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贼，我赐你成为死神 第112章 深渊回响与抉择

阳光刺破残余的薄雾，洒在重归平静的海面上，也照亮了那片死寂的沉没之城。断壁残垣在澄澈的海水下清晰可见，如同一具巨大而精美的骸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灾难。甲板上的血迹和战斗痕迹被迅速清理，但空气中那份劫后余生的沉甸，还有对未知的警惕，却挥之不去。

莱茵多特被小心安置在舱内休息，透支的灵压让她陷入深度睡眠，但呼吸平稳，嘴角那抹纯净的笑意未曾消失。她以自身为烛火，照亮了无数沉沦灵魂通往解脱的路，这份功绩，刻在了每个人心里。

康纳德和西蒙则一头扎进了对那块白色石板和最新捕捉到的海底信号的分析中。实验室里，仪器低鸣，光屏上数据流如同瀑布。

“石板的材质无法分析，不属于任何已知元素。”西蒙用斩魄刀变化成机械臂指尖划过石板温润的表面，“上面的古代文字确实比历史正文更古老，语法结构更接近……某种操作日志或者警示录。”

罗宾被请了过来，她仔细辨认着那几个符号，秀眉微蹙：

“‘观测…记录…门之守望…勿信…虚空之诺……’这像是一段守则，或者……遗言。‘虚空之诺’，和之前那些灵魂提到的‘背叛者’、‘谎言’能对应上。”

“而海底那个信号，”康纳德调出频谱分析图，脸色严峻，“虽然微弱，但活性很高，具备周期性特征。与日志信标的相似度确认在71.3%。基本可以断定，这座城市废墟里，至少还存在一个同类型的信标，而且……它可能还在工作。”

还在工作？向谁发送信息？那个所谓的“虚空”？

林昊拿起那块石板，入手依旧温热，仿佛还残留着守护者最后的体温。审判之眼深入感知，除了那警示的意念，还能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指向海底某个特定方位的“牵引感”。

“它在指引方向。”林昊得出结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下一步怎么办？离开这片刚刚脱离险境的鬼地方，还是……顺着指引，潜入那未知的深渊？

“太危险了！”西蒙首先反对，“船体受损不轻，大家刚经历恶战，状态都不好。海底情况不明，万一再碰上……”

“但如果下面真的有另一个信标，甚至更多线索呢？”巴克抱着胳膊，他手臂的绷带又渗出血迹，但眼神锐利，“海军像疯狗一样追着我们，世界政府藏着掖着，光靠躲，我们能躲到什么时候？那本日志的麻烦还没解决，现在又冒出个‘虚空’，不搞清楚，睡觉都不安稳！”

“我同意巴克。”卡尔葛拉瓮声瓮气地说，“与其提心吊胆，不如主动把麻烦的根子刨出来！”

里克看着沉睡的莱茵多特，轻声道：“那些灵魂……它们解脱前，把‘真相’托付给了我们。如果我们因为畏惧而离开，岂不是辜负了它们的期望？”

罗宾没有说话，但她看向林昊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奥哈拉的火焰在她心中从未熄灭，对历史真相的渴望压倒了对危险的恐惧。

林昊沉默着。他感知着体内罗杰灵魂印记的波动，这一次，那波动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催促。罗杰似乎也在期待他走下去。

他看了一眼众人，虽然疲惫，虽然带伤，但眼神中没有退缩。

“准备潜水设备。”林昊最终下令，声音不容置疑，“西蒙改造两艘小型潜水舱，加装灵子屏蔽和探测装置。巴克，卡尔葛拉，你们留守，确保船只安全并随时接应。我，康纳德，罗宾下去。”

“船长，我也去！”里克上前一步，“我的音波在水下能起到探测和一定防御作用。”

林昊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命令迅速执行。两艘如同梭子般的银灰色潜水舱被吊放至海面，西蒙亲自做了最后检查。舱内空间狭窄，只能容纳两三人。

林昊、康纳德乘坐一艘，罗宾和里克乘坐另一艘。

“保持通讯畅通，遇到任何情况，立刻上浮！”西蒙在甲板上叮嘱，满脸忧色。

潜水舱舱门闭合，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缓缓下沉。

阳光迅速被海水吞噬，周遭变成了一片幽蓝的世界。

光线透过水面，投下摇曳的光柱，照亮了缓缓后移的船底和海水中悬浮的细小颗粒。越往下，光线越暗，压力越大，温度也骤然降低。探照灯划破幽暗，照亮了前方那座巨大城市的轮廓。

