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游戏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 第64章 美人帐下巧承欢,温侯府前怒冲冠/

太师府后园夜色沉下来时,雪还在悄悄地下。

李儒命人在白梅下又撒了一层盐,雪被逼得更白;檐角悬起的细铃被风挑得轻响,像兵甲彼此问候。

暖阁前新搭了绛纱大帐,四角压铜兽,兽口衔金环,环上垂流苏,微微一动便有细碎的光。帐内炉火温柔,沉水与龙脑杂着百里香,味道甜而不腻,恰恰是让人心先软下去,再慢慢陷进去的那一种。

董卓披紫貂而来,笑声未至,人先有一股热油味。他一掀帘,见帐中素影半倚,红绫束腰,白羽扇横在膝上。貂蝉起身相迎,光从她鬓角上掠过,像在一块冰上划了一道细痕。她低福:“见过太师。”

“好、好、好!”董卓连说三声,笑意浓得要流下来,伸手便去牵她腕。手还未来到,貂蝉已轻轻侧半步,白羽扇“喀”的一声合住了他那一瞬间的粗俗,笑若微波:“未拜天地,妾不敢放肆。今夜是太师恩赐之‘小饮’,容妾以礼承欢,不负盛意。”

“以礼承欢?”董卓听得新鲜,笑得更甚,“也好,也好!本相最讲究礼。”他招手唤乐,弦管缓起。貂蝉取出一枚纤小的玉笛,通体温润如月,指尖一搭,音便像水从石缝里流出来。她不是放肆地媚,她只是让夜色在笛声里一点点亮起来,让人的呼吸慢三分、心跳慢三分,然后每一慢都刚好停在太师想要的那个点上。

她一曲未终,忽而停手,抬眼看帐外白梅:“太师,”她轻声,“风大,铃响急,像兵甲相击。妾心中不安。”她说“兵甲”二字时,眼尾轻轻动了一动,像落下一缕不能明说的影。董卓笑着按她肩:“有本相在,谁敢击甲?”他自斟一爵,送至她唇边,“饮了,心便安。”

貂蝉不拒,沾了一点,便以扇掩杯:“未拜天地,妾不敢彻饮。太师若怪,妾愿以曲代酒。”她拈起扇子,扇骨轻折,扇面无字,空白如雪。她以扇为节,步为句,身作曲,竟将“敬、却、谢、诺”四意分开来唱——敬在第一回眸,却在第二抬袖,谢在第三俯身,诺在第四停住。每一步都不越礼,却每一步都落在董卓心尖上。董卓被磨得浑身发软,心底那团火却反而烧得更旺。他笑得眼眯成一条缝,手心按着大氅要起身:“美人,来——”

帘后有一线影悄悄掠过,李儒在风里咳了一声,恰到好处。董卓顿住,回过脸来,见他拱手,笑道:“太师,‘名分’二字,不可急。明日之明日,凤仪亭前,愿太师亲受天下人之贺。”他把“明日之明日”压得极低,像把一把刀先藏在棉里。董卓闻言,粗气里竟也长出一点得意:给他看的,乃是天下看得见的“正礼”。他坐回去,挥手让乐声再起。

貂蝉将扇横回膝上,目光在扇面空白里轻轻一掠,像看见了什么,又像什么也不看。她忽然轻轻一声:“将——”将字初出,立刻被她自己截断,尾音像被扇骨夹住。她笑:“……太师。”那一丝极轻的“将”,在帐中不起波澜,却被帐外的一双耳朵稳稳收住。李儒眼睫动了一下:她几乎喊成“将军”。她心里有谁,他清楚——这清楚让他背脊起了一层细小的凉。

“美人方才唤何人?”董卓耳背,却也隐隐听出个影。他眼睛一眯,肥指捏了捏椅扶手。貂蝉垂睫笑:“妾本习礼,诸祭词中常有‘将’字,落了口。”她轻轻把扇敲在膝上,发出极软的一声,像给他心上又按去一粒糖。“妾所念者,只有太师。”

