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游戏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 第86章 陷阵营伏兵神鬼泣,高顺一战惊毒士

夜色压得低,像一张被人用掌心慢慢按下来的黑布,把山与谷都揉进一口暗瓮。

风从一线天里穿过去,细得像丝,绞着石壁回旋,携来潮土与枯叶的气味,又被冷意一寸寸磨钝。星不显,月亦隐,只有远处宛城那边的城头灯火在云下发出一点点黄色的呼吸,像困倦的兽胸膛起伏。

三日前,陈宫带着“巧营”扛着绳、钩、锥、短锯与麻灰,一头扎进这条无名峡谷。他把手按在石上良久,指腹被风磨得生疼,嘴角却慢慢挑起:“好谷。”他不看大势,先看“角”。谷道两头收窄,中央略鼓;两侧石壁并非一体,而是层层断面叠置如鱼鳞,缝里可藏人;谷顶有三处天然槽沟,雨时为渠,旱时空空;谷底略低,夹着两道老树根蜿蜒如蛇,根边土酥,稍撬即塌——一切都在说:此地可伏,此地可“送”。

日里,陈宫把“静堂”的旗立在谷口向阳处,旗上那一个“静”字粗朴如钉。他把盆水置于旗前,水面压叶,叶纹不动,叶影却在风里微颤。陷阵营与巧营轮番进堂,照旧五心一呼五心一吸,目先看“角”,再看“门”,最后才看“人”。练毕,陈宫点出三道“序”:一是“引”,以南野示阵与丹水扰粮引其出;二是“困”,借谷之险与器之巧困其形;三是“送”,在最紧之处为其留一条斜缝生路——不是恻隐,是“钩后必松”,松则复钩。

高顺站在阴影里把一面黑漆小盾轻轻靠在石上,听陈宫说“送”字,眉峰微动,拱手道:“‘送’之要,在‘度’。”陈宫笑:“将军所虑与我同。”二人视线在石缝中轻轻一碰,又各自收回,只把各自的人、各自的令、各自的心,像钉子一样钉进这段冷石。

夜将半,更鼓三杖。宛城东南的便门静悄悄开了小半扉,门缝里吐出一道暗影。贾诩穿一袭素袍,外披黑氅,缰绳在左手,右手握着一根细长竹杖,杖尾缀着小小一缕红绫。红不艳,反像血经风吹日晒后的颜色。他侧身上马,回首看城,城头的火被风压平,楼上旗影不动,张绣立在阴处,枪横膝,抱拳相送。贾诩微微颔首,那一点红绫随之轻轻摆动,象是无声的安抚。

“军师,末将领三千,请先行探峡。”副将侯裨催马到前,短枪横臂,眼里燃着一点与年纪不相称的锋利。他近来连遭“破鼓”“断绳”“夺令”,心里憋着火,嘴上却仍守着礼。

“去。”贾诩淡淡道,“你记一句:今夜不为杀,先为看。看他‘静’在何处,‘藏’在何处,‘钩’又在何处。”

侯裨一拍马腹,队列如蛇涌出,火把低伏,缚布的马嘴喘气在夜里像人的低泣。三千人分为七队,队间以铃暗号,三短为停,二长为慢,一急为避。鼓棚改换过,鼓面涂胶更厚,鼓手精挑细训。每一处都在对着并州军的“手”作文章。贾诩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不要中上策,不要落下策,走中策。我不与他决,我只试他锋。

峡谷到了。夜风忽然窄,像被人从四面挤瘦。石壁压迫感一层层叠加,让人不自觉挺起背。前队刚入,队尾还未收尽,谷道中央忽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咚”。那声不巨,却沉,像一只看不见的拳头轻轻敲在每个人的脊梁上。侯裨下意识抬头,石缝黑得像张着嘴的兽腹。

“风。”贾诩在后道,“石回声。”

