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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心里直打鼓。
他攥着拳头，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大富。
只见他还是一脸泰然自若。
嘴角挂着笑，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嫖客，背手挺肚，昂首阔步。
李俊刚要说话。
耳朵边钻进一串轻佻的女人笑声。
紧接着，帘子“哗啦”一响，后头晃出两个年轻姑娘。
两人都是二十岁出头。
穿着涤纶花衬衫，领口低得不能再低，锁骨下一片白花花。
年长一点女人一条牛仔短裤，裤边毛茬儿飞起，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在昏灯下晃得人眼花。
年纪小的把自己裹得严些，只是衣服有些瘦，紧绷在身上，若有若无的轮廓显现出来，看的不太真切。
年长的女人往下拽了拽自己的领子，顺手把小姑娘的领口也扯了扯。
声音带笑：
“都来这个地方了，你就别装这么清纯，放开一点，大哥才会喜欢！”
年纪小一点的女儿温顺地点了点头，耳尖红得滴血。
那个叫阿霞的把毛巾往肩上一甩，冲着李俊两人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她涂了玫红指甲油的手往帘内一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腕上镯子“叮铃”轻响。
“老板，里边请！”
前台的女人叼着半截烟，眯眼瞧着几人，一脸不屑。
烟灰落在木桌上，积出一堆灰白小丘。
张大富搓着手，乐呵呵跟在阿霞身后。
阿霞贴过去，不知在他耳边哈了句什么。
热气蒸得张大富耳廓通红，他仰头哈哈大笑。
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阿霞的身体来回扫视。
随即，他用手一指旁边年龄小的女人：
“李俊，我喜欢这骚的，那个年龄小的，清纯一点的，留给你！”
说着，他顺手在阿霞臀上捏了一把。
布料皱起又瞬间弹回，发出“啪”的一声。
阿霞顺势扭着腰往他怀里一倚，小拳头软绵绵捶在他肩头：
“讨厌！”
声音又嗲又腻。
年纪较小的阿彩脸‘腾’的一下子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见她站着不动，门口的小矮子急得直搓手，他冲着阿彩怒吼道：
“阿彩，还跟这愣着干嘛，学学人家阿霞，不争气！”
阿彩肩膀一抖，赶紧抬头看李俊，脸红得几乎滴血，小声嗫嚅：
“对不起！”
李俊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阿彩低着头，脚尖在地上乱蹭，领口的扣子又被她偷偷系了回去。
而此时，张大富身边的阿霞，伸出几根白嫩的手指，撅着嘴，带着娇嗔说了一句：
“老板，你刚才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张大富顺势摸上阿霞的一只小手，嘴上笑嘻嘻的说道：
“不骚，不骚，一点也不骚！”
“我嘴臭！我嘴臭！”
“我自己打我自己两巴掌，行不？”
张大富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打自己。
阿霞假装拦了一下。
阿霞娇媚的说了一声：
“讨厌！”
然后就指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示意张大富帮他拿：
“那还不帮我拿着东西！”
“太沉了！”
“好嘞！”
张大富一脸贱兮兮的。
.......
李俊看着有说有笑的张大富俩人，一脸无奈。
走廊狭长，上头的灯泡上蒙着一层油灰，光线昏黄暧昧。
转眼间，几人就到了洗澡的地方。
所谓盆塘，不过是用水泥砌的小隔间。
门口挂着泛黄的胶皮帘子，帘底滴滴答答渗着水。
里面一只白瓷大盆，盆沿磕得斑驳，盆底沉着一圈黄渍。
一盏裸露灯泡吊在头顶，被水汽蒸着，光线糊成一片。
阿彩声音小小的，几乎被排气扇的嗡鸣盖住：
“老板，要不要阿彩和你一起进去？”
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巾一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李俊脸上“腾”地一热。
赶紧摆手：
“不用，不用，我，我喜欢一个人洗！
有人在旁边，我不舒服！”
“那好，老板，我在门口等着你！”
阿彩长长吐出一口气，肩膀松了下来。
李俊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他侧身往帘内一瞥。
隔壁隔间的木门早已紧闭，门缝下透出一线光。
偶尔有女人痴痴的笑声溢出，像猫叫春，又很快被哗哗水声盖过。
因为一直没见到张大富，担心他出事，李俊草草地冲了几把，披上浴巾走了出来。
他披着浴巾，赤脚踩在地板上，旧木地板吸饱了水，一踩便“嘎吱嘎吱”作响。
外面没有阿彩。
隔壁隔间门缝漆黑，张大富和阿霞也不在。
刚才领路的小矮子更是不见踪影。
他又试着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得到张大富的回复声。
倒是引来几个路过这里的男女窃窃私语。
李俊心里“咯噔”一下，汗毛瞬间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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