“只有太师——”董卓把这四字含在舌下翻来覆去,越嚼越甜,疑心慢慢被糖衣裹住。李儒却没被哄过去,他在帘后道:“今夜二更,暖阁侧室已备。太师且小饮,遣歌止步。人不可尽,礼不可亏。”

“文优,处处扫兴。”董卓笑骂一句,又笑,“也罢,明日之明日,再谢天、再合礼。”他说到此,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名分在掌心,欲也在掌心,世上再没有比两手都满更妙的事了。

——

与此同时,温侯府前的夜早乱成一团。

赤兔喷着白雾,铁蹄在青石上钉出一串火星。吕布穿着白昼未去的华服,腰束玉带,披风改玄,发冠束得极紧,紧到他额角青筋起。他一拳捶在门枢上,铜声“铛”的一响,府中灯火一晃。家将“唰”的一声排成两列,谁也不敢先开口。有人以为大人恼了军中事,有人以为太师府传来了命令,更多的人低头,只看见温侯的靴底在门槛前来回碾,像一把刀在鞘口磨。

“太师府送来帖子?”吕布忽问。

亲随小步上前,双手捧出两封:一封绛边,凤仪亭祈福;一封黑缘,后园赏梅。纸厚、款重、字狰狞。吕布接在手里,没拆,指节却在封口上慢慢用力。纸片“咝”的一声,被撕开一线,他却又停住,像将怒气硬生生折回胸里。

“温侯……”陈宫从影里走出,拱手低声,“太师此举,是将公子当作‘名器’供观。公子若往,众口称颂一时;公子若拒,‘不敬’二字便系在帽上。”他见吕布沉默,又道,“但今夜之‘后宴’,若公子去,便入人家‘网眼’。李儒疑心重,必以影代人,以人试心。往也不是,不往也不是。”

“往与不往,皆是他给我的路。”吕布的声音冷得像刀背,“我偏不走。”

他抬步,跨出门槛,一脚踏在街心的雪上,雪碎得如同纸。门外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见温侯出,拱手的、躲闪的、低语的,像潮水一圈一圈地退。他忽然抽出腰间佩刀,刀未出鞘,刀格撞在鞘口,发出短促的一声金属哭。家将们全身一抖。

“传话太师,”吕布沉声,“温侯府前,不迎‘赏梅’。我不看梅,只看人。人若要见我,来我门前;我若要见人,入他心里。”他抬手一挥,贴在门上的“父子”二字木匾被指尖轻轻一挑,“呯”的一声,落在雪里,摔得裂成两半——“父”、 “子”各飞一边。众人“嘶”了一声倒吸凉气:这是……怒冲冠?

“温侯不可!”陈宫低喝。

吕布不回头,白雾从鼻端喷出一线一线:“让人看。”他放下手,像刚把一口闷在喉里的血咽下去,“让他看。”

街口的茶肆里,有人早把杯子按住了桌:“温侯翻脸了!把‘父子’匾都踢了!”又有人压低声音:“这是要作乱?”更有人沉着脸:“未必。温侯心狠,未必无谋。”风里,议论像一把把小刀,噌噌往太师府方向飞。

不多时,太师府来人,带着太师令箭,呵斥温侯“失仪”。吕布一步上前,将令箭一按,按得那人腕子一麻。他笑得薄:“令箭,只管军法。今日非军,不受令。”来人被他笑得发寒,退了两步,不敢再逼。他们回去复命,带去了“温侯府前怒冲冠”的模样——冠带微斜、玉环震响、匾额断裂、赤兔踏雪、门前刀鸣。

——

夜里二更,太师帐中又起了小饮。

貂蝉以礼承欢,先奉笛,后奉扇,最后奉一盏清水茶。她指节扣盏的声音很轻,像细雨打在芭蕉上。董卓歪在榻上,眼尾吊着油光,手指头敲着扶手:“美人,凤仪亭前,百官齐贺,待本相亲口应你‘天地’。”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天意所钟之人,笑声粗浊,像把火舌往帘上舔。

