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夜的传奇 第4章 初见嫣儿

春日融融，太湖上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曼陀山庄的茶花，带来阵阵清香。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我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已有了计较。今日去见嫣儿，目的要更明确一些：既要增进感情，也要切实地“提升武学”。

我没有直接去书房或花圃，而是让侍女通传，邀王语嫣到山庄后的练功场一叙。这里视野开阔，远处是烟波太湖，近处是平整的草地，更适合我今天的计划。

王语嫣款款而来，依旧是一袭白衣，看到我站在练功场中央，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表哥，你唤我来这里是？”

我迎上前，笑容明朗，直接道明来意：“嫣儿，如此好的天气，枯坐室内岂不辜负？我近日练功，对家传武学有些新的体会，但总觉得难以融会贯通。想起你常说‘知行合一’，所以想请你来做我的‘考官’，一边演练，你一边为我指点，如何？”

王语嫣果然大感兴趣，欣然应允：“表哥有命，嫣儿自当尽力。”

我走到场中，将“斗转星移”的身法施展开来。但我刻意没有追求极致的速度和诡谲，反而放慢了动作，注重其发力、转折的韵律感。同时，我穿插了几招慕容氏的其他基础武功，但在关键处，我会故意留下一个微小的破绽，或是让真气运行显得有些滞涩。

一趟练完，我收势而立，气息微喘，看向她：“嫣儿，你可看出了什么？我总觉得，招式转换间不够圆融，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

王语嫣凝神思索片刻，她的武学见识果然非凡，立刻切中要害：“表哥，你方才演练，意在‘形’与‘势’，却似乎忽略了‘意’与‘气’的流转。斗转星移的精髓在于‘引导’而非‘硬接’，如同这太湖之水，包容万物却能将其力道化于无形。你刻意追求招式完美，反而落了下乘，真气自然滞涩。”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你似乎……在试图改变慕容家武功原本的一些特质，是想融入更柔和的东西吗？”

我心中暗赞，她的洞察力果然惊人！我要的就是她这个结论。

我走到她身边，由衷赞道：“嫣儿，你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困惑。没错，我确实在想，慕容氏的武功刚猛凌厉有余，而绵长厚重不足。一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终究是模仿，而非创造。”

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意味深长地说：“就像这慕容家的复兴大业，若只知遵循古法，执着于旧日恩怨，恐怕终是镜花水月。我想走的，是一条新路。这武功，也当如此。需要取其精华，融入更包容、更持久的‘道’。”

这番话，将武学的提升与人生志向的转变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王语嫣听得美目流转，她从中感受到了表哥思想上的巨大变化，一种更开阔、更深沉的格局。

“所以，嫣儿，”我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想请你帮我一个更大的忙。我们一起来推演，如何将慕容氏武功的根基，与道家‘上善若水’的意境，甚至一些佛门‘慈悲念’的柔和之力相结合？不求速成，只为探索一种新的可能。这天下武学，你最为通达，唯有你能助我完成此事。”

这不是一次性的指点，而是一个长期的、充满挑战的、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项目”。王语嫣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那是一种被赋予重任、被极度信任的激动和喜悦。

“表哥……你竟有如此宏愿！”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嫣儿虽不才，但定当竭尽所能，助表哥完成这武学上的创举！”

阳光下的练功场，不再是冰冷的比武之地，而成了我们共同探索的起点。我随手折下一根树枝，以枝代剑，开始根据她刚才的指点，重新调整运气法门。而她则站在一旁，时而凝神观察，时而轻声提示，两人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那种两小无猜的时光，但彼此的心，却靠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