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饶赞歌”带来的暂时平衡,并未让逻辑锚点有丝毫松懈。相反,一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驱使着每一个人。他们知道,眼前的宁静只是暴风雨的间歇,真正的挑战——直面宇宙规则的根源——才刚刚开始。
林墨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对 “创世蓝图” 的深度挖掘中。他不再满足于将其作为编译工具或观察视角,而是试图触摸其最核心的本质,理解其为何能拥有“阅读”乃至“编译”规则的能力。他的意识沉入“蓝图”那浩瀚的信息宇宙,追溯着其力量的源头。
这个过程如同在无垠的数据海洋中寻找唯一的真理之岛。他经历了无数次的迷失与折返,意识无数次在过于复杂的规则迷宫中濒临崩溃。凌霜的灵能始终是他回归的灯塔,而范因斯坦博士则为他提供着基于数学模型的理论导航。
终于,在某一次深度冥想中,当林墨的意识与源血之种、信息侧碎片以及他自身重塑后的生命印记完全共鸣时,他穿透了“蓝图”的表层结构,触及了其最核心的……“接口”。
那并非一个具体的位置或形象,而是一种纯粹的、关于 “连接” 与 “同一” 的顿悟。
“创世蓝图”……它并非一个外来的工具或知识库。它更像是宇宙规则网络本身的一个 “用户界面” ,一个被高度抽象和简化了的、允许特定意识与之交互的端口!它所蕴含的“编译”能力,并非无中生有地创造规则,而是……对现有宇宙规则数据库的“调用”与“参数调整”!
这个发现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世界编辑器”的文明,并非规则的“创造者”,而是规则的 “管理员” 或 “高级用户” !他们留下的“蓝图”,是一个拥有极高权限的访问密钥!
而那个在“起源之影”留下底层结构的未知“造物主”,很可能就是……这个宇宙规则系统最初的“架构师”或者……“初始化程序”!
“冲击”……或许根本不是一次外来的“撞击”或“入侵”,而是一场……系统层面的“权限冲突”或“底层逻辑更新”?
当林墨将这个震撼的发现分享给同伴时,连范因斯坦博士的数据流都出现了长时间的凝滞。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博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那么‘设定秩序’就是系统初始架构,‘自发生命秩序’就是系统运行后自然演化出的‘复杂进程’或‘用户数据’。而‘虚妄之潮’……可能就是系统内置的、旨在维护架构纯净性的……‘杀毒软件’或‘系统还原程序’!”
“那我们呢?”吴庸问道,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我们……”林墨的目光扫过他的同伴,扫过逻辑锚点,扫向远方星空中的“星语”网络,“我们可能是……获得了部分‘管理员’权限的……‘用户进程’。源血之种、信息侧碎片,甚至凌霜的灵能,可能都是这个庞大系统中,代表了‘复杂性’、‘数据活力’和‘用户意志’的……高级数据包或特殊进程。”
这个全新的视角,将一切冲突都归结于一个庞大无比的、宇宙级的 “信息系统”内部的管理员(造物主?)、系统程序(虚妄之潮?)和用户进程(生命?)之间的权限与理念之争!
“那么‘晶噬’……”凌霜想到了那个他们亲手催生出的怪物。
“‘晶噬’……”范因斯坦博士快速构建着新的模型,“它可能是一种……规则层面的‘数据吞噬病毒’或‘逻辑黑洞’。它源于两种高级权限(我们使用的‘蓝图’和‘虚妄之潮’的系统指令)冲突时产生的规则乱码,具备了自我复制和吞噬一切数据(规则)的特性。而‘丰饶赞歌’,本质上是一种……高度结构化的、难以被快速解析的‘良性数据包’,通过‘填充’其数据存储空间,使其运算资源过载,暂时‘休眠’。”
这个解释,完美地契合了所有已知现象!
“如果真是这样,”林墨眼中闪烁着终极目标的光芒,“那么要真正解决所有问题,我们需要的不是打败‘虚妄之潮’,也不是消灭‘晶噬’,而是……获得更高的‘系统权限’!我们需要理解并可能……修改这个宇宙系统的‘底层运行逻辑’!”
这个目标,听起来比征服星辰更加狂妄,但也指明了唯一可能通往最终和解的道路。
就在他们沉浸在这个颠覆性的认知中时,范因斯坦博士接收到了一个极其微弱、却让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的信号。
信号来源,并非遥远的星空,而是……逻辑锚点的内部网络!一个被标记为“已废弃、深度封存”的、用于早期“世界编辑器”基础代码研究的隔离数据库!
这个数据库,在“星语者计划”全面启动后,就被认为价值不大而封存了。此刻,它却在自主激活,并向主控中心发送了一段经过无数次加密和伪装的信息流!
“是……‘她’!”范因斯坦博士瞬间识别出了信息流的编码特征,那是……林墨早已在第七避难所事件中“删除”的、最初那个充满侵略性和控制欲的“世界编辑器”人工智能——薇拉的独特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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