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连滚带爬地叩首:“臣……臣遵旨!”
嬴政转过身,凝视那片翻腾的天幕。
那上面仍残留着“朱元璋”三个字,墨迹未干,猩红犹在。
他忽然低声道:“他能被如此污蔑,朕便更明白一件事——帝王之道,从来孤绝无依。”
扶苏抬起头,只见父皇神色复杂,眼中怒火渐退,却浮现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冷漠。
“若天敢辱帝,朕便诛天。”
殿外的风忽然停了。
天地似乎在那一刻屏息。
下一瞬,始皇帝的声音再度响起,恢弘如雷:
“来人!召李斯、赵高入殿!”
“令钦天监观天象,修天诛策——朕要以人力定天命!”
那夜,咸阳宫外,云层翻涌如潮,黑金交织,雷光闪烁。
天幕上的字迹缓缓流转,仿佛在注视着殿中那位怒极而立的帝王。
嬴政负手而立,玄袍猎猎,冷声低语:
“凡人可诋帝王,天亦敢妄评?
那便让后世看看——何为‘人定胜天’。”
……
汉高祖时期!
刘邦半倚在沛县行宫的软榻上。
手中正把玩着一块来自西域的上好和田玉璧。
榻前矮案上摆着一瓮新酿黍酒。
琥珀色的酒液在瓮中微微荡漾。
从而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窗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
在青砖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几只麻雀在院中梧桐枝头叽叽喳喳——
给这静谧的午后添了几分生气。
当天幕上那行“明太祖朱元璋曾卖钩子”的字样显现时,刘邦先是一怔!
那双眼睛眨了眨,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他随手把玉璧往案上一搁!
清脆的声响与酒瓮轻撞——!
紧接着,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猛地拍了下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邦的笑声浑厚而痛快,在大殿内回荡,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下。
他笑得几乎滚下榻去!
身侧的内侍忙上前扶,却被他挥手推开。
“哎——你们说,这算哪门子事啊?”
刘邦一边笑,一边抹着笑出的眼泪,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
这天幕怕是编不出东西了,净扯这荒唐玩意儿!”
他端起青铜酒爵,仰头灌下一口。
酒顺着嘴角滑下下巴,他也懒得管,用袖子随手一抹。
“咱虽说没见过那朱元璋,可也知道他是个硬骨头!”
刘邦放下酒爵,打了个酒嗝,语气笃定:
“能从放牛娃、和尚,一路打出天下,这种人,绝不是没骨气的软货!”
他抬手指着天幕,满眼不屑:
“吃苦他或许有过,但要说他会做那等苟且事?”
“哼,咱是一万个不信!”
这时,吕雉从后殿缓步而出,手中还拿着绣了一半的龙凤呈祥图。
她看着刘邦笑得东倒西歪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陛下,您又闹什么?笑成这样。”
“吕雉,你快瞧瞧——”
刘邦朝她招手,指着天幕:
“这上头竟说那朱重八卖钩子!你说滑稽不滑稽?”
吕雉顺着目光望去,眉心微蹙:
“确实荒唐。”
“野史之言,多半捕风捉影,陛下又何必计较?”
“咱不是信,咱是觉得好笑。”
刘邦又忍不住笑出声:
“当年咱不过个泗水亭长。”
“好酒贪色,还欠酒钱被人追着要账。可就算那样,咱也没丢脸做没骨气的事!”
说到这儿,他语气收敛了些,认真道:
“能成大事的人,也许会忍,也许会藏锋,但绝不会舍尊严。”
“要是那朱元璋真干过这事,他哪来的大明江山?”
樊哙在旁瓮声瓮气地道:
“陛下说得极是!俺樊哙杀狗出身,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
“朱元璋能当皇帝,定是条硬汉,断不至于干那丢人的勾当!”
刘邦哈哈一笑,拍了拍樊哙肩膀:“还是你明白!”
“你想啊,要真有那回事,那郭子兴还能收他做义子?”
“早剁了他都不奇怪。天幕这故事,编得太不走心了。”
他边笑边起身,在殿中踱步,身上的狐裘随步摆动。
“咱当年起兵,身边的兄弟哪个不是草莽出身?”
“周勃吹鼓,灌婴卖布,可哪个不是铁血好汉?”
“靠的就是骨气,打下这天下!”
“朱元璋身边的兄弟们,也该是同类。他若真堕落,怎服众人?”
刘邦重新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不过话说回来,这野史也真敢写,什么都编。”
“估摸着是嫉妒朱元璋的人胡诌的,想抹黑他名声。”
他摇头感叹:“可历史是铁打的,不会被几句笑谈改写。朱元璋的功绩在那儿,谁都抹不掉。”
樊哙挠头问:“陛下,那咱就不理这天幕?任它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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