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出口,豆豆就后悔了:“我的嘴怎么那么快?万一,这是中国人的秘密电报,鸠山首夫特地拿来让我破译的呢?”
正懊恼着,只听鸠山首夫说:“很好,你对电报密码的确很敏感,数学方面也有过人天赋,知道这条电报,规律是(1 n)n/2数列。其实,也可以是‘包建工程’,破译密码的时候,要根据发报人的特点,判断出不同的答案。”
他像是在说电文,又像是在讲解,豆豆听了,知道他只是随便举个例子,考察自己的水平,并没让自己破译。
想到这儿,豆豆说:“这个电文很简单,复杂的电文,我根本就没有头绪。”鸠山首夫点头说:“简单的破译看能力,复杂的破译看悟性。你回答得又快又准,我相信你的悟性!”
豆豆听了,后悔不迭,恨自己嘴快,随口就说出了答案!接着,他告诫自己,下面和鸠山首夫相处,一定要慎之又慎。
接着,他们又说了电报密码的种类、获取密钥的方式、密钥的设置与心理,以及个性密钥的传奇故事。两个人越聊越上瘾,越聊越开心,像酒逢知己,又像琴遇知音。
在说话的时候,两人都特别小心:豆豆怕自己再逞能,鸠山首夫马上让自己破译密码;鸠山首夫怕再逼问书和笔记本,豆豆犯了倔劲,以后就不肯背书了。
只不过,他们都是密码学的行家,聊到这些话题,特别容易犯痴,打开的话匣子,不容易关上。加上,豆豆想知道自己的死因,鸠山首夫想让豆豆说南京的事,两个人各有所求,又各有顾忌,就这样兜着圈子说话,聊了一整天,吃饭的时间都没放过。
在专业知识上,他们各有收获,在各人关心的事情上,却收获寥寥。两人约好,明天接着聊。
第二天早上,豆豆坐在床上,等鸠山首夫过来聊天,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豆豆想起了肮脏的铁皮房,心想:“上学的时候,鸠山首夫的宿舍收拾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怎么到了中国,他爱干净的本性就变得邋里邋遢了?如果说铁皮房是良耳哥哥的,我看还差不多,那床和被子,和书与视力表很般配!”
想到这儿,他不觉地笑了起来,不过,笑容很快就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掩盖住:“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监听室见到了鱼笆篓、书和视力表,就忍不住想,左良耳和日本人也许是一伙的。”
他又想:“良耳哥哥可能一直躲在暗处,不然的话,他的书和视力表为什么会出现在监听室里?为什么那么巧,鱼笆篓也在那儿?为什么鸠山首夫总是说,抓了我和佳佳,却从来没有提到,他们抓了良耳哥哥?难道左良耳是佐藤小二郎的中文名字吗?如果良耳哥哥是日本人,他参与劫持了我和佳佳,为什么还不暴露身份?是不是还有更大的阴谋?”一时间,有太多的问题堵在心里,找不到答案!
有的时候,豆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要是良耳哥哥有更大阴谋,怎么会过了一年多,都没有动静,佳佳都已经跑掉了,他都不出现?也许,良耳哥哥真的死了,再想这些事情,既没有意义,也对不起良耳哥哥!”每次想到这里,豆豆就会讨厌自己,居然把左良耳想成了日本坏人!
正胡思乱想着,门被打开,左良耳被一个黑衣人押了进来。只见他还是穿着那身灰色长袍和紫色马褂,个子明显长高了一截,脸模子却没有太大的变化。豆豆一下认出他,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
等到黑衣人锁门走了,左良耳走近豆豆,豆豆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往床头一缩,左良耳说:“豆豆,你不认得我啦?我是良耳哥哥!”
豆豆听了,觉得自己变得木讷,又有点害怕,对左良耳的话,迟迟没有反应,等到反应出来,竟然是小声哭泣。
左良耳见豆豆哭了,以为被关了久了,一下见到自己,委屈得厉害,便抱住了他。
豆豆第一次和左良耳靠得那么近,他身上的气味,和铁皮房间床上的气味一样,让人恶心,忍不住要吐。
于是,他索性用力推开左良耳,放声大哭起来。左良耳见了,倒了杯水,放到床边,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他身边。
等豆豆哭完,左良耳说:“那天,我被他们带走,去了个陌生的地方,他们说我的耳朵厉害,天天带我去听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完以后,让我说出听到了什么,不说就打我。有时候,被他们打急了,我就捡不重要的内容应付一下,一来二去熬到了今天。”
他接着说:“最近,除了让我听,他们还让我看些电文,然后问电文的内容。我看不出来,又不能瞎编,让他们去找电报局,或者找懂密码的人。见我确实不会,他们把我带到了这儿,说你关在这儿,肯定能看出来,让我求你帮忙,不然就要了我的命。”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张电报纸说:“这是他们今天早上交给我的任务。”
豆豆接过来,见上面写了八条电文:每排电文都由一些日文的假名组成,日文一共有七十一个假名,电文里翻来覆去只出现了十个,这组电文,日文不日文,符号不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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