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晨昏线 第十二章 跨越城乡的亲情纽带

正月初三清晨，成都郊区统建房小区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初春的寒意透过窗缝渗入室内。

冰洁轻轻拉开落地窗帘，金色的阳光顿时洒满房间。她转头对正在整理衣物的陆彬说："彬哥，今天天气真好！昨天回来陪爸妈吃了团圆饭，今天该安排去拜访叔伯亲戚们了。"

她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不管我们在外面发展得多好，这里永远是我们的根，是我们出发的地方。"

陆彬点点头，将准备好的红包放进公文包："都安排好了，计划用三天时间把双方亲戚都走一遍。"

他仔细清点着红包数量，"孩子们收到的红包我们先收下，回头再双倍回礼。直接拒绝反而会让长辈们难堪。"

"这些我都准备妥当了。"冰洁从衣柜里取出两套崭新的童装，朝门外喊道："谦谦、睿睿，过来一下，爸爸妈妈有事要跟你们说。"

不一会儿，两个穿着睡衣的男孩揉着眼睛走进来。谦谦的眼镜还歪在一边，睿睿的头发翘起一撮，显得格外可爱。

冰洁蹲下身，一边给睿睿整理头发一边柔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去拜访舅公舅婆、姑公姑婆。好几年没回老家拜年了，你们要记住——"她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老家的条件可能没有香港姥爷姥姥家那么好，但绝对不许炫耀什么别墅、名车。要是让我听见..."

"知道啦妈妈！"谦谦推正眼镜，像个小大人似的保证，"我们不会乱说话的。

睿睿也急忙点头："去年在美国硅谷的家里过春节，小泰森和小沃顿在一起，多开心！"

陆彬笑着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也不准炫耀我们在美国旧金山的别墅和豪车，要记住。”

“赶紧去换衣服，第一站先去二舅公家，他家的腊肉可是全村最好吃的。"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冰洁望着父子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春节，注定会是充满温情的一次归乡之旅。

清晨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陆丰和梁慧娟刚起身准备做早餐，冰洁就快步走进厨房拦住了他们。

"爸、妈，您二老别忙了，"冰洁挽起袖子说，"我和彬哥来做早餐。这么多年没回来，哪能让您们伺候我们？小时候蹭饭吃是应该的，现在该轮到我们孝敬您们了。"

梁慧娟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冰洁这孩子，从小我就喜欢。现在成了我家媳妇，我和你爸更是打心眼里高兴。"

陆彬已经系上围裙在灶台前忙活起来。夫妻俩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端出了热腾腾的早餐：雪白的汤圆在红糖水里打着转，自家酿的米酒散发着甜香，金黄的煎蛋边上还配了一碟四川泡菜。

"谦谦、睿睿，快来吃早餐了！"冰洁朝屋里喊道，"吃完我们就要出发去拜年了。"

两个小家伙闻声跑来，陆丰慈爱地摸了摸孙子的头："慢慢吃，别着急。等你们吃完早饭，爷爷奶奶给你们准备了大红包。"

睿睿眼睛一亮，刚要说话，谦谦就轻轻拉了下弟弟的衣角，两人齐声说道："谢谢爷爷奶奶！"

睿睿刚咬了一口汤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爷爷奶奶，我们这次回来给你们带了礼物！"说着就要跳下椅子。

谦谦赶紧按住弟弟的肩膀："先吃完饭再说。"转头对爷爷奶奶解释道："是我们在香港特意挑选的，有保暖护膝和智能血压计。"

梁慧娟眼眶微红："哎哟，我的乖孙们这么懂事。"她夹了一块泡菜放进睿睿碗里，"慢慢吃，别噎着。"

陆彬端着米酒走过来："爸，这是您最爱喝的甜米酒，我特意多盛了一碗。"他压低声音，"不过妈交代了，您今天只能喝这一碗。"

陆丰佯装生气地瞪眼："臭小子，一回来就管起老子来了！"却还是笑着接过碗，小心地抿了一口。

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冰洁正在煎第二锅鸡蛋。她透过门缝看着餐厅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远处传来邻居家拜年的鞭炮声，新的一年，就这样温暖地开始了。

吃罢早餐，陆彬和冰洁带着谦谦、睿睿准备出门拜年。冰洁看着堂哥借给他们的奥迪A6，忍不住问道："彬哥，昨天怎么不让成都分公司派车过来？今天开堂哥的车去拜年多不方便。"

陆彬一边帮孩子们系安全带，一边解释道："春节放假期间，分公司虽然有人值班，但那是处理公事的。我们走亲戚是私事，公司可没规定老总回老家拜年必须派公车。"

他关上车门，继续说道，"等春节假期结束正式上班后，我再去分公司视察工作。"

冰洁说：“那我们上午去舅舅舅妈家，下午去我姑父姑妈家，怎么样？”

陆彬说：“昨晚我都联系好了，走出发吧！”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晨雾已经完全散去，阳光洒在乡间小路上。谦谦趴在车窗边，好奇地望着路边挂满红灯笼的农家小院："爸爸，这些灯笼比香港的还红呢！"

睿睿突然指着前方喊道："快看！有人在舞龙！"只见不远处的晒谷场上，几个年轻人正挥舞着一条金红色的布龙，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陆彬放慢车速，笑着解释："这是村里的年俗表演，要持续到正月十五呢。"他转头对冰洁说，"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反正时间还早。"

冰洁看了看手表，点头道："也好，让孩子们感受下老家的年味。"她细心地为两个孩子整理衣领，"待会见到村里的长辈要问好，知道吗？"

舞龙队伍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认出了陆彬，惊喜地招手："这不是陆家的小彬吗？几年不见，都带着老婆孩子回来啦！"

陆彬连忙下车问好："三叔公新年好！"他转身介绍，"这是我爱人冰洁，这两个是我儿子谦谦、睿睿。"

老人笑眯眯地掏出两个红包："来，给娃娃们压岁钱！"睿睿刚要伸手去接，谦谦就拉着弟弟鞠了一躬："谢谢太叔公！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周围的老人们都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夸赞："陆家的小子教得真好！这城里娃就是懂礼貌！"

冰洁悄悄抹了抹眼角，轻声对陆彬说："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孩子们比想象中适应得好。"

陆彬握了握妻子的手，目光柔和："这就是回家的意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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