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哥被逐,西环群龙无首。这块以传统夜场、赌档和码头搬运业为主的老区,突然换了掌舵人,底下难免人心浮动,几个小头目更是蠢蠢欲动,觉得雷耀文一个刚起家的“生意人”,未必镇得住西环的场子。
然而,雷耀文接管西环的手段,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没有像传统江湖大佬那样,带着大队人马耀武扬威地巡场,也没有急于安插自己的亲信。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带着港生和几个财务人员,由王建国带领的尖刀小队暗中护卫,将基哥名下所有看得见的产业——夜总会、麻将馆、小巴线路、码头仓库的看护权——全部梳理了一遍。
查账,盘库,理清人员关系。
几天后,西环所有基哥原来的头目和小弟,都被召集到一家夜总会大厅。大厅里灯光雪亮,完全没有夜晚的旖旎氛围,反而像是个严肃的会场。
雷耀文站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依旧是一身合体的西装,目光平静地扫过下面神色各异的面孔。有忐忑,有不屑,也有观望。
“我叫雷耀文,从今天起,西环的生意,暂时由我负责。”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大厅,没有咄咄逼人,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打鼓,怕没饭吃,怕没前途。”
他顿了顿,直接抛出了核心方案:“基哥以前的那套,过去了。从下个月开始,西环所有场子的看护、搬运队的调度,全部纳入‘港生物业管理公司’和‘港生物流公司’统一管理。”
下面顿时一阵骚动。公司化管理?那他们这些古惑仔算什么?保安?搬运工?
“愿意留下的,签正式雇佣合同,有基本工资,有绩效奖金,公司帮你们买劳工保险。”雷耀文不理会下面的议论,继续说道,“不愿意的,拿一笔安家费,自己另谋高就,我绝不阻拦。”
“那…那保护费呢?”一个小头目忍不住喊道,“不开片,不收数,我们怎么活?”
雷耀文看向他,淡淡道:“以后没有保护费。我们的收入,来自提供安保服务和物流服务的正当报酬。场子平安,客人放心,老板自然愿意付钱。搬运队效率高,不出错,货主也愿意付钱。这比你们提着刀挨家挨户去收,更稳定,也更安全。”
他环视众人,语气加重:“我雷耀文做事,讲究的是规矩,是带着大家一起揾食,是长久安稳地赚钱!而不是让大家朝不保夕,天天担心被差人拉,被对头砍!想跟我一起赚安稳钱的,留下。还想打打杀杀混日子的,门在那边!”
一番话,掷地有声。
大部分底层四九仔其实早就厌倦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只是苦于没有出路。如今有一条更光明的路摆在面前,还能拿稳定工资,不少人立刻心动了。几个原本有些想法的小头目,看到台下小弟们眼神的变化,又想到基哥和阿祥的下场,以及雷耀文身后那几个眼神冰冷、气息彪悍的保镖,也纷纷偃旗息鼓。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雷耀文用一套组合拳,迅速稳定了西环的局势。他将北角那套“惠民”模式也引入西环,开设分店,平价供应粮油,很快就赢得了本地街坊的认可,进一步巩固了根基。
就在雷耀文忙于整合西环地盘时,韩宾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
葵青码头办公室,韩宾将一份电报递给雷耀文,神色有些兴奋,又带着一丝凝重:“阿文,看看这个。中东那边,我们的‘老朋友’牵线,有个大客户,对我们的军火非常感兴趣。需求量…很大!”
雷耀文接过电报,上面是用密码书写的内容,翻译过来后,是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对方首批就要订购五千支AK-47,五百具RPG-7火箭筒,外加配套弹药若干。这几乎是一个小型武装团伙的标配了。
“这么大手笔?什么来头?”雷耀文问道。虽然通过系统商城出货毫无压力,但买家背景必须搞清楚,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据说是波斯湾那边的一个地方势力,跟老美支持的势力对着干,有钱,但缺家伙。”韩宾压低声音,“他们愿意用黄金和美元结算,价格比市面高三成!不过,他们要求货必须运到公海指定地点,他们自己派人来接。”
风险与机遇并存。这笔生意如果做成,利润将极为可观,能极大缓解雷耀文目前快速扩张带来的资金压力,也为“龙穴”基地的进一步建设提供充足的资金。但同样,交易地点在遥远的波斯湾公海,变数极大,很容易被黑吃黑,或者撞上巡逻的国际舰队。
雷耀文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断:“做!富贵险中求。不过,这次我亲自带队去。”
韩宾一惊:“阿文,太危险了!那边形势复杂,不比东南亚。”
“正因为危险,我才更要去。”雷耀文语气坚定,“第一次和新客户交易,我必须亲自把关。而且,‘龙穴’基地囤了那么多货,也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机会,检验一下我们远程投放和护卫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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