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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开冥途 第340章 你听见我心碎的声音了吗

作者:顾晨的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1 13:08:21

夜风穿廊,冷得像浸过寒潭的刀。

沈青梧指尖一颤,那枚银蝶在空中轻震三周,忽然如烛火熄灭,无声无息地化作星屑飘散。

她瞳孔微缩——不是被召回,而是自我湮灭。

这是冥途本源动摇的征兆,如同江河源头溃堤,哪怕只裂一线,终将万劫不复。

“主人……”烬瞳的声音从识海深处传来,断续如残烛将熄,“‘归墟’……不是组织,是‘门’。”

她呼吸一顿。

“它开在你命脉尽头。”烬瞳话音未落,魂体骤然扭曲,像是被无形巨手攥住撕扯,发出一声凄厉到几乎听不见的哀鸣,“他们……在吃你的记忆……一点一点……把你变成空壳……”

嗡——

一股低频震荡自地底七层蔓延而上,仿佛有巨钟在深渊敲响。

沈青梧猛地捂住头颅,额角青筋暴起,眼前骤然炸开一片血色荒庙。

风卷残雪,少年披着破旧蓑衣跪在门槛前,颤抖的手将一枚温润玉锁塞进她掌心。

他眼中有泪,却笑得极轻:“别回头……活下去。”

画面温柔得令人心碎。

可下一瞬,血光迸现!

同一张脸,满身是伤地伏在血泊中,双目赤红,嘶吼穿透时空:“你不该用我的命换你的道!你不该活下来——你本该死的是你!!”

“啊!”沈青梧闷哼一声,跌坐在地,喉间腥甜翻涌,一口鲜血溢出唇角。

她抬手抹去血迹,指腹沾着猩红,眼神却愈发清明——那不是幻觉,是被地府刻意抹去的真实。

她曾杀过一个人。

一个与她同根同源、共承判官之契的“初代身”。

所以她才能活,才能成为唯一的“代罪者”。

所以她的命格里,永远缺了一块。

御前太监的脚步声适时响起,打断了这片死寂。

“奉太后懿旨,感风寒需静养,诸妃请安暂免三日。”小太监垂首立于门外,语气恭敬,目光却有意无意扫过窗下那一滩未干的血渍。

沈青梧低头敛袖,掩去指尖残留的血痕,起身福礼:“臣妾遵旨。”

声音平稳,无悲无喜。

可她心里冷笑——太后病了?

荒谬。

昨夜她绕道梅林,只为追踪一道游荡冤魂的残息,竟已入帝王眼线。

这道“旨意”,分明是萧玄策的试探:你为何行踪诡秘?

你在找什么?

回宫途中,两名宫女捧着药炉迎面而来,忽而脚下一滑,炉盖掀开,浓烟腾起,带着淡淡的甜香弥漫开来。

忘忧引。

她眸光微闪。

此香能乱神智、诱心魔,常用于刑讯逼供,让人在幻境中吐露真言。

如今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后宫,是谁授意?

萧玄策想看她失态?

还是有人想趁乱取她性命?

她不动声色掐住掌心,疼痛如针扎入神经,强行锚定意识清明。

与此同时,借着烟雾遮蔽视线,她悄然并指成诀,一缕幽冥之气顺着风向滑入宫墙夹道,缠上某处阴煞积聚的石缝。

片刻后,远处传来侍卫惊叫。

“鬼……鬼脸!石缝里有张女人的脸在哭!”

“快!报内务府!”

混乱四起,无人留意那位低眉顺目的才人已安然离去。

深夜,偏殿废井旁,一只湿漉漉的纸鹤扑棱着落在沈青梧掌心。

铃绳系颈,符纸泛黄,边缘已被井水泡得发软。

她展开一看,墨迹晕染,唯有中间一行小字清晰可见:

三日之内,月蚀将至。‘契渊回响’已启,勿触心狱。

落款无名,但那笔锋顿挫之间藏着佛门解咒印的暗纹。

是断念。

她心头微震。

这位预罪解咒僧曾因窥探地府禁忌被剜去双目,却仍能在千里之外感知到“契渊回响”的波动,冒险示警……他是疯了,还是比谁都看得透?

她翻过符纸,背面竟有一幅极细墨线勾勒的人形图——轮廓分明是她自己,可额心处多了一道贯穿的裂痕,宛如破碎的镜面。

记忆轰然炸开。

幼时赶尸途中,雪夜宿破庙,师父蹲在火堆旁抽着旱烟,忽然说:“判官之位,非选一人,而斩双生。活下来的,才是名字。”

当时她不懂。

现在懂了。

所谓“代罪判官”,从来不是天降使命,而是以命易命的献祭仪式。

双生胎魂共承契约,一人赴死,另一人方能承载冥途权柄。

所以她额心从未受伤,却总在午夜梦回时感到撕裂般的剧痛。

因为她本不该存在。

她是杀了“另一个自己”才活下来的怪物。

沈青梧缓缓取出贴身佩戴的玉锁,轻轻抚过其上那道细微裂纹。

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脏,仿佛有谁在深渊中攥住了她的命脉。

“所以……”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风吹灰烬,“我杀了另一个‘我’?”

