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牙国际法庭的大理石穹顶,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巨大的落地窗将北海的风隔绝在外,却挡不住法庭内凝滞的空气——全球直播的镜头对准原告席,数十个国家的代表、数百名记者、还有线上亿万双眼睛,都聚焦在证人席上那个单薄的身影。
白露穿着一身剪裁简洁的黑色西装,长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脖颈优美的线条。她脸上的纱布已经拆除,那道从颧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浅粉色的光泽,像一道凝固的闪电,刻在她苍白却坚定的脸上。没有妆容修饰,没有华丽辞藻,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海,却带着能刺穿一切黑暗的力量。
“证人白露,你是否清楚,在国际法庭作伪证,将承担何种法律责任?”主法官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法庭的每一个角落,庄重而威严。
白露微微颔首,声音清晰而稳定:“我清楚。我将以我的人格、我的经历,以及所有受害者的名义,陈述全部真相,绝无半分虚假。”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被告席——“造物主”核心成员、国际刑警前副局长、门多萨残余势力头目……这些曾经高高在上、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此刻穿着囚服,眼神里或凶狠、或恐惧、或故作镇定,却都在她的注视下,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直播屏幕上,弹幕飞速滚动:
“是她!那个在南美仓库挡刀的女人!”
“她脸上的疤……是和黑暗势力战斗的勋章吧?”
“终于要揭开‘Project Xi’的真相了!”
白露的指尖轻轻攥紧,指甲触到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枪、握匕首留下的痕迹。她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二十五年前,拉回那个改变了她和罗云熙一生的起点。
“1999年,我的父亲白启航,与母亲苏婉清(后化名白淑琴)共同研发‘方舟计划’,旨在通过基因编辑技术,修复遗传病患者的基因缺陷。”她的声音平静,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但‘暗影商会’与‘造物主’势力盯上了这项技术,他们绑架了刚出生的我,逼迫父亲修改基因序列,将‘方舟计划’扭曲为培育克隆战士的‘Project Xi’。”
被告席上,“造物主”前首领突然骚动起来,嘶吼道:“一派胡言!白启航是自愿合作的!”
法警立刻上前压制,白露却没有被打断,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自愿?我父亲在日记中记录,他为了保护我和母亲,假意答应,却在基因序列中加入了自我毁灭程序——这也是为什么‘Project Xi’培育的克隆体,成年后会出现基因崩溃。罗云熙,就是第一个成功存活的克隆体,他的基因编号‘羲-01’,正是源于父亲最初的‘X-01’序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让法庭内瞬间哗然。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线上直播的弹幕瞬间刷屏,所有人都在震惊于罗云熙的身世,更震惊于“造物主”的残忍。
白露没有停顿,继续陈述:“2018年,我伪造死亡,化名‘夜蝶’,潜伏进门多萨集团。门多萨作为‘造物主’在南美的代理人,不仅进行毒品交易,更协助他们运输克隆实验所需的基因样本。我亲眼目睹,有超过五十名儿童,被强行抽取骨髓,用于基因匹配实验,其中十人因失血过多死亡。”
她抬手,指向被告席上的门多萨残余头目:“胡安·门多萨,你是否记得2020年3月,在里约热内卢的废弃仓库,你为了夺权,枪杀了自己的亲哥哥?你是否记得,你曾将三名反抗的儿童,扔进鳄鱼池,只为了‘杀鸡儆猴’?”
胡安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还在狡辩:“你没有证据!”
“证据在这里。”白露示意法警呈上一份视频证据。大屏幕上,立刻播放出一段模糊却清晰的监控录像——胡安笑着下令,将三个瘦弱的孩子扔进鳄鱼池,池子里的水花溅起,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最后归于平静。
法庭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线上直播的弹幕瞬间从震惊变成愤怒:
“恶魔!简直是恶魔!”
“判他死刑!”
“白露小姐太勇敢了,竟然敢收集这么危险的证据!”
白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坚定:“这些孩子,最小的只有六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岁。他们本该在阳光下奔跑,却成了你们实验的牺牲品。我父亲当年没能保护他们,我今天,必须为他们讨回公道。”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白露有条不紊地陈述着,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准确,每一份证据都无可辩驳。她拿出了门多萨集团的毒品交易明细,上面有国际刑警前副局长的签字;她展示了“造物主”实验基地的平面图,标注着每一个关押克隆体的牢房;她播放了罗云熙基因崩溃时的医疗记录,证明“Project Xi”的危害性;她甚至拿出了自己被门多萨侮辱时的录音,录音里她隐忍的呼吸声,与门多萨的猥琐笑声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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