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来人脚步匆匆,踏入大堂,恭敬地向陈维政行礼。
“敬修,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救了你祖母的恩人宋扬宋公子。”
陈维政面带微笑,语气中满是感激与热络,向儿子引荐道。
“原来是恩公!”
陈敬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动容。
他正要俯身下拜,宋扬已眼疾手快地起身,伸手轻轻一扶。
陈敬修是陈维政的长子。
自小,在陈维政严苛精心的栽培下,他的学业不断精进。
万成八年,他与弟弟陈懋修携手,一同考中进士,自此踏上了仕途。
凭借着自身的才学与努力,他一路升迁,官至礼部主事,
彼时的他,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然而,命运的轨迹却在陈维政去世后,陡然发生了令人猝不及防的转变。
万成十二年,一道诏令如晴天霹雳般降下,朝廷下令查抄陈维政的家产。
陈敬修也因此遭受了无妄之灾,被卷入这场残酷的风暴之中,遭到了严刑拷打。
在那暗无天日的折磨之下,他满心绝望,最终留下了一封绝命书,怀着满腔的悲愤与不甘,愤然自缢。
那时的他,年仅 33 岁。
只留下了妻子高氏和年幼的儿子陈重辉。
而高氏为了抚养孤子,更是不惜以毁容的方式,来躲避外界的纷扰与伤害。
在陈维政的几个儿子当中,陈敬修的遭遇是最为悲惨的。
此时,宋扬看着眼前的陈敬修,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是大公子,无需如此。”
宋扬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重。
对于这个自己在历史记载中,便钦佩不已的名人之后。
宋扬从心底里对他有着良好的印象。
“老爷,宴席已经摆好了。”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进来禀报。
陈维政微笑着看向宋扬,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如龙和张三则由陈武陪同,在另外一桌用餐。
宴席之上,众人一边品尝着佳肴,一边闲聊着。
陈维政在交谈之中,愈发发现宋扬学识渊博,无论是经史子集,还是时事见解,宋扬都能侃侃而谈。
且观点独特,见解深刻。
陈维政心中不禁暗自称赞,对宋扬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宋扬起身告辞。
陈维政则带着宋扬留下的那本书匣,与儿子一同来到了书房。
他轻轻打开匣盖,一本印刷极为精美的书籍,静静躺在里面。
陈维政和陈敬修二人看着手中的书本,脸上皆是露出了错愕。
这样精美的书籍,无论是纸张的质感,还是印刷的工艺,皆是他们平生仅见。
陈维政伸出手指,轻轻在封面上划过。
那细腻温润的手感,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翻开内页,那清晰整齐的字体,插图中鲜艳饱满的颜色,以及扑面而来的阵阵墨香,都让陈敬修惊叹不已。
但下一刻,陈敬修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表情发生了异样的变化。
此刻的陈维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封面的书名,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瞳孔急剧收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脚步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靠在了书案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父亲,何故如此?”
陈敬修大惊失色。
他自记事起,便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的模样。
“我儿可曾见过此书?”
陈维政颤声问道。
“《帝鉴图说》,不曾听过。”
陈敬修如实回答。
“是啊,你的确未曾听过,因为,因为此书目前尚在为父脑海之中。”
陈维政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疑惑。
陈敬修赶忙上前,搀扶着父亲坐下。
“父亲,此话何意?”
陈敬修也是一脸懵。
陈维政颤抖着双手,缓缓打开第一页,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般,身体猛地一震。
“没错,就是此书,完全相同,连序言都是如出一辙。”
他颤抖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而且,对于书中的内容,我也是仅仅构思了前面不到十之有一。”
陈维政接着说道,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猛地看向封底。
“万成二年十月初一,大月朝内阁首辅陈维政着。”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陈维政只觉得咽喉一阵干涩,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陈敬修的内心,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本书标明的印刷时间是万成二年十月初一。
可是,现在明明才是万成元年啊。
一年之后才印刷的书,却此刻出现在了一年前。
这无论怎么想,都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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