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在柏油路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沈兆玉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晃着腿的沈灵玉,她正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图指指点点,带着调侃的语气为以后的势力选一个好的位置。
“哥你看,昆仑那边虽然地势好,但太冷了,冬天出门买个东西怕是都得裹三层棉袄……算了。”沈灵玉戳了戳屏幕上的雪山图标。
“而且买不了你喜欢的奶茶。”
沈灵玉又出了另一块图标,说道;“山城倒是也不错,下雨的时候撑着伞走在巷子里,说不定还能捡到迷路的阀界者当小弟呢。”
沈兆玉轻笑一声,转动方向盘拐进医院所在的街道:“选哪里都行,听你的。”
“真的?”沈灵玉眼睛一亮,收起手机凑过来,“那我就要选一块好地方,在种点花!粉的蓝的紫的,开成花海那种!”
“好。”他停稳车,解开安全带。
而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孩,手里拎着个竹编食盒正向这里走来。
她身形纤巧娇小,头发挽成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眉眼清淡得像水墨画。沈兆玉指尖刚触到车门把手,就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漫过来,像浸在深水里般沉滞,虽然这股力量对自己来说……小的可怕。
但这力量……竟然比周曦影这种带着特殊传承的还要稳。他心里微动,推门下车时,恰好见那女生转身,食盒不小心撞在他胳膊上。
“抱歉。”女生声音很轻,抬眼时,沈兆玉看清她眼底的沉静,像没风的湖面。
“没事。”他看着她下意识道,想起周曦影的模样,便多问了句,“你也是来看病人的?妹妹,这么早就来了,你的监护人呢?”
女生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没答话,转身走进了医院。沈灵玉凑到他身边,小声说:“哥…她成年了………年纪已经算是个老太婆了。”
“呃……哈哈”沈兆玉挠挠头,“最近想放松放松,也就没注意。”
两人走进住院部,找到白千诗和宋瑶的病房时,夏弥正坐在床边削苹果。她削得格外认真,但苹果被削得只剩鸽蛋大小,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去掉果核。
“夏弥姐…你再削……就成苹果酱了。”谢白沫大着胆子,拿过水果,指尖微动,运用回旋之力来削苹果。
金色的丝线绕着苹果转了圈,果皮连成一整条,没有断掉稳稳落在盘子里,“来…”
“哇,小白沫真厉害!”夏弥抱着谢白沫夸赞道。
“你们还好吗?还要多久才恢复?”沈兆玉进来后在两人的病床中间坐下,看白千诗胳膊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只剩浅淡的疤痕。
“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宋瑶活动着脚踝,“唉…就是武器已经完全报废了……”
“……好吧,我这几天也确实有事情要办。”沈兆玉拿起谢白沫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安心养着,等你们出院,来我家吃饭,至于武器…我来帮你们。”
聊了会儿近况后,两人便往三位部长的病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周曦影的声音:“爷爷,这个粥得趁热喝,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熬的。”
推门进去,李百步半靠在床头,周曦影正给他递勺子,爷孙俩的互动自然又亲昵。另一边,赵信躺在病床上,小李捧着文件夹站在旁边,板着脸说:“老板……您倒是快点签字啊。”
“嘁……你就知道折磨伤员,我又不是没给你权限。”
而靠窗的病床边,早上撞到的那个女生正站在方秋身边,替她掖了掖被角。方秋见他们看着自己,罕见地笑了笑:“你们来了。介绍下,这是我的姐姐,方淼。”
她顿了顿,补充道:“也是秋水阁的阁主。”
沈兆玉愣住了。姐妹?阁主?他再看姐妹俩,确实长得很像,都是清淡的眉眼,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连说话的语调都透着相似的沉静,要说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姐姐太矮了。
方秋拍了拍方淼的手,对方才转向沈兆玉,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刚才在门口,抱歉。”
“没事。”沈兆玉有些尴尬。
方淼没接话,倒是方秋开口:“我姐姐有时候很呆,你别介意。她刚才还说,想请你加入秋水阁。”
方淼点头,目光落在沈兆玉身上:“你很强,秋水…也能给你想要的。”
“多谢好意,但我打算自己建立一个势力。”沈兆玉直言道。
方淼眉峰微挑,似乎有些意外。她打量着沈兆玉,像是在评估什么,忽然道:“既然如此,不如考虑联姻?我妹妹方秋……”
“姐…”方秋拽了拽她的袖子,脸颊微红。
沈兆玉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连忙摆手:“不必了,我暂时没这打算。”
方淼也不勉强,淡淡道:“随你。以后若是遇上麻烦,秋水阁的门随时为你开着。”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月白的旗袍上,映暗纹里绣着的水纹,沈兆玉这才真正感觉到,这个看起来像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女生,手里握着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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