“太师厚恩。”貂蝉徐徐一礼,复又坐直,忽然低低地叹了一声,像从极高的地方坠下一片雪,“妾有一忧。”董卓抬眉,她把白羽扇转过来,扇骨映出他眯起的眼,“世人最喜‘绯’。今夜若有流言,明日之明日,妾即拜天地,‘名分’便压万口。只是……”她抬眼,“温侯性烈,若闻流言,恐有失礼。太师担得住天下,未必愿担‘家门不睦’四字。”

董卓最怕的,正是别人笑他“家门不睦”。他本要笑着压过去,被她这一句噎在喉头,粗粗喘两口气,哼道:“温侯不过我义子,何足道哉!”口气虽大,眉心处却起了浅浅的一道纹。貂蝉看见了,轻轻一叩扇:“妾只愿太师万全。若温侯不敬,妾愿明日之明日前去温侯府前,亲自谢他‘让贤’,免得外人添口舌。”她把“让贤”二字说得极轻,轻到像一根针从绵里透出来。

董卓一愣:“让贤?”

“天之大礼,岂夺人所欲?”貂蝉眼底有一闪即逝的冷光,“温侯若真有情,妾当谢他不侵太师之‘名分’。温侯若无情,妾明日便拜天地。”她把自己立在刀锋上,却让刀刃朝着男人的虚荣。董卓被这番话捧得晕,胸口那点疑心被她一句“让贤”压成了粉。他大笑:“美人有心!好,明日之明日,本相先在凤仪亭受百官之贺,再让你去温侯府前,给他一个‘情面’,教他知趣!”

帘后,李儒轻轻闭了一下眼:这女子不只会以礼承欢,还会以“言”结网。他心里迅速推演:貂蝉若去温侯府前,温侯必有反应——或怒,或笑,或不见。三者之中,怒最险、笑最假、不见最难。温侯今日在府前怒冲冠,明日之明日,恐怕更疯。他对着黑影微不可闻道:“替我看紧温侯府门。”

——

三更未尽,温侯府灯未灭。吕布坐在堂前,双肘按膝,指节一处一处发白。他看着地上那块被砸断的木匾——“父”“子”两字像两张撕裂的脸,彼此背对,谁也不肯再看谁。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得极轻,像把一块冰拿在掌心,手心热,冰不化。

“你知你在做什么么?”陈宫立在阶下,压着嗓子,“今夜之怒,天下尽收;明日之明日,凤仪亭前若再有风声,太师疑心成形。疑心成形,是刀,亦是绳。”

“绳可以勒喉,亦可以勒人。”吕布起身,背影挺得像一杆戟。他沉沉道,“让他先勒我。他以为我喘不过气时,我回手,把绳勒在他喉上。”他抬手,摘下冠,发束散了一线,露出额角一道浅浅的伤痕,是昼间练戟时落下的。他用指背轻轻一抹,血已结痂,像一枚红色的小印。

“断史回声”,又在耳骨里冷冷敲了一下:旧史写你“为色所惑,怒杀其父”。他闭了闭眼,像与另一个时空较劲:“我之怒,不为色;我之怒,为一个‘名’。”他把冠重新束好,声音低下去,“为天下人看见,父子之名,不过是他牵我之绳。我今日扯断一半,明日扯断另一半。”

赤兔在马厩里轻轻嘶了一声,像与主人呼应。吕布转首,忽道:“备一匹黑马,藏在温侯府后门。明日之明日,有变,以黑马走小巷。赤兔太醒目。”亲随领命而去。

——

四更天气,太师府又起一阵骚动。李儒遣出的探子折回,低声禀报:“温侯府前,匾额落地,人声沸腾。温侯言‘不迎赏梅’。坊间传语,皆称温侯翻脸。”李儒不表态,只弯下食指在案上点了三点:“好、好、好。”每一点落下,他心里便添一分冷:此人不按牌理出牌,正合他意,又偏偏让局势不可控。