近距离观看，震撼更甚。巨大的石质建筑上雕刻着繁复而陌生的图案，风格恢宏而奇特，与现今任何文明的建筑都截然不同。许多建筑保持着诡异的完整性，仿佛整座城市是在一瞬间被吞噬的。鱼类在废墟间穿梭，给这片死寂之地带来一丝诡异的生机。

“按照石板指引，信号源在城市中心，那座金字塔建筑的下方。”康纳德看着探测器上跳动的光标，指引着方向。

潜水舱如同两只谨慎的游鱼，在巨大的石柱和倒塌的穹顶间穿行。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引擎的微弱噪音和设备运行的滴滴声。

“灵子浓度在升高，但很……稳定，不像是有活物。”康纳德报告。

突然，罗宾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激动：

“林昊先生，看左边那座方形建筑的外墙！上面的浮雕……描绘的是……是人们在使用一种发光的石板进行沟通，还有……仰望星空的图案！”

林昊操控潜水舱靠近。

探照灯光下，斑驳的墙壁上，确实雕刻着一些场景：身穿长袍的人们围着一块块发光的石板，手指在上面划动；另一些人则仰头望着星空，星空被刻画成一种……网状的结构？

“他们似乎在用这种石板进行远程交流，并且……对星空有着超乎寻常的认知和关注。”

罗宾分析道，“这科技水平，远超现在！”

继续深入，城市中心的金字塔建筑越来越近。

它比远看更加宏伟，基座边长惊人，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沉积物，但依旧能看出其严丝合缝的精密构造。

“信号源就在金字塔底部，偏东侧位置。”康纳德确认道。

潜水舱小心地降落在金字塔基座旁松软的海底泥沙上。林昊和里克穿戴好简易的水下行动装备，出了舱门。

而康纳德和罗宾留在舱内负责接应和扫描。

水下行动异常艰难，阻力巨大。林昊和里克靠着探照灯和灵子感应，沿着金字塔基座摸索。很快，他们在一处被海草和珊瑚覆盖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隐蔽的、与周围石壁几乎融为一体的金属门户！门户中心，有一个与那白色石板形状完全契合的凹槽！

林昊取出石板，对准凹槽，轻轻按下。

嗡——

石板与门户接触的瞬间，发出柔和的白光，严丝合缝地嵌入！紧接着，厚重的金属门户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条幽深、向下倾斜的通道！通道内壁光滑如镜，散发出柔和的、自带的光亮，将海水隔绝在外！

门后竟然没有水！

林昊和里克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通道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处。空气干燥而冰冷，带着一股陈腐的金属和尘埃气味。走了约莫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

空间的中央，悬浮着一个约一人高的、由无数不断变换的复杂几何光构组成的奇异装置。它无声地运转着，散发出与那日志信标同源、但更加磅礴、更加稳定的灵子波动！装置的核心，是一团不断收缩膨胀的、仿佛蕴含了整个星空的黑暗！

这就是那个还在工作的信标！或者说，是信标的……核心发生器！

而在装置的下方，控制台前，赫然坐着一具……身披残破古代服饰、早已化为白骨的骸骨！骸骨的指骨，还按在控制台一个巨大的、红色的紧急停止按钮上！它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试图关闭这个装置，但显然没有成功。

林昊的审判之眼看到，那骸骨上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外面那些灵魂同源，但却更加纯粹、更加执着的守护意念。

康纳德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船长！扫描显示……这个装置……它不仅在发送坐标信号……它还在……接收！它在接收来自……来自这个星系之外的某个特定源点的信息！能量读数……高得无法计算！”

接收？来自星海之外？

就在这时，那悬浮的装置似乎感应到了闯入者，核心的黑暗猛地一阵剧烈波动！一股冰冷、浩瀚、充满探究意味的意志，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扫过林昊和里克！

林昊闷哼一声，感觉灵魂像是被扔进了冰窟，又像是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里克更是直接跪倒在地，脸色煞白，手中的指挥棒光芒急剧闪烁，几乎熄灭！

几乎同时，林昊体内罗杰的灵魂印记以前所未有的强度震动起来，传递来一股混合着极度警告和某种确认的复杂情绪！

“……找到……了……‘倾听者’……之一……”

“快……离开……！它……醒了……！”

装置核心的黑暗，如同睁开的眼睛，牢牢“锁定”了林昊。

一个平静、古老、仿佛由无数星系运转声合成的中性声音，直接在林昊和里克的脑海深处响起，不带任何感情：

“检测到高维灵魂反应……符合‘传承者’特征……数据库比对……确认为……优先级目标……”

“启动……深度扫描……上传……坐标……”

（第一百一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