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神决 第139章 古书与“热心”摊主

林默（ 步伐平稳地走向那个贩卖残破法器和古籍的摊位，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摊位上琳琅满目的“破烂”，最后才“不经意”地落在那本泛黄的兽皮古书上 ） 。书皮残缺，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与紫色令牌上相似的蛇形图案烙印，但更加古老晦涩。书页边缘卷曲，材质特殊，并非普通兽皮，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以及那股内敛的、与令牌同源的阴冷邪异。

摊主是一个戴着半边青铜面具、只露出下巴和嘴唇的中年男子，气息在筑基中期左右，正低头擦拭着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对林默的到来并未表现出过多关注。

林默（ 先是拿起一截断裂的、铭刻着火焰纹路的玉簪，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玉簪毫无反应 ） ，他皱了皱眉，将其放下，又拿起一面布满裂纹、镜面模糊的铜镜看了看，同样摇了摇头。他扮演着一个挑剔却眼力有限的买家。

最后，他才将目光投向那本兽皮古书，随手拿了起来。书入手沉重，触感冰凉。

“老板，这本旧书怎么卖？”林默（ 翻动着书页，里面是用一种极其古老的、他并不认识的文字书写，夹杂着一些扭曲的图案，看起来如同天书，语气带着一丝“嫌弃” ） ，“字都看不清了，图案也歪歪扭扭的，当柴火烧都嫌潮。”

那青铜面具摊主（ 抬起头，露出的下半张脸嘴角扯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 ：“客人好眼光。此书乃是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出土，记载的乃是一门失传已久的秘术，价值连城。若非有缘人，根本看不懂其中玄奥。”

林默（ 心中冷笑：（上古遗迹？失传秘术？骗鬼呢！这书和那令牌气息同源，八成是某个邪道组织的东西，还价值连城？）他脸上却露出“不信”和“讥讽”的表情 ） ：“得了吧老板，这种话我听得多了。还上古遗迹？我看是哪个乡下土财主家的账本还差不多！五十块下品灵石，爱卖不卖。” 他作势就要把书扔回摊位上。

“且慢！”青铜面具摊主（ 连忙出声阻止，语气似乎有些急切，但很快又恢复平稳 ） ：“客人，此书真非凡品。这样，五百下品灵石，你拿走！保证物超所值！”

林默（ 嗤笑一声 ） ：“五百？你怎么不去抢？一百！最多一百！这破书除了占地方，还能有啥用？” 他坚持自己的低价，同时暗中观察着摊主的反应。他注意到，当他拿起这本书时，摊主虽然表面平静，但擦拭短剑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

青铜面具摊主（ 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最终叹了口气，像是吃了大亏 ） ：“罢了罢了，看客人你与此书有缘，一百五十灵石，就当交个朋友！”

林默（ 心中更加确定这书有猫腻，这摊主似乎很想尽快脱手？他装作犹豫挣扎了片刻，才“勉为其难”地点头 ） ：“行吧行吧，一百五就一百五，算我倒霉，买本废纸回去垫桌脚。” 他爽快地付了灵石，将兽皮古书随手塞进怀里，仿佛真的只是买了件没用的垃圾。

交易完成，林默（ 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似随意地指着书皮上那个模糊的蛇形图案问道 ） ：“老板，这书上画的什么玩意儿？歪歪扭扭的，像条长虫。”

青铜面具摊主（ 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 ：“不过是个古老的装饰图腾罢了，没什么特殊含义。”

林默（ 哦了一声，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转而说道 ） ：“对了，老板，我听说最近天阙城不太平啊。前几天沧澜江上，好像有‘影杀阁’的人失手了？啧啧，连影杀阁都栽跟头，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这么厉害？” 他再次抛出诱饵，想看看这摊主是否知道更多。

这一次，青铜面具摊主（ 的反应明显更大了一些，他猛地抬起头，青铜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地射向林默，带着审视和警惕 ） ，声音也冷了几分：“客人打听这个做什么？影杀阁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议论的。”

林默（ 摊了摊手，一副“我只是好奇”的样子 ） ：“随口问问嘛，毕竟这事闹得挺大的。听说影杀阁很少失手，这次可是罕见。老板你消息灵通，难道就没听到点风声？比如……委托方是谁之类的？”

青铜面具摊主（ 霍然起身，周身气息变得凌厉起来，一股筑基中期的威压隐隐锁定林默，语气森然 ） ：“客人，东西你已经买了，若无其他事，就请便吧！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这反应，几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默（ 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连忙摆手 ） ：“别别别，老板别生气！我就是好奇，多嘴问两句，没别的意思！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几步，然后迅速转身，汇入了诡市的人流之中，消失不见。

那青铜面具摊主（ 看着林默消失的方向，面具下的脸色变幻不定，他低头看了看摊位，又摸了摸自己怀里的某个东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和狠厉 ） 。（该死，怎么会有人同时打听那本书和影杀阁的事？是巧合，还是……冲着我来的？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他迅速开始收拾摊位，准备提前离开诡市。

