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虞芫的人是苗珐。
这姑娘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虞芫联系了,她什么时候回了峤城,虞芫也不知道。
但两人感情还在,见面时也没有很生疏。
她是带着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来的,虞芫看着这一条长龙都有些惊讶,问她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
苗珐反而一脸疑惑,道:“你不是说被人追击了吗,这些人都是家主特批的哦。”
褚然是真把她的话看进去了啊,给她派了大半个营的人过来。
虞芫觉得也行,人多总比人少好,像燕归时带的车队就都全军覆没了,留下他一个还得靠别人家队伍来救。
从苗珐带着数百人的队伍出现起,他脸色就一直很差。
苗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虞芫怕他引起两城的外交事故,就说他是身体不舒服。
燕归时眼神冰冷瞥她一下,转身就走了。
他如此不给面子,虞芫只得尬笑两下,找补道:“他这人脾气就这样。”
苗珐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对虞芫笑而不语。
“你读他的心了……你读到什么了?”
苗珐哼哼笑,用一种看穿他们之间关系的眼神扫向虞芫,故意使坏道:“我不告诉你。”
她当然可以说,但她回褚家后听说了虞芫和家主早晨在同一个房间里醒来的事,再想想虞芫初见家主就夸好看……
她肯定是要向着家主,怎么会跟她说刚刚读到的一大缸酸溜溜。
但几次读她身边的人,都读到醋味,再加上她对自己也总是油嘴滑舌净说好听的话,苗珐还是忍不住轻骂了虞芫一声,“你是个花心大萝卜。”
什么也没做的虞芫被骂的一脸迷茫。
去峤城的路上,苗珐非要拉着虞芫和她共乘一辆车。
这在虞芫看来就是小猫蹭腿,苗珐之前没有这么粘人过,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但她一走,三个人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陶乌和燕归时是不能和睦待在同一辆车里的,尽管他们俩不会对话,但气场非常互斥。
没有虞芫做粘合剂,他俩共处会让整个环境进入到寒冬腊月。
所以三个人就拆散了,虞芫跟苗珐共乘,燕归时在另一辆够规格的车里休息,陶乌在车队尾部断后。
虽然晚上因为姿势问题没有休息好,但和许久不见的朋友会面,虞芫仍然有超乎寻常的精力。
她兴致勃勃跟苗珐聊天,两人互相讲了讲这段时间各自做的事。
苗珐抱怨人们的心口不一和虚与委蛇,她每天在各种会议中读心,就像理毛线一样把他们的谋算和目的梳理清晰再告诉雇主。
可甲方非常难伺候,她把脉络理清了,甲方要说她的了解不够深入,把她打回去重做。
深入了解后再交上去,甲方又要说她框架太杂太发散,抓不住痛点。
抓住痛点后,甲方又挑出新的毛病,说击打力度不够。
循环往复改来改去,她一怒之下把初版改了个标题发过去,甲方欣然给过了。
苗珐作为合格的社畜,手环里常备初稿到最终稿之间的十几个模板,每次她就把关键词填进去,打回来一次她就发下一个模板,挨个试总有甲方能看顺眼的一版。
虞芫安慰了可怜的牛马妹妹,然后开始向她吐黑水。
比如外派但是莫名卷入了内斗,扛着吐血的领导四处逃命还要受他的猜忌,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又被他毫不犹豫赶走。
再一次被外派,又是遇到异兽袭击又是被变态看上,强制失败后又被迫开启速度与激情的戏码,她急中生智调转车头冲出围堵,戏份就来到了野外求生。
她故事的精彩程度听得苗珐目瞪口呆。
两人对视一眼,很难说是精神上的斗智斗勇比较好,还是亲身体会追逐砍杀比较好。
两个惨惨的人互相抱了下以示安慰。
回去的路就没有来时那么急迫了,车速缓和气温合适,两人聊累了就各靠一边昏昏欲睡。
虞芫只在中途醒过来一次,吃了点东西就又睡过去了。
等到她醒来,峤城差不多要到了。
有燕归时这个贵重物品在,峤城给他们安排的落脚处自然就选在了接待区。
但苗珐在到达前忽然问她,“要不要住到你之前那个房间呢?”
这一问让虞芫意外,她反问道:“这是褚家主的意思吗?”
苗珐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答道:“不是。”
她回峤城时,虞芫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八卦传言都如云烟般稀薄淡开,她在褚家留下的痕迹也几乎没有了。
只是在家主又一次推辞宴会出席后,她偶然听到底下人谈论起那个神奇的早晨,才得知虞芫和家主的事。
褚家很少待客,虞芫用过的屋子在她走之后没有别人入住,她觉得正好给虞芫再住,而且家主派她来接她,或许就是一种暗示。
虞芫一想这样暗戳戳邀请也不是褚然的风格,他要想她住过去,会直接说住处已经布置妥当了,还是她之前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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