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被吸引过来的众人,目光如炬:
“西王母娘娘说得对,世间从无绝对的必然之果!
“我们所经历的长安之乱、迦蓝吞丹、瑶池血洗……”
“这一切看似无法挣脱的循环,实则是一个被精心编织的因果悖论之环!”
他伸出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
“正因我在未来知晓迦蓝吞丹并存活,所以当我回到此刻,才会必然促使她吞下丹药!”
“这环环相扣的闭环,其最初的缔造者,并非命运,而是……”
“未来某个时间点,执掌了因果权柄的我自己!”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洞悉本质的自信:
“唯有将关键历史事件的因果强行锻造成这种自成一体、首尾相连的悖论圆环,才能将其从【门之钥】那无所不在的‘全知’观测中彻底隐匿!”
“这,就是我为人类种下的。”
“用以对抗全知的——【既定之果】!”
想通此节,那横跨两千年的纷乱因果,在林七夜眼中瞬间脉络清晰。
他仿佛看到一只无形大手,在未来拨动着因果之弦,布局千年。
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他自己!
“未来的我,正在用因果,对抗全知全视!”他宣告道。
“我还是没听明白……”
颜仲揉着太阳穴,看向霍去病,
“侯爷,您懂了吗?”
霍去病缓缓摇头,目光却紧锁棋盘:“虽未全懂,但感知到了……”
“超越凡俗的战场规则。”
林七夜语气凝重:
“【门之钥】判定人类胜算为零,但此结论,仅限于祂所能观测到的历史!”
“想要胜全知,唯有在战前,将更多有利的棋子与历史从祂视野中隐藏!”
“能做到此点的,唯有执掌因果的我!”
他从棋篓中郑重取出一枚纯净白子,在众人注视下,将其稳稳置于棋盘一角。
嗒。
一声轻响,清脆而坚定。
刹那间,满盘象征绝望的漆黑之中,绽放出一抹代表着希望与可能的纯白!
尽管它如此渺小,如此孤立,却宣告着那“零”的胜算已被打破!
“从我回归并觉醒因果之力起,人类的胜算,便不再是零!”
林七夜声音铿锵,
“而这翻盘的第一步,便是你的【第一圣约】——因果重逆,死境逢生!”
“所以,你回来就是为了下棋?”
颜仲总算理清一点思路,指着棋盘问,“对面是谁?”
林七夜目光投向虚无,仿佛看到了那扇门,那只羊,那个嬉笑的黑人身影,缓缓吐出令人心悸的名号:
“克苏鲁三柱神。”
颜仲看着那孤零零的白子,感到一阵窒息:
“胜算依然渺茫……下一步该如何?”
“一枚棋子远远不够。”
林七夜抓起一把白子,任其洒落石台,发出清脆声响,
“我需要更多满足三个条件的‘棋子’。”
“他们需要存于后世、拥有对抗神明的潜力、并与此刻的我存在牢固因果!”
他指向那些白子:
“以此为媒——因果为线,牵连古今;”
“白棋为信,承载因缘。”
“未来的我可借此隐去他们的因果,使其成为【门之钥】视野之外的奇兵,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
“隔世隐去因果……真能实现?”颜仲仍有疑虑。
“只要因果相连,媒介承载,便可实现!”
颜仲苦笑叹息:“可惜,这场跨越两千年的对弈,我等是无缘目睹终局了。”
“为何看不到?”
林七夜嘴角勾起,目光转向温润立于一旁的胡嘉,
“颜先生忘了我们还有【他心游】,可精神永生么?”
“人类的未来,岂能只托付给未曾谋面的后人?”
霍去病率先起身,黑金侯服无风自动。他平静走到林七夜面前,取过一枚白子:
“无论前人后人,皆为炎黄子民。”
“为这天下黎民,本侯愿战。”
“算我一个!”詹玉武紧随其后,咧嘴笑道。
颜仲瞪了詹玉武一眼,也取过一子:“怎可让你专美于前?”
乌泉默默上前,接过棋子,低声问:“七夜哥,青竹哥以后也会……”
“当然,他可是沈青竹。”林七夜微笑肯定。乌泉点头,紧紧攥住棋子。
胡嘉双手郑重接过:“林大人,胡嘉必不辱命。”
林七夜手里还有三枚棋子。
迦蓝见状也伸手去取,林七夜却没有给他
“林七夜!”迦蓝气鼓鼓地叉腰,
“我不配吗?”
“你情况特殊。”
林七夜安抚道,目光转向角落的公羊婉,
“这枚棋子,可愿换你弟弟重生之机?”
公羊婉瞳孔骤缩,身体微颤,猛地冲上前夺过棋子,眼圈泛红:
“若能救拙儿……万死不辞!”
待众人皆执子而立,一股无形的信念与力量仿佛在破庙中凝聚。
这时,李毅飞的声音自门外悠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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