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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回廊:无尽恐怖 第59章 画骨4

作者:喝酒的鱼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31 20:24:27

三味线的弦断在第七声震颤时,千夏的符笔刚好刺穿画中艺伎的眉心。

墨色的怨气如破茧的蝶,从绢本上裂开的缝隙里涌出来,带着陈年胭脂与腐肉混合的腥甜。千夏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木质画框上,才惊觉自己竟已站在画中世界的雨巷里 —— 青石板路泛着油光,两侧纸灯笼漏出的暖光在雨雾中晕成模糊的光斑,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三弦琴音,像有谁的指甲在刮擦腐朽的木弦。

“千夏小姐,您怎么了?”

千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千夏猛地转身,看见穿水色振袖的少女正撑着油纸伞站在巷口,伞沿滴落的水珠在她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 千代的脸,与刚才被符笔刺穿的画中艺伎的脸。

符笔在掌心发烫,千夏强压下喉间的腥甜。从踏入这座百年艺伎馆开始,怪事就接连不断:明明是昭和年间的建筑,却能在储藏室找到大正时期的发簪;走廊里的浮世绘会随脚步声变换图案;而千代,这个自称守馆人的少女,她的影子永远比身体晚半拍移动。

“刚才的琴音……” 千夏握紧符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是谁在弹奏?”

千代的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是百年前死在这里的艺伎雪子,她的执念被困在三味线里,每到雨天就会弹起未完成的曲子。” 她侧身让开道路,伞沿下露出巷尾的朱漆木门,“画芯就在里面的鹤之间,只要毁掉它,就能净化整个艺伎馆的怨念。”

雨丝突然变得密集,打在油纸伞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千夏盯着千代身后的雨巷,青石板路的缝隙里渗出黑色的黏液,正沿着她的鞋尖向上蔓延。记忆突然翻涌 —— 神社裂隙中,枫也是这样笑着递给她假的镇魂符;温泉旅馆里,雪绪用同样温柔的语气指了通往汤池的死路。

“你的影子。” 千夏突然开口,符笔笔尖对准千代的脚下,“为什么不动?”

千代低头的瞬间,千夏已经祭出三张破幻符。黄符在空中炸开金色的光纹,却在触碰到千代身体的前一刻被无形的屏障弹开,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转瞬即逝的涟漪。少女脸上的笑容终于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冷漠。

“您还是发现了。” 千代抬起手,水色振袖化作纷飞的蝶翼,露出藏在袖中的半截枯骨,“从您踏入画中的那一刻起,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鹤之间的拉门被推开时,千夏闻到了浓烈的松烟墨味。

八个紫檀木画架呈环形排列,上面绷着崭新的绢本,却都只画了一半:穿绯色和服的艺伎在镜前梳妆,发簪悬在半空;手持团扇的少女站在樱花树下,花瓣凝固在飘落的瞬间;抚琴的美人侧坐窗前,琴弦断成三截,指尖却还保持着拨弦的姿势。

最中间的画架蒙着白布,千夏走过去的每一步,都感觉脚下的榻榻米在微微下陷,仿佛踩在浸满水的棉絮上。她伸手掀开白布,心脏骤然缩紧 —— 绢本上画的竟是她自己,穿苗族刺绣服饰的少女正举着符笔对准画外,眉眼间的警惕与她此刻的神情分毫不差。

“这是第七个‘容器’。” 千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的身体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黑发间生出霜白,水色振袖下的枯骨愈发清晰,“前六个都以为能毁掉画芯,最后却都变成了画里的人。”

千夏挥笔甩出三张镇邪符,符纸精准地贴在周围的画架上。金色符文亮起的瞬间,画中艺伎的眼睛突然转动,齐刷刷地看向她,嘴角裂开夸张的弧度,露出漆黑的牙床。穿绯色和服的艺伎从画中伸出手,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直指千夏的咽喉。

“画中囚魂的关键,是‘执念的共鸣’。” 千代缓步走近,枯骨般的手指抚过蒙着白布的画架,“您看她们,有的执念于未梳完的发髻,有的执念于未弹完的曲子,而您 ——” 她突然指向千夏的胸口,“您的执念,是母亲的死,对不对?”

