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我在后宫开冥途 > 第195章 我的名字不许你们再写

我在后宫开冥途 第195章 我的名字不许你们再写

作者:顾晨的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1 13:08:21

子时的风,冷得像刀。

冷宫残檐断瓦间,沈青梧跪坐于尘土之上,血染素裙。

她手中那盏骨灯幽幽燃着,灯火如魂,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

灯芯里囚禁的,是数十只被血网捕获的笔灵——那些藏身文字、篡改律令、以墨为刃的伪判之影。

它们仍在挣扎,发出无声尖啸,在骨灯内壁撞出阵阵涟漪般的黑纹。

“断笔。”她低唤,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你说过,纸语可逆读。”

断笔盘坐在她身侧,形体已近乎透明,仿佛一缕随时会散去的旧墨。

他缓缓点头,指尖颤抖地指向骨灯:“以心为镜,以痛为引……你要看它们的记忆,就得先让它们的执念钻进你的骨头里。”

沈青梧没有犹豫。她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骨灯之上。

刹那间,灯火暴涨!

一道漆黑旋涡在灯中炸开,无数破碎画面如潮水倒灌,涌入她的识海——

百年前,雪夜。

一名披发狂士蜷缩在刑场角落,双手被铁链锁住,口中却仍嘶吼不休:“律法已死!我以祖传朱笔立誓——凡异端者,必书其罪!哪怕天道不公,我也要亲手写下你们的罪状!”

话音未落,刽子手一刀斩下。

头颅滚落雪地,双目犹睁。

而那支通体赤红的朱笔,竟自行飞起,没入火堆深处,吞尽尸骨余烬,从此隐匿世间。

画面一转,墨刑堂密室。

每代掌权者于子夜独坐案前,焚香叩首,恭敬奉上新抄律条。

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将灵魂献祭给一支早已成魔的笔。

每一次书写,都是对冤魂的二次审判;每一行墨迹,都浸透无辜者的血泪。

“原来如此。”沈青梧睁开眼,眸中寒光似刃,“你们不是执法者,是养鬼的人。”

她抬手,金钗直贯骨灯中央!

“轰——”

一声闷响自灯心炸裂,笔灵哀嚎四散,尽数被炼化成一道猩红符箓,顺着金钗流入她心口。

皮肤撕裂,鲜血涌出,那符如活物般缠绕心脏,与原本烙印的“赦”字并列而立,隐隐交织。

两字未合,却已有冥冥之力牵引。

就在此刻,冷宫铁门“哐当”一声巨响,震落积尘。

一个佝偻身影踉跄走入,背着一卷残破竹简,衣衫褴褛,浑身颤抖。

他走到沈青梧面前五步远,忽然双膝砸地,重重跪下。

“墨奴……拜见真判。”

沈青梧抬眼,瞳孔微缩。

那人撕开胸前破衣,露出一道深陷皮肉的烙印——赫然是一个扭曲的“赦”字,与她心口旧伤如出一辙。

“我是谢家之后。”他声音嘶哑,带着百年沉积的恨意与悲恸,“百年前,首位被判‘无罪释放’的死囚,是我曾祖。可‘赦’不是恩典,是诅咒!我们一族世代为奴,守着这半卷《罪录》,只因当年判决有误,地府不准轮回……直到今日,你捕了伪判之影,破了墨刑执念。”

他双手高举残卷,颤声道:“此录所载最后一案——谢氏满门,勾结外敌,斩立决。”

沈青梧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竹简瞬间,一股刺骨怨气直冲脑海。

她强忍剧痛翻开内页,目光落在旁侧一行极小批注上:

【实为替罪,真相在灯塔密档。】

她手指猛地一颤,几乎握不住金钗。

灯塔……那是皇宫最深处的地底监牢,传说中关押前朝秘档与帝王私刑记录的地方。

若真有密档,那便是埋葬真相的最后一层棺椁。

而谢氏……她的姓氏本就是重生后随意取的“青梧”,可这“谢”字,为何偏偏与她梦境中的童年碎片重叠?