窗外,乌云渐合,月光被吞噬殆尽。

密室之中,她独坐案前,面前青铜罗盘已被封入一层幽蓝结界,表面符文流转,却仍无法阻止那道裂痕缓慢扩张。

归墟之门正在她体内苏醒,吞噬她的记忆,侵蚀她的冥途,而真正的审判,还未开始。

她闭上眼,再睁时,眸中已无情绪,唯余一片幽深如渊的决绝。

子时将近。子时三刻,万籁俱寂。

沈青梧端坐密室中央,七盏魂灯呈北斗之位环绕周身,幽焰跳动如喘息。

烛火映照她苍白的脸,眼底却燃着一簇近乎癫狂的执念——她要逆溯记忆源头,哪怕代价是神魂俱裂。

金钗刺破指尖,鲜血滴落阵心,刹那间,符纹亮起猩红光芒。

她以血为墨,一笔一划勾勒“唤旧阵”,每一笔都像是在撕开自己的皮肉,痛意直透骨髓。

这是禁忌之术,强行唤醒被地府封印的因果残影,若控制不住反噬,轻则魂飞魄散,重则沦为归墟养料。

银蝶本有七只,象征冥途七重关卡。

如今仅存六只,颤巍巍自她袖中飞出,在空中盘旋片刻,终于拼凑出一道模糊影像。

画面沉入地底深渊,一口不见底的黑坑中,寒气凝霜。

那里躺着一人——与沈青梧容貌完全相同,眉目如画,气息全无。

她闭着眼,手腕被锈迹斑斑的锁链缠绕,额心一道刻痕深入骨肉,赫然写着一个“替”字。

沈青梧呼吸骤停。

更令人窒息的是,那女子紧握在掌心的,竟是她贴身珍藏多年的玉锁!

分毫不差,连那道细微裂纹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不该存在。

这本该……早已湮灭。

影像忽而波动,仿佛有无形之力在拉扯时空边界。

沉睡之人缓缓睁眼,瞳孔漆黑如渊,唇瓣微启,无声开合: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吗?”

轰——!

阵法崩塌,魂灯齐灭。

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头,沈青梧仰身呕出一口黑血,溅落在阵图之上,竟发出滋滋腐蚀之声。

她颤抖的手扶住案角,才勉强撑住没有倒下。

发梢间,几缕乌黑已悄然转白,像是被岁月提前收割的生命。

她笑了,笑得凄厉又释然。

原来如此。

她不是继承者,她是篡夺者。

她不是幸存者,她是凶手。

那个“替”字,不是身份,是判决——替她赴死,替她承契,替她成为被抹去的名字。

可若真是献祭双生、择一而活……为何她的记忆里,从未有过挣扎?

为何地府要让她遗忘?

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她抬手抚过额心,那里空无一物,却仿佛有一把钝刀日夜切割。

她忽然明白,所谓的“记忆流失”,并非侵蚀,而是回归——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正在剥离,真正属于“初代身”的真相,正从深渊爬回。

窗外,朔月将尽,天光渐暗如墨染。

翌日清晨,凤栖阁外脚步声沉稳而至,黄袍蔽日,帝王亲临。

萧玄策立于殿中,未带仪仗,也未宣召,只亲自执壶,为她斟了一盏茶。

茶汤清澈见底,他却低声道:“爱妃气色不佳,可是梦见了什么?”

沈青梧抬眸,目光掠过他垂落的袖口——一道暗纹若隐若现,形似漩涡,与她在烬瞳残魂中见过的“归墟”标记如出一辙。

她不动声色,接过茶盏,轻啜一口,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臣妾梦见自己死了三次。”

“第一次,被人杀死。”

“第二次,被命杀死。”

“第三次……”她凝视着他,一字一顿,“被我自己杀死。”

萧玄策眸光微闪,指尖在茶案上轻轻一叩,似有所思。

他正欲再问,忽听得宫外钟鼓齐鸣,急促如战鼓擂心——

钦天监急报:朔月将缺,天象示警,三日后便是百年难遇的“吞月之蚀”。

沈青梧望向窗外,天边云层翻涌,日光被缓缓吞噬,仿佛天地都在屏息等待一场浩劫降临。

她指尖摩挲着玉锁,心中默念:

“好啊,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判官’。”

而在无人察觉的宫墙深处,一阵阴风拂过枯井,纸鹤残翼飘落泥中,那张绘有裂面人形的符纸,正悄然渗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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