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避他锋芒？龙纛前压，天子亲征 第187章 御营军首战

冰面上的金兵，踏着薄冰，战战兢兢地向淮河南岸靠近。

他们的目标，是近在咫尺的濠州城。

城墙上，一面青色的龙纛高高飘扬，代表着大宋皇帝就在那儿！

完颜银术可策马走在队伍前方，看着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龙纛，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满脑子都是活捉大宋皇帝的高光画面！

“勇士们，冲锋！拿下濠州城！”

银术可狂喜大吼，催促金兵们加速。

在他看来，宋军的皇帝亲临，却又撤走了防线一半兵力，分明是畏惧金兵的强大，打算死守城池。

此刻，大金勇士们渡河攻城，胜利似乎唾手可得。

就在金兵前锋即将踏上岸边之际，但见淮河南岸枯萎的芦苇荡中，原本寂静无声的芦苇丛仿佛活了过来。

一片片、一顶顶黑亮的铁盔和血红的盔缨，如同雨后春笋般，无声无息地从芦苇丛中立起。

紧接着，整齐列队的身影，如同潮水般涌现。

“宋军！是宋军！”

“宋军在埋伏！”

有眼尖的金兵发出惊恐的喊叫，声音难以置信。

完颜银术可的瞳孔猛地收缩，也看到了。

不过，毫不慌张。

不过是宋军步兵而已！

在冰面上，他们金军骑兵虽然速度受限，但只要上岸，立马就能碾压这些胆大包天的南朝步兵！

骑兵，有着绝对的优势！

“冲锋！冲垮这股宋军！”

即将上岸之际，银术可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马鞭，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他要以雷霆之势，在这些宋军步兵反应过来之前，将其彻底冲散、碾碎！

金兵们硬着头皮，拖着战马，在冰面上笨拙地加速，向着岸边的宋军冲去。

距离岸边的芦苇荡，不过区区百余步！（宋朝军事中的一步约等于0.8米）

这个距离，对于金兵来说，近在眼前。

就在金兵们即将冲入这片死亡区域的瞬间，一道厉喝如惊雷般炸响：“开火！”

伴随着这道军令。

芦苇荡中，猛然激射出一片刺目的火光！

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般的火铳齐鸣声，密如爆豆，震耳欲聋，连绵不绝。

一股股浓烈的白烟从芦苇荡中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河岸。

金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躲避。

铅弹如暴雨般倾泻而至，密集得令人发指。

眨眼之间，浓郁的芦苇荡被这股凶猛的火力彻底清空，露出了其后密密麻麻、如同黑森林般整齐列队的宋军火铳兵。

他们端着统一制式的火铳，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钢铁墙壁，冷漠而高效地吞噬着金军的生命。

密集的铅弹射向冰面上的金兵，如同风吹麦子，前排的金兵瞬间成片地倒下，惨叫声被火铳声完全掩盖。

他们身体僵硬地倒在冰面上，或抽搐，或毙命，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冰层。

许多金兵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前面的同袍一个个倒下。

“是宋军的火器！”

完颜银术可怔住了，宋军的火器何时射的这般远了？

一百步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弓箭的有效杀伤射程！

即便金兵弓箭反击，对宋军也构成不了多大威胁。

“第二排上前！”

“预备！”

“开火！”

“第三排！”

御营军火铳兵，严格执行着崇祯皇帝提出的“三段击”战术。

第一排射击完毕，迅速后撤装填弹药；

第二排立刻上前补位，完成射击；

紧接着第三排补上，火力不间断。

连绵不断的死亡之雨，以惊人的密度，无情地射向冰面上无处可躲的金兵。

金军在开阔的冰面上，骑兵失去了机动优势，笨拙迟缓；

步兵也难以躲避，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他们被铅弹打得人仰马翻，嗷嗷直叫，一片狼藉。

高速射出的铅弹，会产生变形，尤其射入身体内，会造成大面积的创伤，以当时的医疗条件，无法医治，必死无疑！

其中一个猛安千夫长，在金军以勇猛着称，神勇无比，操着巨斧怒吼着大步进攻。

可刚冲到最前面，就被一发铅弹射中胸膛，当场跪了。

他按着伤口，口吐鲜血，痛苦难忍，殊不知，内脏已经被铅弹搅成了一锅粥。

连勇冠三军的猛安都如此凄惨，金兵们何曾遇到这种场面，在巨大的恐惧中，队形什么完全乱套了！

“开火！”

“开火！”

“开火！”

.......

御营军的火铳兵，像是一台台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机械而操作，激射出铅弹，一排又一排地切换，冰冷而高效地收割着金人的生命。

仅仅在火铳齐射的片刻，八千金军精锐，包括半数骑兵在内，便已被这恐怖的火力歼灭过半。

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金兵的尸体，血液在冰面上蔓延，形成一幅令人胆寒的死亡画卷。

......

御营军分为火器营、步兵营和骑兵营。

火器营两万人由何谦执掌，而骑兵营一万人则由张伯奋率领。

此刻，张伯奋正率领他的骑兵营，以及步兵营精锐刀盾手、长枪兵，埋伏在火器营的侧翼，焦急而紧张地盯着战场。

他的任务明确：若火器营作战失利，骑兵营将不惜一切代价冲锋，掩护他们撤退；

但若火器营大胜，骑兵营则将作为最后的獠牙，冲出收割残余敌人，最大程度扩大战果。

此刻，他的坐骑及麾下所有战马的马蹄上，都已仔细缠裹了厚厚的布料，以防在湿滑的冰面上打滑，影响冲锋之势。

火铳齐鸣声，震得他胸腔嗡嗡作响。

张伯奋看到金兵如潮水般涌上冰面，又被那密集的弹雨打得成片倒下，如同秋风扫落叶。

金军的狼狈不堪，宋军的无情杀戮，形成鲜明对比，让张伯奋心潮澎湃，血脉贲张。

他死死盯着战场，等待着火器营火力压制接近尾声的那一刻，那是他发起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终于，随着火铳声渐渐稀疏，冰面上金军残部已不足六成，且个个士气崩溃、惶恐不安。

张伯奋猛然双目圆睁，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随我冲锋！一个不留！”

张伯奋发出震天怒吼，声如洪钟，瞬间盖过了残余的火铳声。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刀，寒光一闪，一马当先，胯下战马裹布的蹄子在冰面上发出沉闷的闷响。

早已蓄势待发的宋军骑兵、刀盾手和长枪兵，如同出笼的猛虎，从芦苇荡两侧和正面猛扑而出，对冰面上残余的金兵发起最后的冲杀。

“杀啊！”

数千宋军将士齐声怒吼，喊杀声震彻天际。

骑兵们虽然无法发挥全速，但凭借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依然像一堵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瞬间碾向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金兵。

刀盾手和长枪兵则紧随其后，形成密集的战阵，步步紧逼。

金兵们早已被火铳的密集打击打垮了胆气，士气全无。

此刻面对近在咫尺的宋军将士，他们彻底崩溃，脑海中只剩下“逃跑”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