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级别死囚牢房的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时,发出“咔哒”一声令人牙酸的机械咬合声。罗云熙站在不足十平米的牢房中央,缓缓抬起头,目光掠过那扇巴掌大的观察窗——窗外是铅灰色的天空,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发出刺耳的叫声,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
牢房的墙壁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合金,泛着冰冷的光泽,摸上去能感觉到细微的颗粒感。墙角处摆放着一张窄小的铁床,床单和被褥都是统一的灰白色,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温度。床的对面是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盏台灯和几本破旧的书籍,书页的边缘已经有些卷曲,显然被翻阅过很多次。牢房的另一侧是一扇小窗户,透过那扇窗户,能看到外面狭小的天井,天井的地面是水泥浇筑的,粗糙而冰冷。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的味道,混合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罗云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环境。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从被国际刑警逮捕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
基因锁的发作被暂时抑制住了,这得益于监狱里顶尖的医疗条件。每天都会有医生定时来为他检查身体,给他注射特制的药物,让他的身体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但罗云熙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基因锁的倒计时依然在无情地走着,最多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的身体就会彻底崩溃。
“罗云熙,起床了!”狱警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打破了牢房里的寂静。罗云熙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那身洗得发白的囚服。囚服的布料粗糙,摩擦着他的皮肤,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走出牢房,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向活动区。走廊的两侧是一间间一模一样的牢房,每一间牢房里都关押着一个和他一样的死囚。他们有的沉默寡言,有的疯狂咆哮,有的则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罗云熙和他们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在这里,每个人都被孤立起来,没有人愿意和死囚打交道。
活动区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几台健身器材和几张桌子。罗云熙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拿起一支笔,在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这是他每天都会做的事情,他把自己的思绪和回忆都记录在这本笔记本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些已经逝去的时光。
“罗云熙,又在写你的‘遗书’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罗云熙抬起头,看到是隔壁牢房的犯人,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
罗云熙没有理会他,继续低下头写着。他知道,在这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挣扎,没有人有资格去嘲笑别人。
下午三点,狱警像往常一样来送饭。罗云熙坐在床边,看着狱警把餐盘放在桌子上,里面是一份简单的饭菜——一块面包,一碗汤,还有一小份蔬菜沙拉。他拿起叉子,机械地吃着,味道平淡无奇,就像他现在的生活一样。
就在他吃完饭,准备把餐盘还给狱警的时候,狱警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他:“罗云熙,这是你的包裹,匿名寄来的。”
罗云熙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随即又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笼罩。他缓缓接过信封,手指微微颤抖着。信封很薄,透过灯光可以看到里面似乎装着一张卡片之类的东西。
他回到桌子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精美的请柬,烫金的字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请柬的封面是一幅华丽的城堡图片,城堡的尖顶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周围是郁郁葱葱的花园,鲜花盛开,美不胜收。
罗云熙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他缓缓翻开请柬,里面的字迹娟秀而熟悉——是白露的笔迹。
“尊敬的各位亲朋好友:
我们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诚挚地邀请您参加我们的婚礼。新郎:亚历山大·冯·施泰因伯爵,新娘:白露。
婚礼时间:[具体日期],一个月后。
婚礼地点:欧洲,奥地利,萨尔茨堡城堡。
新生伊始,望君珍重。”
请柬上还附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白露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笑容明媚而刺眼,仿佛从未经历过伤痛。她的身旁站着一位英俊潇洒的欧洲贵族,亚历山大·冯·施泰因伯爵,两人手牵着手,幸福地微笑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罗云熙的视线落在白露的脸上,那笑容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和难以置信的愤怒涌上心头。
“这……这是什么?”罗云熙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愤怒和绝望。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相信白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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