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蒙自然、商首夫待在房间里,准备学前班的教材,林允娇在一旁帮忙。
门外陆续传来刘斛梗、温普礼、古晨风、温新和温习等人的声音,三人知道,他们拜年回来了。见时间已晚,就没有出去说话。
第二天早饭后,白薇带着住校的行李,来到后院,准备和温习一起返校。温普礼、古晨风、温新和肖明池则打点好行李,准备回上海。
梁有余、温故等人过来话别,温新见应茹笋挺着大肚子来送,忙扶她坐下。回过身去,拉了肖白露的手交给冷心裁,然后说:“白露,你一定要听大舅妈的话,好好学习。”肖白露点头笑道:“妈妈走了,大舅妈就是妈妈。”冷心裁见她文静乖巧,欢喜得抱住了她。
梁有余对温普礼说:“普礼,现在局势越发不稳定,你和百叶一样,要提前做两手准备啊!”
温普礼点头说:“师傅放心,贸易上的事,有晨风和明池顶着。我回去,立即和新儿办理教育收缩的事。故儿这边,就有劳师傅费心!”梁有余点头。
温故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郝白萍说:“这是我们家在上海的地址,以及中央信托局的熟人姓名。我已经和明池父亲说好,你家在生意上、贸易职校上遇到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郝白萍接过纸条,交给林允娇收了,然后对温普礼、古晨风说:“温先生、温太太,你们的深情厚谊,我们无以为报。只能在这里,预祝你们生意兴隆,事业顺利,家庭美满了!”温普礼忙还了礼,让她不要客气。
众人逐一道别后,温故安排刘斛梗,送温普礼等人去火车站,温习和白薇也跟着去,准备结束以后,直接回学校报到。
温普礼等人刚走,学校就热闹了起来。市府教育、交通、财政、军务和经济等部门,陆续有官员过来拜年。来访的官员,多半有子弟在花露南岗学校读书。
温故发现,今年来的官员,比往年多出不少,他们中的许多人,平时联系并不多。叙话之间,他们有意无意,会提起蔡元培院长、陈鹤琴处长,温故暗自感慨:年前办的婚礼,让很多官员知道学校,花露南岗学校有一定背景,对以前干涉学校招生的行为,众人有一定的危机感,借着拜年探听虚实,琢磨退路。
温故虽然不喜欢这一套,但也不会仗势欺人,算别人的后账,为了安抚他们,只在面子上应付了一下,同时记下了几个重要的,准备回拜。
下午,温故和冷心裁在客厅说话,区教育局总务科长童达理拿了一大堆礼品,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走进了学校。
小男孩梳着个小分头,头上面不知抹了什么东西,闻上去香气扑鼻,头发看上去黑里发亮。贴身穿了件棉白色的衬衫,衬衫领口的领结、外套上的马甲、身上的西服衣裤,是整套的棕色格子款,最外面,披了件黑呢子大衣,脚蹬一双黑皮鞋,腕上戴着一块大罗马儿童男表。
小男孩没等温故招呼,就往椅子上一坐,对着冷心裁喊道:“渴死了,快给我倒水。”
童达理见了,忙给冷心裁赔不是,又把小男孩拉下座位,呵斥道:“童俊,你怎么没礼貌,这是冷老师!”
小女孩见了,对着小男孩的耳朵说:“哥,冷老师是校长夫人。”童俊听了,这才吓得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冷心裁没去倒水,仔细观察小女孩,见她描了眉毛,涂了口红,头上束着两根麻花辫,辫尾用皮筋扎了,皮筋上,还别着两个暗红色的蝴蝶金属扣,贴身穿了件木耳边的白衬衫,衬衫外面是一套棕色格子线的西服衣裤,也披了件黑呢子大衣,手腕上戴着一块大罗马儿童女表。
冷心裁边看边想:“两个孩子的服装,看上去是私人订制,相互呼应,又有所不同,大概是龙凤胎吧?!”想到这儿,感觉自己失态了,忙去倒水。
温故把一切看在眼里,和童达理见了礼,连声请他和孩子们坐下。
童俊见温故让座,一下就坐了下去,那女孩儿看了看座椅,站在童俊身边,不肯坐下来。
温故见了问,她扭扭捏捏地不肯说,童俊笑道:“校长伯伯,童丽嫌椅子脏。”温故听了,恍然大悟,没再勉强。
冷心裁给三人倒了茶,童俊接过来,一口干了,又要了一杯冷着,童丽见了摇头,也不喝茶。
童达理对温故一拱手,笑道:“不好意思,让温校长、冷老师见笑了,这两个孩子,让我们宠坏了,还请两位多担待。”温故、冷心裁回礼不语,等他说话。
童达理看着童俊和童丽,又说:“这两个孩子,是我大哥龙凤胎的孙子孙女,他们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花露南岗学校要办学前班,闹着一定要来上学。这不,我正好来给两位拜年,就把他们一起带过来了。”
童俊听了说:“田叔叔家的可爽姐姐说的,说花露南岗学校有个小老师,会说大人话,有个小同学,能通灵算卦,还有个老婆婆,是个预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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