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帝龙炎凝聚的熔岩火柱在龙渊剑冢核心咆哮,百丈赤金洪流裹挟着焚灭万物的气息冲天而起。断裂的古剑残兵悬浮在扭曲蒸腾的空气中,悲怆剑意与狂暴龙炎交织,形成一片炼狱般的力场。
玄黑剑台之上,灰暗长剑如同受难的囚徒,被数十道暗金龙气锁链呈十字形死死捆缚。赤金与暗红交织的能量洪流,顺着锁链疯狂灌入剑身蛛网般的裂纹。每一次灌注,都像亿万烧红的钢针狠狠凿进叶辰濒临破碎的道基核心。
“呃——!”
意识在虚无的深渊中发出无声的惨嚎。焚灭的龙炎与万剑悲念化作狂暴的毒火,在他道基的裂痕中肆虐冲撞。道基被强行“焊接”的剧痛超越凌迟,但奇异的是,那些触目惊心的裂痕,竟真在赤金能量的粗暴浇灌下,被滚烫的“岩浆”强行弥合。一种混合了龙炎霸道与万剑悲怆的暴戾力量,如同异化的藤蔓,在道基的“焊疤”中扎根,野蛮地融入他本源的混沌道痕。
更惊人的变化发生在剑柄。
那点被王权龙锁压制的灰绿光点,在极端痛苦与狂暴能量刺激下,竟开始了微弱却顽强的搏动!石化死寂的青藤表层,一点针尖大小的区域,悄然浮现出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赤金色纹路。仿佛这毁灭性的龙炎,对沉寂的青藤而言,竟成了某种异变的催化剂,一丝微不可查的生机在死灰中艰难萌动。
悬空玉台之上,姜清影凤目如冰,凝视着剑台上的一切。她绝美的脸庞在赤红光焰映照下明暗不定,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狂热。
“吞!尽情的吞!”她的意念穿透封禁,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入叶辰的意识,“用龙渊三百年的底蕴,用赤帝的炎,用万剑的魂,把你的道基养得更肥壮些!唯有如此才配得上成为本宫叩开那扇‘门’的钥匙!”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玉台边缘划过,留下细微的冰晶。视野尽头,被供奉在剑冢高处、代表大炎帝室剑道权柄的凤栖古剑,在龙炎蒸腾的力场中,剑鞘上沉寂的古老凤纹,似乎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王都地下,腐臭与血腥味弥漫的暗室。
金富贵裹得像个渗血的粽子,瘫在吱呀作响的破木床上。他肿胀的眼皮只剩一条缝,却死死盯着手中那枚刚刚完成的玉片。玉片表面,一个全新、扭曲的空间坐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深邃幽暗,远超葬神渊外围。
“呼…呼…”他每喘一口气都牵扯着全身伤口,剧痛让他龇牙咧嘴,但那双绿豆小眼里却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精光。“幽冥殿的狗崽子们不是想找钥匙开门吗?胖爷送你们一张黄泉特快单程票!”他咧开渗血的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忍着剧痛,他挪动唯一还能勉强动弹的胖手,哆哆嗦嗦地从破烂的衣襟夹层里,摸出三枚染血的、刻着不同印记的劣质传讯玉符——一枚烙印着滴血匕首(黑市杀手),一枚刻着扭曲鬼面(幽冥殿外围暗桩),最后一枚则是一个模糊的星盘标记(天机阁弃徒联络点)。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呸!”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承载着伪造坐标的玉片,贴近第一枚滴血匕首玉符。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微弱灵力,混杂着天机罗盘残留粉末的气息,狠狠按在玉片与玉符的接触点上!
嗡!
玉片上的扭曲坐标猛地一亮,一道极其隐晦、带着强烈诱惑与致命危险气息的信息流,瞬间被复制烙印进滴血匕首玉符的核心!玉符表面红光一闪,旋即彻底暗淡,内部结构已然崩毁。
“一个…”金富贵喘着粗气,如法炮制,将扭曲坐标烙印进鬼面玉符和星盘玉符。每烙印一次,他都喷出一小口血沫,脸色苍白一分。当第三枚星盘玉符也暗淡下去时,他整个人如同虚脱,瘫在破床上,只有眼睛依旧亮得吓人。
“去吧去吧…”他喃喃自语,将三枚报废的玉符用力捏碎成齑粉,任由粉末从指缝洒落,“让贪婪的鬣狗循着血腥味去撕咬吧!”他艰难地转头,肿胀的目光仿佛穿透厚厚的地层与宫墙,投向龙渊剑冢的方向,无声地嘶吼:“驸马爷!撑住!等胖爷把这潭死水彻底搅成血海咱们掀桌子的机会就来了!”
葬神渊深处,永恒的粘稠黑暗包裹着那座由神魔骸骨堆砌的巍峨王座。
夜无天笼罩在化不开的阴影里,唯有两点猩红的冥火在黑暗中燃烧,穿透无尽虚空,落在大炎王都,落在那龙渊剑冢的核心火柱之上。他看着那柄被龙炎与万剑之气疯狂灌注的灰暗长剑,看着剑柄处那点微弱搏动、正吸收龙炎异变的灰绿光点,沙哑古老的声音在王座周围回荡,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玩味:
“赤帝的龙炎万剑的悲鸣不错的养料。姜家的小凤凰,倒是替本座省了不少功夫。”
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嗤笑。
“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夜无天的猩红眸光锁定剑台上方,那由阵纹疯狂汲取、正灌入叶辰道基裂痕的赤帝龙炎本源洪流深处!在那里,一点比尘埃更细微、色泽比最深的黑暗更幽邃的“种子”,正随着龙炎的奔流,悄然潜伏、蔓延!它贪婪地吮吸着被叶辰道基过滤转化的精纯能量,自身微不可查地膨胀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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