「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启动破产重组程序」张世豪对着围坐一圈的银行代表急切地说,「我已经联系了顶级律师团队,他们正在准备相关文件。」
「那二十年的友情呢?老杨,我儿子和你女儿还是同学!」张世豪转向工行杨行长,语气近乎哀求。
「友情?张总,大家只是生意伙伴。」杨行长冷笑一声,「说实话,你平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早就让很多人看不惯了。记得去年刘总资金链断裂时,你怎么对他的?『商场如战场,输了就该认命』,现在轮到你了。」
富贵的面具一旦摘下,朋友就会变成债主,笑脸就会变成獠牙。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如同倒计时的滴答声,预示着张氏帝国崩塌的最后时刻。
张世豪放下电话,额头青筋暴起。
他这辈子帮过多少人,捧红过多少企业。
现在遇到困难,那些人却集体消失了。
当初那些举杯同庆的笑脸,如今全都变成了追债的恶狼。
他的办公室里,那幅价值连城的古画上,两条鲤鱼跃过龙门的画面此刻看来讽刺无比。
一条鲤鱼的眼睛似乎在注视着他,充满了嘲讽。
张世豪拿起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这是他留给紧急情况的专线。
电话那头,他最信任的老朋友、东方银行董事长李志远。
「老李,我需要你的帮助」张世豪声音低沉,「就三个亿,三天后我保证还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世豪,我刚刚接到监管部门的电话,他们已经对你的资产开始审查。对不起,这次我帮不了你。」
「李志远!二十年前要不是我借你五百万,你现在还在银行当个小职员!」张世豪怒吼。
「正因为知道你的为人,我才不敢再借你钱。」李志远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债权人能在短时间内联合起来?」
张氏大厦电梯间,张世豪六神无主地按着电梯按钮,准备逃回家中。
电梯门打开,秦朗站在里面,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岳父大人,要回家了吗?」
电梯内壁镜面反射出两人的身影,一个高大挺拔,一个佝偻颓废。
命运仿佛在一瞬间完成了转换。
张世豪恼怒地想推开他,却被秦朗轻松拦住。
「你到底想要什么?」张世豪压低声音怒吼。
「我想要什么?」秦朗笑了,「您三年前不是说过吗,『商场如战场,没有怜悯』。我只是按照您教的做而已。」
「你背后是谁?」张世豪逼问,「那些离岸公司、金融杠杆操作,这不是你能做到的!」
秦朗眼神一冷:「三年前,我是金融学博士,哈佛商学院最年轻的客座教授。您调查过我的背景吗?」
「那些瑞士和维京群岛的空壳公司,全都是三年前就准备好的。」秦朗轻描淡写地说。
电梯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如同生命监测仪的声音,记录着张世豪商业生命的最后时刻。
电梯门关闭,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里,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你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张世豪咬牙切齿,「谁在背后支持你?」
「我三年前跪在您面前求饶时,您怎么说的?」秦朗不答反问,「您说『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现在,我只是想让您也有这种觉悟而已。」
秦朗西装内袋中的古玉再次泛起微光,与电梯按钮的光芒交相辉映,形成一道诡异的阴阳鱼图案。
「我利用PTS交易系统,在场外市场收购了您公司80%的债权」秦朗平静地说,「然后通过债转股和信用违约互换,将它们全部转化为优先债权。」
「这些操作需要大量资金」张世豪喃喃道,「你哪来的钱?」
「您三年前逼我签下的那张空白支票」秦朗冷笑,「我填上了一个数字——十亿。」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张世豪仿佛老了十岁。
他突然想起,三年来秦朗那些看似无能的举动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
「那些看似普通的投资建议,每一次的融资方案」张世豪恍然大悟,「你一直在布局…」
「商业的本质是信任」秦朗淡淡地说,「而您,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
风雨欲来,这只是第一波海啸,更猛烈的风暴正在酝酿。
张家庄园大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已经排起了长队。
豪车一辆接一辆停在马路两侧,各家银行代表、私募基金经理、上游供应商...全都面色铁青地涌向这座昔日令人羡慕的豪宅。
富不过三代变成了富不过三天。
一位保安慌乱中搬来一台取号机:「各位债主请按顺序领号排队!」
「谁稀罕排队!张世豪欠我们基金两个亿!」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挥舞着合同,「昨天他还说投资稳赚不赔,今天就破产了?」
庄园大门上方的家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是张氏家族的标志——一条腾飞的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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