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的夜晚,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但在繁华背后,江湖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北角的几处仓库和附近几家新开的“洪兴惠民超市”近日格外忙碌。卡车进进出出,穿着统一马甲的古惑仔们——现在或许该叫“物流专员”和“超市保安”——虽然眉宇间还带着些痞气,但干活却异常卖力,搬货、理货、维持秩序,干得热火朝天。
超市里,米面粮油、冷冻肉类、新鲜鸡蛋、甚至平日里少见的北方苹果,都堆得满满当当,价格却比市面低了足足一成半。附近的街坊主妇、阿公阿婆们排着队购买,脸上洋溢着捡到实惠的笑容,对店里那些偶尔露出纹身的“保安”也少了些许惧怕,多了几分熟络。
“阿强,帮我留两袋特价米啊,我明天来拿!”
“放心啦,阿婆,给你记下了!”
“哇,今日的冰鲜鸡翅好便宜!文哥真是造福街坊!”
类似的对话在各个洪兴旗下的店铺上演。雷耀文通过系统商城大规模采购的平价生活物资,不仅让洪兴底层揾食艰难的四九仔们多了一份稳定干净的收入,更极大地改善了社团在普通市民眼中的形象,甚至吸引了不少其他区的人特地跑来北角购物。
这“惠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钞票赚得钵满盆满,名声更是刷得飞起。蒋天生对此大为满意,公开场合多次表扬雷耀文“头脑灵活,懂得为社团长远发展着想”。
然而,这片红火景象,却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东星社,陀地某夜总会包厢。
烟雾混着酒精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东星五虎之一的乌鸦一脚踩在玻璃茶几上,手里的酒杯捏得咯咯作响,屏幕上MTV的光线在他狰狞的脸上明明灭灭。
“叼他老母的雷耀文!”乌鸦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碴和酒液四溅,旁边作陪的小姐吓得尖叫一声,被他反手一个耳光扇到角落,“扑街!卖米卖油?他妈的当我们是街市佬啊?还搞得那么大阵仗!那些死洪兴仔,现在走路都比我们东星的嚣张!”
笑面虎坐在对面沙发上,慢悠悠地削着一个苹果,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虚伪的笑容:“乌鸦,动气伤肝啊。人家有门路,拿到便宜货,我们羡慕不来的。”
“你TM不羡慕吗?”乌鸦吼道,“那是一条财路啊!笑面虎!你没看到洪兴那些王八蛋现在多有钱?场子里的妞都他妈点最贵的酒!我们呢?还守着这点破保护费,看场子?Out啦!现在流行做超市CEO啊!”
他越说越气,来回踱步:“我去找过那个雷耀文!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乌鸦哥,想合作?欢迎啊!注册个公司先,开对公账户,签正规合同,一切按商业规矩来,依法纳税,银行走账清清楚楚’!我纳他老母的税!我混江湖的,钱见不得光啊!点样走银行账?他分明就是在耍我!”
笑面虎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也碰过类似的钉子。雷耀文那套“正规化”的说辞,把他们这些习惯了现金交易、灰色地带的社团人士堵得死死的。不是没人想过用强,但一想到靓坤和那十个消失的金三角悍匪的下场,以及雷耀文手下那支神秘而强悍的“尖刀小队”和整个洪兴势力,所有人都不得不掂量掂量。
“龙头(骆驼)说了,让我们最近安分点,不要惹事。”笑面虎提醒道,语气却有些意味深长。
“安分?安分能揾到大钱吗?”乌鸦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疯狂而贪婪的光芒,“骆驼哥老了,胆子小了!他不敢,我敢!”
他凑近笑面虎,压低声音,语气狠毒:“他雷耀文不是靠仓库和店铺发财吗?好啊!我让他发不成!明的不行,我就来暗的!我砸了他的仓库,烧了他的铺子!看他还能不能嚣张!”
笑面虎抬起头,脸上笑容不变:“乌鸦,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蒋天生那边…”
“怕什么!”乌鸦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我做得干净点,谁知道是我做的?就算猜到,没证据,洪兴敢跟我们东星全面开战吗?到时候,他生意做不下去,说不定还得求着我们合作!”
他被嫉妒和贪婪冲昏了头脑,完全忽略了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几天后,深夜。
北角,一处较为偏僻的洪兴仓储区。只有两个负责守夜的洪兴小弟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突然,几辆面包车疯狂地冲撞开仓库区的简易栏杆,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车门拉开,二十几个手持棒球棍、钢管、甚至汽油瓶的古惑仔嚎叫着跳下车,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
“不想死的都滚开!”为首一个黄毛嚣张地大喊,一棍子将一个冲过来的洪兴小弟打翻在地。
另外几人则将汽油泼洒在堆放的货物上,准备点火。
守夜的小弟根本抵挡不住,眼看仓库就要遭殃!
就在这时,仓库顶棚的几盏大功率探照灯猛地亮起,将整个区域照得如同白昼!强烈的光线让所有来袭者瞬间失明,动作一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