又一步,响不再来,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夜在伸懒腰。正在众人心头微松之际,谷顶沿着三道天然槽沟,齐齐亮起了极浅极浅的一圈湿光——那是油。下一息,缰绳一紧、吼声未起,整座山像被翻身,千斤滚木与圆石压着潮湿的木槽轰然下扑。那声浪把夜裂成碎片,碎片上每一粒声音都带着锋。有人来不及躲,被木端齐胸撞飞,人在空中还没叫出声,紧随其后的圆石又把他半截身压进泥里,血像被拖在地上的红线,拖出一尺又一尺。

“护旗——护鼓——靠壁——”侯裨声音被石浪切碎,急得眼红。前军马匹受惊乱蹦,后军尚未入峡,不敢进不敢退,队形在一息之间塌了一角。贾诩手中红绫一晃,深吸一口气,不乱:“弃重器,步战!先护‘心手舌’!”

前后封口。石流落尽,谷顶随之亮起一束束橘黄的小火,非炬而灯,非灯而盏——巧营把浸油布条塞进石缝,火沿着缝隙涎涎前探,像一排排缓慢睁开的兽眼,把谷道照出一片斑驳的黄。火一亮,人便见——八百铁甲,已经在谷内列成。盾如墙,矛如林,三十步一“角”,角后有门,门后人影重重,静而不呐喊,只有低低的小鼓似心跳,咚的一长,两短,稳稳敲在每个人耳里。

“陷阵营……”不知道是谁喉头干涩地吐出三个字。有人转身欲退,后方滚石、前方铁墙,退不得。有人发狠欲上,脚下襟角刚抬,一条从天而降的细索忽然扣住他踝骨,身形一斜,便被对面盾缘轻轻一顶,送进矛丛。矛尖不夸张,伸出半寸即收,收时不带血,血迟了一拍才从伤口溢出,在石上铺开成极冷的一片。

“破鼓!断绳!夺令!”高顺的声音从盾墙深处传来,不高不低,像把四块石头依次丢进井里。话落,巧营从两侧石缝里“生长”下来,倒挂飞檐一般,一人抹泥,一人挑线,一人走刀。鼓棚里的鼓手忽觉鼓面沉了一绵,想重击以激其音,刀背却像不经意从鼓边掠过,把鼓皮与框之间那道极细的胶口撩出一条毛边。鼓音顿然哑了一层。铃绳双扣被麻丝悄悄缠出半扣,铃声从均匀变成一长一短,听者不觉心口发虚。某校尉腰间令箭“叮”的一声,像被蚊咬那般轻,等他伸手去摸,已然空了。

“角——”高顺左手举盾,右手平矛,脚下不急不缓前移半步。那半步踩在泥里,正好踩进前一人留下的脚窝。盾底铁钉“嗒”的一声,咬住地。整列随之“呼”地一合,像鱼鳃一张,谷道立刻窄了一寸。西凉兵猛撞如潮,盾墙不腾不闪,只微微下压,压得人胸口憋痛,斜斜的矛尖从盾缝里探出,再收,像蛇吐信。第一排矛刺马胸,第二排接着取人腹,第三排再取喉。高顺不喊杀,他只吐令,一字一顿,字字落在“物”上而非“人”上:角、门、鼓、绳、令。

侯裨是个硬骨。他见队形一时打不过,便侧身取“壁角”穿插,以枪“尾摆、身挪、腕抖、锋点”的四法连破两面小盾,第三枪直探对面矛手喉间。那矛手面甲下眼光不动,矛尾忽然向下一顿,恰恰磕在侯裨枪干第七节。枪身微颤,锋偏半寸,矛锋同时上挑,从侯裨马镫下掀起,侯裨踝骨一紧,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扑。矛并未借势刺死他,只在他喉窝上轻轻摸了一下一寸冷。侯裨的后背一凉,心口被无形之手握住,又猛地被掷回胸腔。他一咬牙,扯声大喝:“军师——”