天未亮,他先去后园,亲自试了铃响松紧,又叫那身形似貂蝉的伶人穿上素衣红绫,在白梅下来回站了三趟,远远看,连他也几乎以为那就是人。他吩咐:“后园暖帐,灯少一盏;凤仪亭前,帷多一重。若闻‘兵甲相击’,内侍换扇,无字。”心腹应诺退下。

他独自站在廊下,看雪压枝。忽听背后脚步重,董卓狞笑而来:“文优,今夜睡得不差!”李儒侧身:“太师容谨。明日之明日,祈福、谢天、拜礼,一样都不能落。”董卓点头大笑:“都依你。”说完他又压低声音,“温侯那边……哼,让他看个尽。”

——

鸡未鸣,王允府的灯也亮着。王允坐在棋几旁,天元仍旧空,他却不再急着落子。他只把一枚黑子放在指间,翻来覆去,看它从指腹滚到指尖,再滚回指腹。他轻声道:“貂蝉,不可真损。”空屋里无人答,风替人答,吹得烛焰一颤一颤。片刻,门外靴声至,停在门前又退下去,像有人来过,又将话咽回喉里。

“司徒。”吕布终于进了门。披风上嵌着几粒雪,肩线挺直。“明日之明日,凤仪亭前,你守局。我……破局。”他话说得简短,像每一个音都经过刀锋的刮磨。王允点头,叹息又被他咽回:“风大,且稳。”吕布转身欲走,忽又停步:“貂蝉若去……温侯府前,你别阻她。”

王允心里一抖:“你要她去送死?”吕布回目,眸中冷意淡去半分,换上一线不易察觉的软:“她要去送一口‘气’。那口气不在喉,在天下人的眼里。看见的人多了,太师就会怕。他最怕的,并非刀,是‘笑’。”王允无言,良久,沉声:“保她。”

“保她。”吕布垂眼,像在对自己发誓。

——

天色破白,城里第一声卖汤的吆喝传来,凤仪亭那边的铃声也跟着跳了一跳。长安像一面巨鼓,被无形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整个城便在这一下里,向着太师府与温侯府之间,悄悄倾斜。

太师府门外,早来了一群看热闹的。有人指着门前的金车笑:“昨日接美人,今日接贺客。”也有人去温侯府外看那断裂的匾,有人把“怒冲冠”的样子一遍遍模仿,惹得一片低笑。笑声沿街蔓延,像一阵又一阵风,最后全被风引向凤仪亭——那里挂起了第二重绛帷,白梅下立着一个素衣红绫的影,远远地向众人一福。

而温侯府前,黑马已备,马鼻喷白。吕布站在门内阴影里,指腹轻轻抚过刀鞘。他听见耳骨里那道“断史回声”又来,声音比任何一夜都清:“旧史写你色令智昏,今史由你亲手改。”他不再闭眼去躲,也不去反驳,只在心里把话压成一线铁:“怒,给他看;心,藏在刀里。”

门外,有青衣小内侍小跑而来,喘着气高喊:“太师命——明日之明日,凤仪亭请温侯祈福,后园请温侯赏梅!”声落,人未到,吕布已跨出一步,冠带微斜,眼里一线寒光直射过去,像把刀从夜里抽出来半寸。他笑,笑意却凉:“温侯不看梅。至于祈福——看天给不给面子。”

小内侍被笑得脚软,摔了一个趔趄,挣扎着爬起,落荒而去。围观的人“哄”的一声散又合,那股子“怒冲冠”的意,像一缕黑线,被看客们传到街角,再传到茶肆,再传到太师府前。李儒听得回报,眯起眼,指尖轻轻叩桌:“来吧。”

——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太师帐内灯火又亮了。貂蝉披一件轻裘,从妆奁里取出那枚“道”字玉佩,贴在心口。她看着青铜镜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很静,静得像要和夜色一道沉下去。她把那柄白羽扇放进袖里,扇骨顺着手臂贴到腕弯,冷得像一线霜。她对着镜子轻轻说:“风,会教我。”风便从窗棂缝里吹进来,轻轻翻了她的发。

帐外铃声一阵紧似一阵,像在催促谁去赴一场不可避免的戏。

(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