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皇宫秘殿内,混沌金莲的虚影缓缓隐入苏文瑾的灵根深处,那净化一切的威力也随之收敛。殿内重归宁静,唯有苏文瑾周身那与天地交融的和谐道韵,证明着方才那场无声却凶险的跨空间交锋并非虚幻。
薛九针长长舒了口气,抹去额角的冷汗,看着眼前气质已然大变的少年,心中感慨万千。历经生死涅盘,此子如今已如潜龙出渊,再非池中之物。
“文瑾,你如今感觉如何?那邪念……”薛九针关切问道。
苏文瑾微微颔首,眸光清润:“谷主放心,邪念已除。晚辈因祸得福,灵根与佛门守护之力相融,等闲邪祟已难近身。”他顿了顿,望向北方,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色,“只是,北境龙脉之患,根源未除,那潜伏的阴秽之气虽被暂时压制,但如鲠在喉,终非长久之计。”
薛九针神色也凝重起来:“龙脉关乎国本,确实不容有失。只是连狄耿将军都未能找出那侵蚀的源头,我等又该如何着手?”
苏文瑾闭目凝神,那通天灵根微微感应,片刻后睁眼道:“我能感觉到,那阴秽之气的核心,依旧盘踞在葬古原龙脉逆鳞伤口深处,极其隐蔽,与龙脉本源几乎融为一体。寻常手段,难以根除,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引动龙脉自身的力量,由内而外,将其排斥、净化。”苏文瑾目光深邃,“或许,需要再往北境一行。”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殿外传来内侍恭敬的通报声:“薛谷主,苏公子,陛下銮驾已至京郊,不日即将还朝!”
晏华清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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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神都城外,旌旗招展,百官相迎。
晏华清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与威仪。西域大捷,边患暂平,让她这位女帝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銮驾入城,直抵皇宫。晏华清并未立刻休息,而是第一时间召见了薛九针与已然苏醒的苏文瑾。
紫微宫内,看着眼前气质脱俗、眸光深邃如星的少年,晏华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苏文瑾与之前已判若两人,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跃迁,甚至让她都感到一丝隐隐的压力。
“看来,朕不在的这些时日,神都发生了不少事。”晏华清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
薛九针连忙将苏文瑾涅盘重生、灵根通天,以及玄骨老祖潜入被神秘佛力诛杀、南疆邪念隔空侵袭等事,详细禀报了一遍。
听着那惊心动魄的叙述,晏华清面色沉静,唯有在听到“混沌金莲”、“佛力诛魔”时,凤眸之中掠过一丝了然与深思。秦嬷嬷……果然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吗?
“醒来便好。”晏华清看向苏文瑾,目光锐利,“你既已灵根通天,又感知到龙脉隐患未除,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苏文瑾不卑不亢,行礼道:“回陛下,龙脉乃国运所系,隐患必须根除。晚辈愿再往北境,尝试引动龙脉自身之力,净化那阴秽之源。”
晏华清沉吟片刻。苏文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让他再涉险地,着实令人担忧。但龙脉之患,确需解决,普天之下,恐怕也唯有身负混沌灵根的他,最有希望成功。
“准。”晏华清最终点头,“朕会令狄耿全力配合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谢陛下。”苏文瑾顿了顿,又道,“此外,晚辈在抵御那南疆邪念时,感知到其背后隐藏的存在,极其古老邪恶,其所图恐非简单侵蚀龙脉或灵根,更像是在寻找……某种‘坐标’与‘门’,意图降临此世。陛下不可不防。”
“坐标?门?”晏华清眉头紧锁,这与她在西域发现的卷轴残片信息不谋而合。一个远古邪神的阴影,似乎正缓缓笼罩而来。
“朕知道了。此事,朕会着人详查。”她看向苏文瑾,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北境之事,便拜托你了。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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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十万大山。
那座古老的祭坛已然彻底崩毁,只留下一地狼藉和碎裂的黑曜石镜片。大祭司气息奄奄地靠在一块残碑旁,脸上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失败了……又失败了……混沌金莲……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就在这时,一股远比之前那阴影虚影更加深沉、更加恐怖、仿佛源自宇宙深渊的冰冷意志,如同潮水般,悄然降临在这片废墟之上。
大祭司猛地一僵,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彩,挣扎着匍匐在地,以头抢地:“吾主……仆从无能……请吾主恕罪……”
那深渊般的意志并未理会他的请罪,而是传递出一道更加清晰、也更加令人战栗的讯息:
“……混沌……已警觉……‘门’之‘钥匙’……在……‘守墓人’……手中……找到……‘守墓人’……夺取……‘钥匙’……”
“守墓人?钥匙?”大祭司茫然地重复着,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古老的传说,眼中露出了骇然之色,“您是说……守护着‘远古之门’的……那些存在的后裔?!可是他们……他们不是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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