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许深盯着桌上冰凉的金属手铐,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皮肉,疼得他额角冒冷汗,可更让他心焦的是隔壁审讯室的葵葵——那丫头胆子小,现在怕是吓得浑身发抖。
“最后问你一次,老宅里的尸体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对面的警察敲了敲笔录本,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沉,警局走廊里偶尔传来脚步声,混着远处隐约的警笛,像根弦绷在许深心上。
他刚想开口辩解,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年轻警员跌跌撞撞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张队!不好了!医务室的李叔……李叔他不对劲!”
许深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怎么不对劲?”
“他浑身抽搐,嘴里还吐黑血,医生查不出原因!”年轻警员话没说完,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哐当”声,像是有人被推倒在地。
张队脸色一变,掏出手枪就往外冲,许深也急得想站起来,却被手铐拽得一个趔趄。“放开我!是蛊毒!李叔中了残留的蚀心蛊!”他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焦灼——影部的人连昏迷的李叔都不肯放过,那葵葵和许曼她们……
张队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许深一眼,又扫过桌上的笔录,最终咬了咬牙,掏出钥匙解开了他的手铐:“要是敢耍花样,我第一时间毙了你!”
许深顾不上揉发红的手腕,跟着张队往医务室跑。走廊里一片混乱,几个警员蹲在地上,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女警,那女警脸色发青,嘴角挂着黑血,和李叔的症状一模一样。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裸露的手腕上,竟慢慢浮现出一个淡黑色的乌鸦纹身——和影部成员的纹身一模一样!
“是尸蛊!”许深突然停住脚步,声音发颤,“影部的人把尸蛊下在了警局里,被感染的人会变成他们的傀儡!”
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女警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没有丝毫神采,只有一片浑浊的黑。她猛地爬起来,朝着最近的警员扑过去,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
“开枪!”张队大喊着,却没人敢扣动扳机——那是朝夕相处的同事,谁也下不了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深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女警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半张黄符,狠狠贴在她的额头上。
“滋啦——”黄符遇邪瞬间燃烧起来,女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着,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可那淡黑色的乌鸦纹身,却还在她手腕上若隐若现,像是随时会再次苏醒。
“来不及救了,先去找葵葵!”许深拽着张队往隔壁审讯室跑,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疯涨。刚才那女警的症状,明显是尸蛊发作的初期,要是葵葵被感染……
他不敢再想,一脚踹开审讯室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桌上的笔录本散落在地,椅子被踢到一边,只有地上几滴新鲜的血迹,在白炽灯下泛着刺眼的红。
“葵葵!”许深疯了似的喊着,目光扫过紧闭的窗户——窗户插销被撬开,玻璃上还沾着几根黑色的纤维,像是某种布料留下的痕迹。
“是影部的人!他们把人带走了!”张队也慌了,掏出对讲机大喊,“各单位注意!有嫌疑人被掳走,立刻封锁所有出口,展开搜查!”
许深却盯着地上的血迹,突然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血液还是温的,说明葵葵被带走还没多久。更重要的是,血迹里没有黑丝,证明她暂时没被下蛊。他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口袋里的阳魂玉突然发烫,烫得他皮肤生疼。
“阳魂玉有反应,说明葵葵离我们不远!”许深眼睛一亮,攥着阳魂玉就往外跑,“跟着我!阳魂玉能指引方向!”
张队立刻带着几个警员跟上,一行人沿着阳魂玉指引的方向,往警局后院跑去。后院的铁门虚掩着,门外的泥地上,留着一串清晰的脚印,旁边还有车轮碾压的痕迹,像是某种面包车留下的。
“他们往城郊方向跑了!”许深指着脚印延伸的方向,阳魂玉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掌,“快开车追!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队立刻招呼警员开车,许深坐在副驾驶座上,死死盯着窗外。阳魂玉的光芒透过他的指缝,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像是葵葵在向他求救。他想起刚才在老宅里,葵葵举着阳魂石挡在他身前的样子,心里一阵揪疼——都是他没保护好她。
车子刚驶出警局大门,许深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赶紧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带着诡异的笑意:“许深,想救葵葵的话,就一个人来城郊的废弃电厂。记住,只能一个人来,要是敢带警察,你就等着收尸吧。”
“你是谁?影部的人?”许深攥紧手机,声音冰冷。
“到了就知道了。”男人轻笑一声,电话里突然传来葵葵的哭声,“许深!别来!他们有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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