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凌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司马朗,你搞清楚了,是你们先要我的命!现在事败了,就要承担后果!你以为你的主子会为了救你而承认这件事吗?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一条可以随时丢弃的狗!”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司马朗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他沉默了良久,最终颓然地点了点头,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我说……我全说……”
“很好。”凌毅重新坐下,“从头开始,一五一十,不许有半句谎言。”
“是……是骠骑将军李严。”司马朗的声音如同蚊蚋,“他说你是心腹大患,必须除掉。让我找一些亡命之徒,伪装成农民,去锦官乡闹事,最好能当众刺杀你,制造你欺压百姓、激起民变的假象。”
“还有呢?”
“他说,事成之后,会保我升任少府监,还会给我五千贯的赏赐。如果失败了……”司马朗打了个寒颤,“他说会否认一切,让我自己承担所有责任。”
凌毅点点头,司马朗的话和他预料的完全一致。李严这种人,从来都是只享受成功的果实,从不承担失败的风险。
“除了这次,还有没有其他的计划?”
“有……还有一个。”司马朗咬咬牙,脸上露出极度的恐惧,“他让我在你的食物中下慢性毒药,让你看起来是病死的。这样既能除掉你,又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凌毅眼中寒光一闪:“毒药在哪里?”
司马朗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就是这个,无色无味,中毒后三日必死,而且症状和急病一模一样,神仙难救。”
凌毅接过瓷瓶,在指尖把玩,仔细端详。这种毒药他在现代见过,确实阴毒至极。好一个骠骑将军,手段环环相扣,当真是狠辣。
“很好,司马朗,你很识时务。”凌毅将瓷瓶收好,“现在,你按我说的做。立刻写一份详细的供状,把刚才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写清楚,然后画押签字。”
司马朗不敢反抗,被下人扶着到了桌案前,颤抖着拿起笔开始书写。墨汁滴落在竹简上,晕开一团,如同他此刻混乱绝望的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碰撞的铿锵之音,紧接着是门房惊慌的声音:“大人!骠骑将军来了!”
“啪嗒!”司马朗手中的笔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凌毅却淡然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来得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话音刚落,李严已经大步走进正堂,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亲卫,个个面露煞气,手按刀柄。他一眼就看到了桌案上的令牌和那份尚未写完的竹简,脸色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凌毅,你来这里做什么?”李严的声音冰冷如霜,整个正堂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李将军来得正好。”凌毅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衣袍,“在下正要找将军商议一件要紧事。”
“什么事?”
“关于昨日有人派刺客要我性命的事。”凌毅的目光直视李严,毫不退让,“李将军身为朝廷重臣,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严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刺客?什么刺客?我怎么不知道?”
“将军不知道?”凌毅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嘲弄,“那真是奇怪了。司马监丞刚才亲口告诉我,这件事是将军指使的。司马监丞,你说对不对?”
司马朗浑身剧烈颤抖,在李严如刀锋般的目光下,连头都不敢抬。
李严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司马朗!你在胡说什么?”
“我……我……”司马朗支支吾吾,牙齿都在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司马监丞,你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凌毅步步紧逼,“李将军让你找亡命之徒,伪装成农民,去锦官乡刺杀我。还有这个……”
凌毅举起那个小瓷瓶,在李严面前晃了晃:“这瓶毒药,也是李将军给你的,让你下在我的食物里,对我进行二次谋害,对吧?”
李严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司马朗这个废物连这个都说了!
“司马朗!”李严怒吼一声,声若惊雷,“你竟敢诬陷本将军!来人,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叛徒给我拿下!”
几个亲卫立刻上前,凶神恶煞地要抓司马朗。
“慢着!”凌毅一声断喝,右手快如闪电,腰间的钢刀“呛啷”一声出鞘,雪亮的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直指李严的咽喉,“李将军,在我面前就想杀人灭口,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李严看到那把刀,心中一惊。他认得这种刀,正是最近在军中引起轰动的新式钢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刀锋上传来的寒意,让他颈后汗毛倒竖。
“凌毅,你敢拔刀对着本将军?”李严强自镇定,“你这是造反!”
“造反?”凌毅冷笑,“李将军,到底是谁在造反?你派人刺杀我这个陛下亲封的校尉,动摇国之根基,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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