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晚上六点半,冷双显把张指柔接回了学校。侯佳佳、宗渝虎和蒙自然已经吃了晚饭,见了他们,忙迎进了客厅。
周娴香炒了野菜、下了水饺端上来,侯佳佳卖乖说野菜是自己挖的,张指柔听了,笑道:“佳佳那么能干,去帮阿姨倒一碟醋来。”
侯佳佳笑着点头,转身吩咐宗渝虎去倒,宗渝虎看着周娴香,说自己不知道醋放在哪里,周娴香见了,笑道:“大懒差小懒!”说完,自己去厨房倒了过来。
把醋碟放近张指柔,周娴香盯着她的肚子,好一通端详。张指柔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说道:“没有啦,周妈妈。”周娴香笑着说:“有什么好害羞的?迟早的事,酸儿辣女!”众人见了都笑。
吃过晚饭,冷双显、张指柔找到温故、冷心裁,说起苏州的事。
知道冷心裁关心家里,冷双显先说道:“目前,纺织职校的组织框架已经搭建好,家里也装了电话,余下的事,爸妈都能搞定。”接着,四人有问有答,把这一段时间苏州和南京发生的事情,交流了一下。
见时间不早,众人去接温欣然。商首夫、蒙自然和林允娇一家,正在坐房间里,说着回福建的事,见他们来了,忙让了座。
林允娇给对温故递上茶,说道:“赵叔打来电话,洋行的事情,方叔和赵叔已经打理顺当。还有些事情,需要妈妈去上海签字,我想陪妈妈和方姨去一趟上海。可是,妈妈不同意,让我留在南京,一边考教员许可状,一边帮心裁姐带孩子。”
冷心裁听了,暂时没有表态,先问道:“外贸职校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林允娇说:“福建事变以后,职校已经走上正轨,平时不需要我们参与。”
郝白萍说:“我的身子已经大好,有青怡陪着就行。就让允娇留在南京,给你们做个帮手吧!”
温故听了,点头说:“谢谢郝阿姨!只是,让林小姐做帮手,太委屈她了。如果郝阿姨愿意,林小姐也不反对,我支持你去报考教员许可状,做学校的摄影音乐老师。”
看了看冷心裁,他又说:“至于带欣然的事,可以请个保姆。自从家父家母、心裁父母走了,欣然的事让你们受累了。总是让大家轮流照顾,也不是办法,应该彻底解决一下了。”
冷心裁听了,点头同意,又去看林允娇,见她看着商首夫,还在迟疑。
冷心裁知道,林允娇心里愿意留在南京,与商首夫在一起教学,又不放心郝白萍,女儿家两难的心思,又让她说不出口,而商首夫自然是愿意的。于是,笑道:“依我看,就这么决定了。”两人听了,没再说话。
郝白萍见了高兴,对温故说:“我们两家萍水相逢,得到你们如此大的关心和照顾,实在是无以为报。让我们带几天欣然,是看得起我们,谈不上什么辛苦!”温故听了,让她不要客气。
蒙自然站在一旁,见他们作了决定,对冷心裁说:“我知道一个人,可以推荐来做保姆。”
见冷心裁点头,蒙自然接着说:“学前班有个同学叫沈晚娘,她的妈妈叶双枝,是吴家账房最好的织手。沈晚娘的爸爸沈立早,是吴家账房大掌柜的跟班。民国四十年,小晚娘一岁,爸爸就在口外做生意的时候,不幸染病身故。安葬了丈夫,叶双枝一个人带着晚娘,靠着每个月十几块大洋的薪水,一直过到了现在。最近几年,云锦的销量一路下滑,到上个月底,吴家账房自顾不暇,已经停发了叶双枝的薪水,只让她带沈晚娘,免费住在账房里。有生意的时候,按件计薪,没生意的时候,就没有收入。”
见众人挂心,他继续说:“现在,叶双枝带着沈晚娘,靠给街坊们缝缝补补过日子。幸亏这个月,沈晚娘在付爷爷这儿销售文具,有了十几块的收入,日子才接续上了。”
冷心裁听了问:“这个叶双枝,会不会带孩子?”蒙自然听了,点头说:“我和叶双枝接触过几次,发现她聪明好学,要不然,就做不了最好的织手。同时,她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一向支持晚娘上学,说哪怕有一点儿办法,就不会让晚娘辍学。我去她们住的房间看过,里面干净卫生,家什摆放整齐,一尘不染。只要有空,她就会督促晚娘学习,晚娘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班级前三甲。”
冷心裁听了,与温故商量后,让蒙自然改天带叶双枝过来,蒙自然点头答应。
第二天,商首夫和林允娇一起,去蒙家药铺买了小青龙汤、吸入性糖皮质激素回来,足够郝白萍服用好几个月。
林允娇把药交给郝白萍,叮嘱她说:“回去以后,有关身体的变化,随时打电话来,我们可以直接请教蒙回春。如果有必要,半年以后再来复诊。”郝白萍听了,点头答应。
当天晚上,叶双枝带着沈晚娘来见冷心裁。昨天,冷心裁听了她的故事,很是同情,已经准备了一些吃食,见了沈晚娘,就让温故取了来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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