“香囊!”贾诩手中红绫一折,亲兵会意,从怀中掷出数十个细布小囊,囊落地即破,一股不腻不烈的花香随风翻卷过去,直扑并州旗心。那香不伤人,专取“静心”。今夜他不用毒,不用火,他要乱人之“念”。

香甫起,就像被一股更淡更冷的气味压住。那是药——陈宫预调的“反砂泥”,薄薄抹在甲缝、肘弯与喉下,香一沾便黏,再不飘进肺。列尾军士掣出小瓶,“醒木”开塞,木香与藿香淡淡一卷,像清风从人心上轻拍一下,把刚刚要浮起来的躁意按了下去。高顺在面甲下短短闭睫一瞬——五心一呼,五心一吸——再睁眼时,视野如镜。他看见“角根”的土色较浅,知谷底那点水暗暗往这边渗,脚下再挪半寸,盾底铁钉落在更坚处。整列的重量通过这一寸传入地里,像一枚钉把夜钉住。

贾诩心中一凛:香不行,鼓不行,铃不行,令亦失。三破三失,他的“中策”在这条石缝里被对手一条条拆开,拆到只剩一个空架。他想起昨夜城外路碑旁那张字——“侠与民,不与城”。那时他笑:空谈。此刻他亲眼看见陷阵营自盾墙推过,一名抱着孩子的城民模样的小吏滚进战线,惊惶躲在倒翻的粮车后。矛丛距他近在咫尺,却硬生生偏了半寸,偏得像一条细针从皮下掠过。那半寸,不是慈悲,是“律”。律一立,人心就收。一瞬间,贾诩忽然懂陈宫那行字不是献媚百姓,是“破义之钩”——他用“义”钩你,你便不能以“暴”解。

“军师——鼓不明,旗不合,便门绞盘似乎……卡住了!”便门那边传来号手的嗓音。贾诩反手敲了一记小锣,刚要差遣,耳际铃声忽短忽长,半虚半实,偏偏与新定号法“半出、全出”相撞,城内旗语乱作一团。贾诩面色微变。他知道,这不是巧合,是并州人在夜风里,提前“写”好了他的乱。

“退——护‘火、鼓、旗’!”贾诩断然。他不怕死,他怕在敌人的“线”里死。侯裨喘着气,喉下那一寸因高顺之矛贴过而生的冷意仍未散去,抱枪后挪,欲断后。高顺平平抬矛,并不追,只把矛锋在他咽上又轻轻一点,冷意更深,但仍不入,淡淡道:“回去。”侯裨心底忽然生出荒诞的荒凉——不被杀,反叫人难受。他与亲兵一拥而退,退到便门下,绞盘上缠绕的草灰细线像无形的藤把闩死死粘住,门缝既关不得,开亦不得。一道缝像伤口,裂开一点又合不上,渗出一种不见血的疼。

陷阵营不杀追。高顺抬手,盾墙像潮水退,退时不散,反在撤步间把战场残留的绳、钩、锥、破铃一把一把带走,以防他日再为敌所用。巧营顺手又把绞盘上那几道草灰线“断尾”,以免风吹粘死自己人。张辽的小鼓在最后敲了三记很短的收,像把漂浮在夜里的乱纱整理成一束,塞回黑暗。

一切发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滚石封口——灯火睁眼——盾墙立角——三破齐下——香囊失效——令箭再夺——便门卡闩——开合“送人”。血并不多,大多被盾底铁边碾碎成泥,泥上的亮则被脚底带走,只留一些细白的骨屑与半弯的铃舌在火里冷冷发光。宛军未成溃,不少人尚能退,却谁也不敢再试那面“墙”。

贾诩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他的黑氅被火烤得边角发硬,发丝被汗粘在鬓边。他看见一名面甲下无喜无怒的将正持矛而立,三步之外,矛锋的冷光像一条细线不紧不慢挪到自己喉口。他第一次在战场上觉得“心”与“喉”同时被一件东西轻轻别住。

“你是高顺。”他自然而然地道,声音还稳,“陷阵营——名不虚。”

