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岂会容他抗拒?
两名如铁塔般的金国士兵,上前一步,粗壮的大手如铁钳般按住了赵佶的头颅,强行将他向地面按去。
赵佶身体剧烈颤抖,拼命挣扎,终究敌不过蛮力。
在无数双金国百姓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他被迫俯首,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痛得闷哼一声。
身旁的赵楷也遭受了同样的对待,被金兵强行按头跪下。
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宋皇族,此刻犹如两只被宰割的羔羊,屈辱地俯首于异族的太庙之中。
豆大的汗珠从赵佶父子额头滚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份深入骨髓的耻辱。
同时,他们内心满是悔恨!
纵观华夏数千年历史,像自己这般耻辱的,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整个献俘仪式过程,金国百姓的欢呼声、嘲笑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他们兴高采烈地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宋国皇帝,如同丧家之犬般被牵引、被羞辱,眼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感。
献俘仪式结束后,金国皇帝完颜晟当众下旨:“宋帝赵佶,昏聩无能,致使国破家亡,生灵涂炭,特封‘昏德公’,以示惩戒,警示后人!”
这“昏德公”的封号,不仅彻底否定了赵佶昔日的帝王身份,更以“昏德”二字,极致地羞辱了他的人格与帝王生涯。
这是比任何酷刑都更为残酷的精神凌迟,意在将他的名声彻底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赵佶听到这封号,身体一震,随即双眼紧闭,面如死灰。
尽管遭受了如此巨大的羞辱,赵佶并未被处死,而是被金国当作“政治战利品”囚禁起来。
金国人认为,活着的俘虏比死的更有价值。
赵佶和赵楷,以及其他一些皇室成员和重要官员,被发配到了千里之外,苦寒偏僻的五国城。
在那里,他们将度过漫长而痛苦的余生,永远成为金国耀武扬威的象征。
消息在上京会宁府迅速传开,金国百姓的兴奋达到了顶点。
街头巷尾,无数人嗷嗷叫着,举杯庆祝。
当囚车载着赵佶等人,在金兵的押送下,缓缓驶出城门,前往五国城时,一众女真人涌上街头,欢送这群昔日的大宋显贵。
欢呼声中,不时也有人讨论起南朝大宋,言语中满是轻蔑。
如今的大金不再是昔日深山老林中的女真部落,而是西灭大辽,南灭大宋的强大帝国!
大金铁骑所向无敌,乃天下间最强大的军队!
在狂热拥挤的人群中,有几名身着女真族服饰的汉子,混迹其中,默不作声。
他们的脸上涂着女真人特有的图案,但眼神却异常沉重。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他们是大宋的锦衣卫,奉崇祯皇帝密令,刚刚潜入上京,刺探金国虚实。
亲眼目睹大宋的太上皇,被敌国如此残酷地羞辱,被当作牲畜般牵引,被迫赤身跪拜异族祖宗,被冠以“昏德公”这等奇耻大辱的封号。
这几位锦衣卫成员,心中如同刀绞,肝肠寸断。
他们是宋臣,亲睹君上受辱,那种撕心裂肺的悲痛与无力感,几乎要将他们吞噬。
恨意如烈火般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他们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金人血债血偿,洗刷这不共戴天的耻辱!
.....
夜色如墨,上京城北隅一处不起眼的破旧土屋里。
四道黑影围着一张粗糙的木桌,烛火摇曳,将他们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屋子里气氛压抑沉重,乃锦衣卫在这金国腹地的秘密据点。
为首的男子名叫沈烈,三十出头,脸上横着一道浅浅的刀疤,双眼深邃而锐利,是此次潜伏行动的百户。
神白虎双手按在桌上,身躯前倾,低声道:“太上皇被押往五国城,那极北苦寒之地路途遥远,我等可否设法在途中动手,救出太上皇?”
沈烈的话音刚落,一旁身形壮硕、脾气火爆的陈虎便按捺不住,瓮声瓮气地接口道:“沈哥说得没错!那五国城听闻是冰雪荒原,太上皇年事已高,恐怕熬不住多久,若是在路上劫人,虽凶险万分,却也比坐以待毙强上百倍!”
“陈兄此言差矣!”
另一位面容清瘦、神情沉稳的锦衣卫李明却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上京城金人耳目众多,我们能潜伏至今已是万幸,贸然出手,只怕会引起金人注意,届时倾巢而出,进行围剿,我等势必插翅难飞。”
他顿了顿,又指向桌上的粗略地图,沉声道:“更何况,我等才区区数人,如何能敌过押送太上皇的金人大军?就算侥幸救出,又如何能护送太上皇千里南下,避开金人的重重追剿?这无异于以卵击石,白白葬送性命,反而坏了日后大计。”
屋子角落里,最年轻的锦衣卫张羽始终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地图上的五国城方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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