而此刻，林默（ 已经远离了那个摊位，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停了下来。他取出那本兽皮古书，眼神凝重 ） 。（这摊主的反应太激烈了。看来，这本书和影杀阁的任务，甚至可能和丹霞阁，都有着某种联系。这摊主，恐怕也不是简单的摆摊人。）

他没有立刻尝试阅读古书，这里不是研究的地方。他将书小心收好，决定先行离开诡市。今晚的收获已经足够多，再待下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按照原路返回，来到诡市的出口——那个矿坑的“水幕”前。就在他准备踏出水幕的瞬间，他的神识敏锐地捕捉到，身后有几道隐晦的气息悄然锁定了自己！气息阴冷，带着杀意，与那晚江上杀手的气息同源，但更加凝练隐蔽！

（影杀阁！他们竟然在诡市也有眼线？还是那个摊主通知的？）林默（ 心中一惊，但并未慌乱 ） 。（果然被盯上了！）

他不动声色，一步踏出水幕，重新回到了荒凉死寂的废弃矿坑之中。几乎在他现身的同时，那几道锁定他的气息也紧随其后，穿过了水幕！

月光下，四道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呈扇形将林默包围在了矿坑的入口处。四人皆身着紧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为首一人，气息赫然达到了筑基大圆满，另外三人也都是筑基后期！比江上那批杀手的实力强了不止一筹！

“交出东西，留你全尸。”为首那名筑基大圆满的杀手（ 声音沙哑低沉，如同金属摩擦，不带丝毫感情 ）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林默的木面具。

林默（ 心中快速盘算着脱身之策。硬拼？对方四人实力不弱，尤其那名筑基大圆满，自己虽有底牌，但闹出太大动静，引来天阙城守卫或者诡市背后的势力，会更加麻烦。逃跑？对方显然擅长追踪合击，在这开阔地带，未必能轻易甩掉 ） 。

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几……几位好汉，你们要什么东西？我……我就是个穷散修，身上没什么值钱的啊！”

“哼！装傻！”另一名杀手（ 冷喝道 ） ，“你在诡市买的那本古书，还有你身上的令牌，交出来！”

（果然是为了这本书和令牌而来！）林默（ 心中了然。（看来这两样东西，牵扯的利益比想象中更大，连影杀阁都如此重视，甚至不惜在诡市出口就直接动手！）

他一边继续“哀求”：“书……书我可以给你们！令牌？什么令牌？我没有令牌啊！” 一边暗中将手缩回袖中，扣住了星辰扇和几张符箓，同时脚下微不可察地移动，调整着方位。

“冥顽不灵！杀！”为首杀手（ 显然失去了耐心，厉喝一声，四人身形同时暴起，如同四道黑色闪电，从不同方向攻向林默！剑光、匕首、毒针瞬间笼罩了他所有退路！配合默契，狠辣无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默（ 眼中寒光一闪，一直收敛的气息轰然爆发！筑基后期的灵力波动席卷开来！他并没有动用星辰扇，而是猛地将手中扣住的几张“冰雾符”和“地陷符”同时激发！

“轰！咔！”

刹那间，以林默为中心，大片冰冷的白色浓雾凭空出现，瞬间遮蔽了视线！同时，杀手们脚下的地面变得如同泥沼般松软粘稠，让他们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

“小心！他有准备！”为首杀手（ 经验丰富，立刻出声提醒，同时挥剑斩向浓雾 ）！

然而，就在浓雾弥漫、视线受阻的这短暂瞬间，林默（ 的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他并没有选择硬闯，而是施展了得自《天道神诀》的一门低阶遁术——‘土行术’！虽然只是低阶，但在混沌之气的催动下，效果惊人！ ）

他的身体仿佛融入了脚下的土地，气息瞬间与大地融为一体，如同水滴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名杀手的攻击全部落空！浓雾渐渐散去，矿坑入口处除了他们四人，哪里还有林默的影子？

“人呢？！”

“土遁？！他怎么会土遁术？！”

“搜！他遁不了多远！”为首杀手（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四人立刻分散开来，强大的神识如同梳子般扫过矿坑及其周边区域 ） 。

而此时，林默（ 早已借助土行术潜行到了数百米之外的一处乱石堆下。他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一块真正的石头，默默感应着远处的动静 ） 。（还好提前准备了遁术，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他没有立刻远遁，而是在等待。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回报”一下这些影杀阁杀手的机会。老六的原则之一就是：能不结仇最好，但一旦结了仇，就尽量把麻烦扼杀在摇篮里，至少……要让他们肉痛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识，感知着那四名杀手的位置。他们似乎认定林默遁不远，正在附近仔细搜索，逐渐分散开来。

（很好……）林默（ 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锁定了其中一名落单的、修为在筑基后期的杀手 ） 。（就先拿你开刀，收点利息吧。）

他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悄然朝着那名落单的杀手摸去。今夜这诡市之行，看来注定要以一场反猎杀作为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