高顺略一点头:“你是贾诩。”声音更淡,“谋不虚。”

两人之间,风走过,火在石缝里“簌簌”。贾诩忽然笑了笑,那笑不险,不怯,倒像两个匠人隔着一块石头互相看了看对方的凿痕。他微微抱拳:“今夜,受教。”说完,竟先后退一步,示意侯裨收拢残阵。

高顺矛锋一挪,指向便门:“回。告诉张绣——门在,人不退。”他不解释“门在”的“门”究竟指城门,还是陷阵营的“门”。贾诩眼里光一动,像记下一句刻痕,回身。

退时,他忽然回想起三日前城外路碑边那两张纸,一张“无侠气”讥讽,一张“侠与民,不与城”对答。那时他只把它当陈宫之辞章;此刻,他在这条一线天里,亲见“章”化“法”,“字”变“阵”。他自知今夜并非大败,他的兵未折根、将未受擒、城未被破。但他更知:他上了“疑”的钩,而且是在心里被对方“看见”之后上钩。他最骄傲的那点“线”,被人掀开了一角。

“军师,可追?”侯裨哑着嗓,仍有不甘。喉口那一丝血线被夜风吹得更疼,他下意识摸了摸,指尖上只有一点湿,不痛,却冷。

“不追。”贾诩吐出两个字。他忽然觉得疲倦,肩头像被夜按住。他看着谷外那抹灰影停一停又没入黑处,知道那是谁,却不再看。他回身对侯裨道,“护火,护鼓,护旗。散兵收聚,回城。”自嘲一笑,“今夜,我学会了高顺的三件事。”

侯裨怔着,不懂。贾诩也不解释。他知道自己该以“义”补“疑”,城中施粥要更大,鼓要更正,谣要更巧,兵要更散,心要更紧——然而这一切都要在明日。他今夜要做的,就是带着这口在喉边转冷的风回去,告诉张绣:对手的“静”“藏”“钩”,已至“法”,不可小觑。

峡外,风更空阔。高顺收矛回列,盾靠在臂弯,步子稳若压在水下的石。臧霸提着那根只刻着三个字的旗杆跑来,压着嗓子,兴奋得牙都在笑:“将军!痛快不?”高顺不答,只伸手接过旗,指背轻轻擦过木纹,把第三个字上的灰抹净——“钩”。他垂眼看了一息,把旗一插,旗影不动,杆却在风里轻轻颤,像一根钉把今夜钉在土里。

张辽从暗处走出,把两支铜令轻轻放在陈宫面前,又亮出一段被割出的鼓边与一根半弯的铃舌。陈宫拈起铜令,指尖一转,轻笑:“三破三得。”他扇骨敲掌:“善。”再抬头看高顺,目光里极少见地露出几分赞佩,“今夜的‘角’,立得比我想的更稳。”

高顺抱拳:“多承陈军师‘静堂’之法。”他顿了顿,补一句恍似无意却极重的话,“‘侠与民’四字,诸军受益。”

陈宫的唇角微微一动,轻轻“嗯”了一声。他从不在战后多言功,他只记“债”。今夜他们欠下的债,是“时”。他低声道:“明日,他必以‘义’补‘疑’。我们以‘时’断其‘义’。午后,粥棚歇火、鼓棚换皮、铃绳晒时——三‘空’俱在,巧营再戏他一次。夜里,丹水再破一舟,不伤人,但断他‘心之桥’。”

“诺。”张辽应下。臧霸晃着旗,高声又压低:“末将去叫巧营把这谷里的‘手’都拾干净,回头练。那些滚木的槽道、绞盘的闩位、壁上的倒挂点,太妙了——妙得像天生是给咱用的。”