千夏的符笔猛地顿住。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涌进脑海:十岁那年的雨天,母亲也是这样穿着水色的和服,在画案前为她画符,突然闯入的黑影将母亲拖进镜子,只留下半支染血的符笔。后来她才知道,母亲是苗族最后的符师,为了守护归墟之门的线索,死在了咒怨的利爪下。

“您一直以为是自己没保护好她,对吗?” 千代的声音变得温柔,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蛊惑,“画芯能实现所有执念,只要您愿意留下来,就能回到母亲被杀前的那一刻。”

画中穿苗族服饰的自己突然动了,举起符笔对准千夏的眉心。千夏惊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僵硬,指尖的符笔开始发烫,仿佛要融入掌心。周围的画中艺伎纷纷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

“别信她!”

一声尖锐的呼喊刺破幻境。千夏猛地转头,看见雪绪的残影从符笔中飘出,这个在温泉旅馆为救她而死的怨灵,此刻正用虚幻的身体挡在她身前,被画中伸出的枯手撕扯得支离破碎。

“符法是护人术,不是执念的囚笼!” 雪绪的声音逐渐微弱,最后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千夏的符笔,“毁掉画芯,才能解脱所有人!”

符笔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千夏挥笔斩断缠上来的画中手臂,墨色的怨气在符锋下发出凄厉的尖叫。她看向千代,少女的枯骨脸上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画芯的裂痕是在午夜子时出现的。

千夏将雪绪留下的金光注入符笔,笔尖划过绢本的瞬间,整个画中世界开始剧烈震颤。青石板路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色黏液从地下涌出,将画架上的绢本浸湿,画中艺伎的身影在黏液中扭曲变形,发出痛苦的哀嚎。

“第一层幻境破了。” 千代的声音从黏液中传来,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化作枯骨,唯有那双眼睛还保持着人类的清明,“但还有两层,您撑得住吗?”

千夏没有回答,她正全神贯注地破解画架上的符文。八幅绢本的角落都刻着细小的咒文,与神社裂隙中狐妖的封印符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更加诡异。她想起枫死前教她的破印诀,指尖在符笔上快速划过,金色符文如流水般注入绢本。

突然,周围的场景剧烈变换。雨巷消失了,鹤之间变成了燃烧的艺伎馆,冲天的火光将夜空染成橘红色,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木头与毛发的味道。穿和服的艺伎们在火中奔跑,她们的皮肤在高温下开裂,露出下面的白骨,却还在重复着跳舞、抚琴的动作。

“大正十三年,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 千代的声音从火海中传来,她的枯骨身影在火焰中忽明忽暗,“三十七个艺伎被锁在馆里,活活烧死。雪子弹断了三味线的最后一根弦,我…… 用发簪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千夏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看见火海中的千代,还是少女的模样,穿水色振袖,手持银质发簪,正对着一面破碎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斗篷下伸出的枯手,正掐住她的脖颈。

“是钟表匠。” 千代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枯骨手指指向火海中的黑影,“他说我们的执念是最好的‘养料’,能培养出最纯净的混沌。他把我们的灵魂封在画里,让我们永远重复死亡前的痛苦。”

黑影突然转头,斗篷下的脸一片模糊,却对着千夏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千夏挥笔甩出符阵,金色的光墙将火海隔开,却在触碰到黑影的瞬间瓦解。黑影伸出枯手,指尖弹出的黑色丝线如毒蛇般缠向她的手腕,千夏侧身躲开,丝线却缠住了她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着从第二卷获得的时间齿轮。

时间齿轮突然发出嗡鸣,金色的光芒将黑色丝线烧成灰烬。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火海中。千夏接住掉落的荷包,发现时间齿轮上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中渗出的金光,竟与符笔中的光芒遥相呼应。

“第二层幻境也破了。” 千代的身影逐渐清晰,她的枯骨上开始长出细密的肉芽,仿佛在缓慢地恢复人形,“最后一层,是您自己的执念。”

第三层幻境,是千夏记忆中的苗寨。

青瓦木楼依山而建,吊脚楼的走廊上挂着风干的草药,母亲正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为她缝制苗族刺绣的荷包。阳光透过榕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糯米的清香。

