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了……终于……又有身怀‘灵慧之根’之人……踏足此谷……”
苍老沙哑的声音如同直接响在脑海,叶茯苓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身,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只见祭坛边缘,那位如同鬼魅般出现的灰袍老者,正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没有恶意,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沧桑和威严,让叶茯苓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你……你是谁?”叶茯苓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的短匕,尽管她知道这在这位神秘老者面前可能毫无用处。
老者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目光缓缓扫过她红肿未消的脸颊(那是毒草留下的痕迹),又落在她紧握匕首、却依旧微微颤抖的手上,最后定格在她怀中隐约透出的蓝玉簪的气息上。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吴世安那小子的信物……看来,外面……真的出了大变故。”老者自言自语般低语,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小娃娃,不必害怕。老夫乃此谷守墓人,你可以叫我……巫咸。”
守墓人?巫咸?叶茯苓心中惊疑不定,这名字听起来充满上古巫者的气息。
“前辈……您认识吴先生?”叶茯苓试探着问,警惕并未放松。
“算是……故人之后吧。”巫咸老者模糊地回应道,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那个已经打开一道缝隙的石匣,“你既能触发‘启灵阵’,引得‘源典’显化,又身负灵慧之根,或许……便是机缘所在。”
“灵慧之根?源典?”叶茯苓完全听不懂这些陌生的词汇。
“灵慧之根,乃是对天地灵气、草木精粹天生亲和之体质,万中无一。至于源典……”巫咸的目光投向石匣中的古老卷册,“乃是我隐巫一脉,失落已久的根本典籍之一,记载着沟通自然、调和阴阳的原始秘法,非有缘者不可得见。”
他看向叶茯苓,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小娃娃,你冒险来此,所求为何?可是为外面那场……充满血腥与阴谋的战争?”
叶茯苓见老者似乎并无恶意,且知晓外界之事,心中稍定。想到凌或的安危和黑玄骑的绝境,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李崇的阴谋、北狄的入侵、凌或重伤昏迷、黑玄骑内忧外患的处境,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恳求。
“前辈!求您指点迷津!可有办法化解这场兵灾?救救那些将士,救救……救救凌将军?”她眼中含泪,几乎要跪下去。
巫咸老者静静地听着,浑浊的眼中波澜不惊,仿佛世间纷争早已看透。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天道循环,杀伐不止。此乃人世劫数,老夫一介守墓残魂,无力干涉,亦不可干涉。”
叶茯苓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但老者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在石匣上:“不过……天地自有平衡之道。毁灭之中,亦蕴一线生机。这线生机,不在外力,而在人心,在传承。”
他指着石匣中的卷册和那几颗奇异宝石(种子):“‘源典’所载,并非呼风唤雨、毁天灭地之术,而是如何引导生命之力,安抚狂暴之气,于绝境中唤醒生机。这几颗‘灵蕴之种’,乃上古灵植所化,蕴含不同属性的生命能量。”
“你的灵慧之根,是沟通这一切的钥匙。”巫咸看着叶茯苓,眼神深邃,“但能否领悟,能否运用,能否抓住那一线生机,皆看你自身造化。老夫能做的,只是为你开启这扇门,并告诉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真正的危机,或许并非来自眼前的刀兵。那股隐藏在战争背后的……阴寒死寂之气……更为可怕。”
巫咸老者的话如同谜语,让叶茯苓似懂非懂。但她明白了一点:希望就在这个石匣里,而钥匙是她自己。
“请前辈教我!”叶茯苓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神坚定。为了凌或,为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她愿意尝试任何可能。
巫咸微微颔首:“源典玄奥,非一朝一夕可悟。但眼下情势危急,或可借助‘灵蕴之种’之力。你且上前,闭目凝神,将手置于种子之上,用心去感受它们的‘情绪’。”
叶茯苓依言走上前,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将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覆盖在石匣中那几颗晶莹剔透的种子上。
初时并无异样,只有冰凉的触感。但当她彻底静下心来,努力去“感受”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不同的景象:一颗散发着柔和绿光的种子,传递来温暖、蓬勃的生机感,如同春回大地;一颗湛蓝色的种子,则带来清凉、宁静的气息,仿佛能平息一切躁动;一颗土黄色的种子,感觉厚重、稳固,蕴含着重生的力量;而最后一颗淡金色的种子,气息最为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净化与希望之意。
同时,她怀中的蓝玉簪也再次变得温热,似乎与这些种子产生了某种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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