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潇正歪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祖宗不知疲倦的“晨练”。自从胎动变得明显后,这几乎成了她每日的固定消遣。她一边在心里跟宝宝说着悄悄话,一边琢磨着《育儿百科》上说的胎教方法,盘算着是不是该弄点舒缓的乐曲来听听。
【崽啊,你说你是喜欢古筝呢?还是喜欢琵琶?】
【要不娘亲给你念点诗?】
【算了算了,念诗太催眠了,别把你给念睡着了,晚上又该折腾我了。】
【还是安安静静的吧,咱们娘俩心灵感应就好。】
她正胡思乱想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宫人压低的行礼问安声。林潇潇心里咯噔一下,一种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由远及近。
【不是吧?】
【老板来了?】
【这个点?他不用上朝批奏折的吗?】
【难道是来视察工作(胎儿发育情况)?】
她赶紧在孙嬷嬷的搀扶下起身,刚整理好仪容,那道玄色的高大身影便已迈步走了进来。宇文烬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眉宇间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厉,但周身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婢妾参见陛下。”林潇潇垂下眼睫,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细弱。
“免礼。”宇文烬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温和些许,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身子可还安好?朕听闻……胎动甚为活跃?”
林潇潇心里一紧。
【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
【消息传得可真快!】
【是孙嬷嬷汇报的?还是太医?】
【看来老板对这块自留地长势很关心啊!】
她连忙恭敬回道:“劳陛下挂心,婢妾一切安好。胎动……确是比往日频繁些,顾太医说,是胎儿康健之兆。”
宇文烬点了点头,视线却并未移开,反而带着几分探究和……好奇?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朕……可否一听?”
林潇潇:“???”
【听?】
【听什么?】
【听胎动?!】
【老板你要不要这么接地气啊?!】
【你这人设崩了吧?!】
【说好的暴戾多疑冷酷无情呢?】
【怎么突然走起亲民路线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飞快地瞥了宇文烬一眼,见他神色认真,不似玩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混杂着一种荒谬至极的感觉。
【这……这怎么听?】
【难不成你要把耳朵贴我肚子上?】
【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君臣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啊老板!】
【虽然孩子是你的,但这操作也太超前了吧?!】
她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一半是羞窘,一半是惊吓,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声音都结巴了:“陛……陛下……这……这于礼不合……婢妾……”
宇文烬似乎也意识到这个要求有些突兀,他轻咳一声,掩饰住一丝极快掠过的尴尬,但帝王的威严让他不容退缩:“无妨,朕只是……想感知一下皇嗣的活力。”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目光扫过旁边的孙嬷嬷和小翠。
孙嬷嬷立刻会意,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柔软的引枕垫在林潇潇腰后,扶着她缓缓靠在榻上,又取过一张轻薄柔软的蚕丝锦帕,轻轻覆在林潇潇的肚子上,低声道:“贵人,陛下关爱皇嗣,是天大的恩典。”
林潇潇:“……”
【嬷嬷你卖我卖得可真快!】
【这是恩典吗?这是社死现场啊!】
【完了完了,躲不掉了!】
她只能僵硬地靠着,心脏砰砰狂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宇文烬则撩起衣袍下摆,在榻边的绣墩上坐下,微微倾身,竟真的将侧脸缓缓贴近了那覆着锦帕的隆起处。
寝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的宫人都屏息凝神,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林潇潇更是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只能感觉到他靠近时带来的温热气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龙涎香和男性气息的压迫感。
时间仿佛过得极慢。宇文烬闭着眼,眉头微蹙,似乎在全神贯注地感受。林潇潇则在心里疯狂祈祷:
【崽啊!乖崽!】
【给娘亲个面子!】
【现在千万别动!】
【装睡!对!装睡就好!】
【等你爹走了你再蹦迪!】
【求你了!】
然而,事与愿违。或许是感受到了外界的靠近和压迫,又或许是单纯的“每日锻炼”时间到了,肚子里的那个小祖宗,在安静了片刻后,突然毫无征兆地、结结实实地来了一记猛踹!
这一脚力道十足,位置还特别准,正好踹在宇文烬贴着的耳朵附近!
“咚!”
一声闷响,清晰可闻。
宇文烬浑身猛地一僵!他倏地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错愕和震惊,甚至带着点难以置信。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撞击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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