“阿夏,过来。” 母亲笑着招手,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溪水,“荷包快缝好了,里面放了驱邪的草药。”

千夏的眼眶瞬间湿润。她有多久没见过母亲了?自从卷入怨念回廊,她无数次在梦中回到这里,却每次都在触碰母亲的瞬间醒来。她快步走过去,想要抱住母亲,指尖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像触碰一道幻影。

“是假的。” 千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符笔在掌心握紧,“这是画芯制造的幻境。”

母亲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她的脸开始扭曲,皮肤下的血管暴涨,变成黑色的丝线。千夏后退一步,看见母亲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逐渐变成咒怨的模样:长发遮住脸,白色的和服沾满血迹,伸出的枯手,指甲长达三寸,正对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不救我?” 母亲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怨毒的恨意,“你明明看见我被拖进镜子,却只是站在那里哭!”

千夏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是啊,她当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看着母亲被咒怨吞噬,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这份愧疚,这份无力,一直是她最深的执念。

“我不是故意的……” 千夏的声音带着哽咽,符笔在手中微微颤抖,“我那时候太小了,我……”

“杀了她!” 千代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急促的催促,“杀了这个幻境里的执念,你就能彻底解脱!”

千夏抬起符笔,笔尖对准母亲扭曲的脸。母亲的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泪水,突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和记忆中一模一样:“阿夏,符法的真谛,是守护,不是杀戮。”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千夏心中的迷雾。她突然想起枫死前说的 “巫女使命是守护”,想起雪绪说的 “符法是护人术”,想起伙伴们为了保护她而牺牲的身影。是啊,她学符法,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解脱,而是为了守护那些还活着的人。

“破!”

千夏大喝一声,符笔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符文。金色的光芒如利剑般刺穿母亲的幻影,幻影在光芒中逐渐消散,露出了后面的画芯。那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绢本,上面画着苗寨的风景,角落处刻着一个细小的螺旋纹路,与第一卷的紫檀木梳妆匣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终于…… 找到了。” 千代的声音带着释然,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人形,穿水色振袖,眉眼温柔,只是脸色苍白得像纸,“画芯的核心,就是这个螺旋纹路。它是混沌的原生印记,也是钟表匠用来控制我们的钥匙。”

千夏举起符笔,准备刺穿螺旋纹路。突然,画芯剧烈震颤起来,绢本上的苗寨风景开始扭曲,变成了昆仑前哨的模样。十二个钟表残片从画中飞出,在半空中组成一个圆形,发出刺眼的金光。

“小心!” 千代突然扑过来,将千夏推开。画芯中射出的黑色射线击中了她的后背,千代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变得透明,像要融入画中。

千夏接住倒下的千代,发现少女的身体正在快速消散。千代笑着抬手,抚摸着千夏的脸颊,指尖冰凉:“我等这一天等了一百年。雪子说得对,解脱不是逃避,是有人能带着我们的希望走下去。”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质发簪,上面刻着细小的符纹:“这是我的遗物,能增强符法的力量。第六卷…… 维度折叠的时候,它会帮到你。”

发簪递到千夏手中的瞬间,千代的身体彻底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画芯的螺旋纹路中。画芯开始发出嗡鸣,螺旋纹路逐渐扩大,露出了后面的黑洞,黑洞中传来钟表匠的声音,冰冷而诡异:

“很好,你找到了第一枚‘诱饵’。剩下的五枚,就在其他维度的核心里。”

千夏握紧发簪和符笔,看着黑洞中伸出的黑色触手,以及触手上缠绕的、属于其他伙伴的信物 —— 阿明的桃木剑穗,陈默的怀表链,胖子的消防斧碎片。她知道,这场冒险还远远没有结束。

画芯的裂痕越来越大,黑色的怨气如潮水般涌出。千夏深吸一口气,举起符笔,对准了黑洞的中心。她的身后,雪绪、枫、佐藤的残影缓缓浮现,她们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伸出的手,与她的手紧紧相握。

“该结束了。” 千夏轻声说,符笔在月光下划出最后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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