吕布立在更远一点的树影里。赤兔不嘶,悄悄用上唇拱着地上的碎石。吕布把手背在身后,眼里那盏灯并不亮,但照得他心口的线清清楚楚。他没有说话,他在“看”——逆命龙瞳在眼底像刀尖般轻轻开了一线:因之线自宛城抽来,今夜被他按断一半;势之涡在谷口被陷阵营稳稳压住;心之灯在城里还乱,在便门边更乱,在张绣的枪尖上却极稳——像一滴冷露挂在白刃上,迟迟不落。

“他稳。”吕布轻声,只有离他最近的陈宫听见,“他枪,明日终要落下一次。”

陈宫笑了一下,不问“何处”。他知道这是下一子,不在今夜。

营中火堆,兵士们无声地剥甲、抖毡、擦刃。某一处火边,两个少年兵把肩靠在一起,耳垂上还挂着火炭烫出的两个小泡。臧霸走过来,抬脚轻轻踢了踢他们的小腿:“别睡死。记住今夜的‘半寸’。”

“半寸?”少年迷迷糊糊重复。臧霸咧嘴笑:“你脚下面那半寸,别随便给人。”少年愣了愣,忽笑,肩膀抵得更紧一点。笑不大,却像把夜里最后一缕冷从肺里吐出去。

谷里风渐小,火势收。陈宫把扇合起来,扇骨敲在掌心上,发出“啧”的一声极轻的响。他忽然想起一个总被他压在心底的念头:世人道“力破万法”,今夜之后,并州军有了另一句——“序破万变”。他不说,只把念丢进火里,看它在火舌上翻一翻,再化作看不见的烟。

天将晓未晓,东方有一线极细极淡的白,像有人用针在夜的皮上轻轻划了一道浅痕。贾诩带着残部回到便门前,城上灯未灭,张绣已在门内等。他的枪仍横在膝上,枪身上有细密的露珠,像生了一层很薄的霜。两人目光一触即分。贾诩忽然笑:“他不杀我。”张绣“嗯”了一声,手背轻抚枪身,霜落一丝。

“他让你看见。”张绣道。

“是。”贾诩点头,“他让你看见,也让百姓看见,也让城看见。”他顿了顿,收了笑意,“明日,我以‘义’补‘疑’。而你——”他看向张绣,“你的枪,别急。刀在鞘中时最冷。”

张绣看着他,目里那滴露珠似将落未落。最终,他收枪,抱拳:“谨记。”

宛城里,施粥的烟早早升起,城门外路碑旁那两张纸被人撕去又贴上,贴上又被夜风掀起一角。城民抱着碗在冬寒里哈气,有人骂:“夜半鼓坏了!”有人接:“坏也好,终于睡得着。”耳边,东门鼓棚里,一张新鼓皮正由匠人上胶,匠人哼着小曲,胶刷在皮上发出“刷刷”的声。半晌,匠人停声,抬头,没缘没故打了个寒噤。

南野小营,旗杆上“静”“藏”“钩”三字静静躺着。吕布忽然伸手,在旗杆低处按了按,像在木纹里听某种不易听见的脉。他低呼吸,五心一呼,五心一吸,目观角,念守旗。逆命龙瞳在眼底又开了一线,因与势与心在他眼中交织——因如丝,势如涡,心如灯。他把那些丝与灯一盏一盏轻轻拢在“角”上,角亮了,门就不黑。

他把方天画戟往背里又藏了一寸,语声极轻:“再下一子。”

火星在灰中忽然跳了一跳,像晚到的一颗心。谁都没理它,它自己便安了。

远处的宛城鼓,今夜最终没有再响起来。可所有人都知道:它会响的。明日午后、黄昏入夜、或更深时分,它会换一种声音再响——不那么亮,不那么齐,却会更急,更促,更像一座城的心在不按谱地跳。陷阵营在谷中钉下的那一声小鼓,已悄悄落在它的胸腔里。

高顺把矛横回背上,朝旗行了一礼,转身入黑。黑里,他像一把收好入鞘的刀,冷,稳,不露锋;行至半途,忽又驻足,回望一眼那条无名峡谷,眼里只剩一个字:度。

——神鬼当泣者,不是杀多,而是“度”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