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门的晨雾还没散,炼心阁的丹房里已经飘起了淡绿色的灵光。林默站在赤心炉前,指尖捏着晒干的清心草,草叶上还沾着晨露凝结的小水珠,在晨光里泛着微光。苏清颜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正把温肠仙株的花瓣撕成细片,淡绿色的花瓣放在白瓷盘里,像撒了一层碎玉,旁边的陶壶里煮着灵泉水,“咕嘟咕嘟”地冒着轻烟,飘出淡淡的草木香。
丹云站在林默对面,手里攥着装清心露的玉瓶,指节都泛了白——她昨晚没睡好,满脑子都是炼废的清心丹,红色的炼丹袍下摆沾了点灵草的汁液,却没心思整理,眼睛死死盯着赤心炉,生怕这次又出岔子。“林默,赤心炉的火属性灵力会自动聚集,你控制火候的时候一定要慢,要是感觉炉温太高,就告诉我,我用温和灵力压一下。”
林默点头,将清心草放进石臼里,用灵力碾碎——草屑瞬间变成淡绿色的粉末,没有一点杂质,这是《紫极烈火丹经》附带的“灵材提纯”小技巧,能最大程度保留灵材的药性。“放心,我会注意。清颜,灵米粉准备好了吗?”
“好了,已经过筛三次了。”苏清颜起身,将白瓷盘里的灵米粉递过来,指尖碰到林默的手,还能感觉到他控火后残留的温度,“花瓣也准备好了,等会儿提纯的时候撒进去,刚好能中和火性。”
林默接过灵米粉,先往赤心炉里倒了半壶灵泉水,再将清心草粉和灵米粉慢慢撒进去——粉末刚接触到泉水,就像融雪一样化开,炉内瞬间飘起淡绿色的雾气,混着灵泉水的湿气,格外清新。他深吸一口气,掌心对准炉底,淡红色的灵力缓缓注入——赤心炉瞬间亮起,炉身的烈火符文从淡红变成深红,炉内的液体开始慢慢升温,泛起细小的气泡。
“火候刚好!”丹云眼睛一亮,往前凑了两步,紧紧盯着炉内,“现在保持这个温度,让灵材充分融合,大概需要半柱香时间。”
苏清颜拿起陶壶,给两人各倒了杯灵茶——茶水是用温肠仙株的花茎煮的,淡绿色的茶汤里飘着一片花瓣,喝下去暖暖的,能缓解控火带来的燥热。“丹云姐,你喝点茶放松一下,你太紧张了,灵力会不稳的。”
丹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果然感觉肠胃里的燥热感减轻了不少——她之前炼了十几次清心丹,每次都因为太紧张,控火时灵力波动太大,导致火候过旺,这次有林默和苏清颜帮忙,心里踏实了不少,握着茶杯的手也放松了些。“还是你们细心,我之前一个人炼丹,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难怪会炼废。”
半柱香很快过去,炉内的液体已经变成了深绿色,像融化的翡翠,气泡也变得均匀起来,这是灵材完全融合的迹象。林默停下灵力输出,对丹云点头:“可以加温和灵力了,你慢慢注,别太快。”
丹云立即点头,指尖泛起淡绿色的灵光,轻轻按在赤心炉的侧面——温和灵力顺着炉壁渗进去,炉内的深绿色液体瞬间平静下来,颜色也慢慢变浅,变成了淡绿色,像初春的湖水。苏清颜趁机将白瓷盘里的温肠仙株花瓣撒进去,花瓣刚碰到液体,就化作一缕缕淡绿色的灵力,融入其中,炉内的丹香瞬间变得更浓郁,还带着淡淡的甜意。
“该加清心露了!”林默提醒道,眼神紧紧盯着炉内——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清心露药性极纯,稍有不慎就会被火性灵力破坏,之前丹云就是在这里出的错。
丹云赶紧打开玉瓶,小心翼翼地将清心露往炉内滴——透明的液体刚滴进去,炉内瞬间爆发出一阵强光,淡绿色的液体像被点燃的烟花,瞬间扩散开来,然后又慢慢收缩,变成了一颗颗米粒大小的丹丸雏形。可就在这时,赤心炉突然“嗡”地一声,炉身的烈火符文猛地亮了一下,炉温瞬间升高,丹丸雏形的颜色开始发暗,眼看就要变成黑色!
“不好!炉温太高了!”丹云惊呼一声,赶紧加大温和灵力的输出,淡绿色的灵光像潮水一样涌向炉壁,可赤心炉的火属性灵力太顽固,根本压不住。
林默眼疾手快,立即将掌心贴在炉底,这次没有注入烈火灵力,反而用《紫极烈火丹经》的灵力引导炉内的火属性灵力——就像治水一样,不是硬压,而是疏导,让多余的火性灵力顺着炉壁的缝隙慢慢散出去。淡红色的灵力在炉底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将多余的火温吸进去,再通过灵力通道导出炉外,炉内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丹丸雏形的颜色慢慢恢复淡绿色,表面还泛起了一层细密的灵光,像裹了层琉璃。三人都松了口气,丹云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汗,红色的发带都湿了,贴在脸颊旁,却顾不上擦,依旧盯着炉内:“还好你反应快,再晚一点,清心露就废了!”
林默没说话,继续引导炉内的灵力——现在需要慢慢提纯,让丹丸的药性更纯。他控制着淡红色的灵力,像梳子一样梳理炉内的丹液,将残留的杂质一点点剥离出来,杂质变成黑色的碎屑,顺着炉壁的缝隙掉出去,炉内的丹香也越来越浓郁,带着清心草的清凉和温肠仙株的甜意,飘满了整个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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