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巅的云海翻涌如浪,千年古松在罡风中舒展枝丫,仿佛在迎接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盛会。三日前,马小玲以天仙修为催动的“天地令”穿透云层,化作千万道金光,落在全球每一处修行者聚集之地——令牌上“泰山封禅台”五个古字,宣告着一场由人间势力主导的跨界大会即将开启。
消息传出,整个修仙界为之震动。有人激动难眠,将其视为凡界修士崛起的标志;有人忧心忡忡,暗忖此举是否会触怒仙界;更有隐秘势力在暗中串联,试图在大会上搅起风浪。连沉寂已久的仙界,也罕见地放出消息:将派遣观礼使者亲临,名义上是见证,实则暗藏威慑。
大会当日,泰山封禅台已被彻底改造。原本仅供帝王祭天的高台被拓宽数倍,四周竖起三十六根盘龙石柱,柱身上刻满了守护阁特制的符文,淡金色的光芒流转其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这是马小玲亲手布下的“镇元阵”,既能防止有人暗中动手脚,又能隔绝外界窥探,确保大会的每一句话都真实传至在场者耳中。
清晨时分,各路修士已陆续抵达。苗疆的蛊师们带着竹篓,篓中虫鸣与山风相和;雪域的喇嘛身披绛红色僧袍,念珠转动间诵念着经文;欧洲的魔法使骑着银翼飞狮,魔杖顶端的宝石折射出虹光;甚至连隐世多年的妖族,也派来了化为人形的代表,青衫磊落,眉宇间带着山林的清冽。
当朝阳跃出云海,将第一缕金光洒在封禅台上时,马小玲缓步走上台中央。她依旧是一身素白道袍,手中握着伏魔棒,身后却浮现出世界树的虚影——自扎根灵脉后,这株神树的影像已愈发凝实,翠绿的枝叶垂落,将整个封禅台笼罩在一片温润的光晕中。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数千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马小玲深吸一口气,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诸位道友,今日齐聚泰山,不为论道,不为争名,只为一件事——人间的命运,该由谁做主?”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骚动。
“哼,这还用问吗?”一道尖锐的声音刺破平静,独尊派的残余势力不知何时混在人群中,为首的是个三角眼修士,他高举着仙缘令,脸上带着狂热,“仙界乃是大道正统,凡界修士本就该俯首称臣!守护阁此举,分明是想逆天而行!”
“放屁!”不等马小玲回应,苗疆方向已传来怒喝。一位头戴银饰的老蛊婆猛地站起,手中铜铃一摇,数十只色彩斑斓的毒虫从袖中飞出,在她身前组成一道虫墙,“当年灵气枯竭,仙界何曾伸过援手?我苗疆十万子弟死于灵脉崩解时,那些仙尊在哪?如今灵气复苏,倒想来当主子了?”
老蛊婆的话像是点燃了炸药桶。立刻有来自非洲草原的萨满祭司附和:“我们部落世代守护大地之灵,从不曾需要仙界指手画脚!”美洲的印第安巫师吹起骨笛,笛声中带着不屈的意志:“神山的馈赠,只属于脚下的土地,不属于高高在上的仙人!”
但也有修士面露犹豫。一位来自中原古老门派的长老拱手道:“马仙子,仙界毕竟势大,若真要撕破脸……我等凡修怕是难以抵挡啊。”他的话引来不少共鸣,许多小门小派的修士脸上都露出惧色——对仙界的敬畏,早已刻在修行者的骨子里。
争论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当场拔剑相向。一个亲仙派的修士怒斥抗仙派是“自寻死路”,被对方一记火球术烧了道袍;苗疆蛊师的毒虫险些咬伤欧洲魔法使的飞狮,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在封禅台上大打出手。
“够了!”一声沉喝如惊雷炸响。
况天佑缓缓起身,他身上的无垢战体金光内敛,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只见他屈指一弹,一块泛着淡淡仙辉的骨头被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骨头约有手臂长短,断面处还残留着清晰的指节印记,正是不久前他与巨灵神交手时,硬生生打断的指骨。
“诸位请看。”况天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喧嚣,“这是仙界天将的骨头。”他抬起自己的拳头,拳头上还残留着与仙体碰撞的痕迹,“他们的仙体,未必比我们的肉身硬;他们的道,讲究的是等级尊卑,也未必比我们守护家园的心意更正!”
人群陷入短暂的寂静。不少修士看着那块仙骨,眼中的敬畏渐渐被思索取代——是啊,连天将都能被人间修士所伤,仙界,或许并非不可抗衡。
就在这时,珍珍轻轻抬手,轮回镜缓缓浮至会场中央。镜面亮起,映出的画面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是被仙界奴役的其他凡界景象——有的星球灵气被抽干,地表干裂如尸骸;有的世界修士沦为仙奴,被锁链穿透琵琶骨,日夜劳作;还有的凡界因拒绝臣服,被仙火焚烧,化作一片焦土……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守护阁弟子修复灵脉的场景:况天佑在深海净化蚀灵蛊,马小玲在雪山布设净化阵,珍珍将愿力注入世界树,还有无数普通修士手持铁锹,在干涸的土地上栽种灵植……这些画面没有惊天动地的打斗,却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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