为何每次触及这个名字,心口的“赦”字都会灼痛如焚?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身旁的断笔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墨汁般的黑血。

“时辰到了。”他苦笑,抬手抚过骨灯内壁,“我这一生,只为解一道咒——书魂不得言真,笔灵不得断案。可你做到了,你用血打开了真正的门。”

他抬起枯槁的手指,蘸着自己的黑血,在骨灯最深处一笔一划刻下最后七字:

字可伪,心不可欺。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开始片片剥落,如同烧尽的宣纸,随风化作灰烬,飘散于夜色之中。

沈青梧闭目长跪,将骨灯紧紧贴在胸口,仿佛抱着最后一丝光明。

就在这一刻,灯芯忽闪。

微弱火光映照手腕,“赦”字边缘竟缓缓渗出金色细丝,如血脉跳动,与心口新生的血符纠缠交融,最终凝成一枚古朴篆文——

与此同时,冥途深处传来低语,回荡在她意识尽头:

“游判承契,可代宣真律。”

天地寂静。

风停了,鬼哭止了,连空中残留的笔灵碎影也尽数消散。

她不再是那个靠契约苟活的赶尸学徒,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八品才人。

她是——人间未立之官,阴司暂借之刃。

真正的判官,已然觉醒。

冷宫之外,月华如练。

一道玄黑龙袍的身影立于宫墙尽头,静静望着这片废墟。

他手中捧着一方玉玺,指尖用力,几乎陷入那冰冷的龙钮之中。

比如权力的定义,比如生死的界限。

更比如,那个跪在尘埃中、心口燃火的女人。

子时三刻,冷宫深处,风止如死。

萧玄策踏过碎瓦残砖,龙靴踩在血渍斑驳的青石上,发出沉闷回响。

他手中捧着那方传国玉玺,帝王之印在他掌心泛着幽冷光泽,仿佛不再象征无上权柄,而是一枚即将交付的祭品。

他在沈青梧面前站定。

她仍跪坐于尘土之中,骨灯贴在心口,像护着最后一缕魂火。

素裙染血,发丝散乱,可脊背挺得笔直,如同断剑不折。

她抬眼望来,眸光如渊,映不出月色,只映出他一人身影——却毫无敬畏,唯有洞穿。

“朕可以封你为后。”萧玄策开口,声音低沉如雷滚过夜空,“封你为相,执掌六部,甚至……与你共治天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心口那枚新生的“判”字烙印上,金纹微闪,似有冥律低鸣。

“但你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玉玺轻轻置于破案残桌上,发出一声钝响,震落木屑如雪。

“从今往后,”他一字一句,如刻刀凿石,“任何一道以‘罪’为名的诏书,若不经你‘血视’确认,皆视为伪令。违者,按篡律论,诛九族。”

他凝视她苍白的脸,眸底翻涌着从未示人的震动与忌惮:“你的判,比朕的印更重。”

沈青梧静默良久,指尖轻抚骨灯,感受着其中残存的笔灵哀鸣。

她终于启唇,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夜风:

“陛下,这不是您的让步……”

她缓缓抬头,目光刺破帝王威仪,直抵龙椅之下那层层叠叠、无人敢看的森森白骨。

“是您第一次,看清了龙椅下的白骨。”

萧玄策瞳孔一缩,未语,却已退一步。

那一瞬,不是君王离去,而是权力低头。

风再起时,人已不见。

冷宫重归死寂。

沈青梧独自坐在灯下,取出藏于袖中的信笺——泛黄纸页,墨迹斑驳,落款只有一个名字:谢昭。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这个名字,像一把锈钝的钥匙,插进记忆最深的锁孔,转动时刮出淋漓血痕。

她不知他是谁,却每夜梦到一双沾血的手,将一支朱笔塞进她幼小的掌心,低语:“记住,写下的字,会活过来索命。”

风穿窗而入,吹动她未系牢的袖口。

手腕内侧,“赦”字疤痕赫然显现——如今已完全转正,边缘泛起淡淡金光,如同被某种古老律法重新认证。

她提笔欲回信,狼毫刚触纸面,忽觉指尖剧痛。

一滴血自笔尖渗出,自动在纸上写下三个字:

我在等。

她怔住,随即苦笑。

这不是她的意志,是笔在写,是魂在唤,是某个跨越生死的约定,正在苏醒。

窗外,烬兵遗留的骨灯忽明忽暗,灯火摇曳中,似有低语掠过耳畔。

而千里之外,东海荒礁之上,一座废弃灯塔矗立悬崖尽头。

铜铃无风自响,声裂长夜。

尘封密档堆满地底石室,蛛网缠绕,岁月封缄。

一只修长的手缓缓拂去灰烬,露出卷角一角——其上赫然印着半枚残印:罪录·补遗。

那人抬头,月光映出清冷眉目,眸如寒潭,唇若封霜。

正是谢昭。

他指尖轻抚卷宗,低声呢喃:

“青梧,我回来了。”

冷宫之内,骨灯猛然一颤,灯火骤缩如心跳停顿。

沈青梧猛地抬头,望向虚空某处,仿佛听见了那声跨越山海的低语。

她不知道的是,有些契约,从未终结;有些人,本就不该轮回。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