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从包袱里摸出几块雀巢巧克力,递给梁有余,然后对冷双显说:“双显哥哥,我保证让你7号中午之前赶到香山,接下来的几天,想让我师傅给你讲讲教育方面的事,你愿意吗?!”
冷双显心想:“原来张可带我来这儿,不光是躲避他父亲,还想帮我找个导师,为我以后从教打一打基础。既然这样,我怎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只要不耽误去香山就行。”想到这里,便点头答应下来。
张可见了高兴,去拿来了碘酒和纱布,把冷双显左食指上的手帕解了下来,扔在簸箕里,再替他把手指重新消毒包扎好。
接着,他说道:“现今国内教育界,流传着‘香山张、门西温、迷踪有余梁’的说法。‘香山张’是指家父,北平香山的张百叶,他主张‘应用教育’,主张按需施教。‘门西温’是指温伯伯,南京中华门西的温普礼,他主张‘基础教育’,主张因材施教。”
冷双显问:“花露南岗小学的温故校长,是温普礼伯伯的家人?”张可点头说:“温故哥哥是温伯伯的长子。”冷双显听了点头。
张可又说:“‘迷踪有余梁’是我师傅梁有余,他居无定所,主张‘精英教育’,主张择才施教。我师傅是有名的工作狂,在学科教育上有独到的见解和方法,特别善于发现和挖掘各学科的精英人才。你跟着他学习教育理论,要准备吃点辛苦啦!”冷双显点头。
张可回过头,又对梁有余说:“师傅,这次要你办三件事。第一件,7号早上准备一辆汽车,跟我们去香山;第二件,帮我摆平家父;第三件,给双显哥哥上几天课,他一心从教,你给他做个全面评估,再做个提优补差的方案,最后把相关的书籍找全,让他带走。”
梁有余吃着巧克力,斜眼看着冷双显,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他这块材料,给家庭、给各种学校祸害了那么多年,中毒太深,臭习惯改起来费事,我可不能吃这个大亏。”
见张可要翻脸,他狡黠地笑道:“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他还是有得救的。”
张可见他拿腔作势的样子,没好气地问:“什么办法?”梁有余不紧不慢地说道:“除了照片,你每天得给我烧三顿饭,顿顿必须不同样。”
听了梁有余前面几句话,冷双显被刺激到了,心想:我堂堂一个清华大学毕业生,怎么就成了一块中毒太深的臭材料?
再听下去,见梁有余是趁机要张可做美食,心里的那份不自在,给激发成了几分斗志。他心生好奇,想看看这个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能做自己的老师。
张可见两人都没有意见,喜道:“放心啦,师傅,我保证你吃了我的美食,称心如意,长命百岁。”说完,看了冷双显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梁有余见张可走了,问冷双显道:“当老师有什么好?”冷双显说:“我喜欢孩子,喜欢给孩子制造对我的崇拜,更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制造出更多的、对他们自己的崇拜来,加倍地回报我。”
梁有余听了,眼珠滴溜溜乱转,想了一下说道:“你的话太绕人,不过没有废话!”说完,带着冷双显上了二楼。
来到上二楼书房,冷双显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书,与其说自己进了书房,倒不如说进了个书库,整个二层楼,除了走廊,就是个连片的大房间,进门的角落里,放了两张大书桌,几张椅子和一张单人床。其他地方放满了书架,地上也堆满了各种书籍。
冷双显心想,温校长的书已经算多的了,这儿的,只怕比温校长的还要多出几倍来。
梁有余开窗叫来一胖一瘦两个年轻人,介绍他们给冷双显。然后对胖一点的年轻人说道:“孙耕奇,你马上去给冷双显找书,接下来的三天,他要什么书,你就负责找什么来。”接着,对孙耕奇说了一串书名,里面有不少英文书,孙耕奇答应了去准备。
接着,他在纸上写了一阵,吩咐瘦一点的年轻人:“毛寻册,你把手上的实验做完,从明天开始,用两天时间,把这些书买来,买书可以调用汽车。”毛寻册接过书单,仔细地看了看,指着其中的几本书,说不一定能买到,梁有余点头,让他先去准备,毛寻册答应着走了。
安排妥当后,梁有余对冷双显说:“搞教育要抓住根本。张老头、温老头那套基础教育、实用教育,都是有钱人的玩法。咱们穷人每个铜板都得花在刀刃上。”
冷双显暗自嘀咕:“住这深宅大院还叫穷?那我算什么?”
梁有余又说:“刚刚那个孙耕奇,是个农痴,他对植物育种,有没完没了的好奇;还有那个毛寻册,对光电技术,迷到不吃不喝。他们都没有受过什么基础教育、实用教育,就单凭喜欢,就能在我的指导下,去搞领先世界的发明。我的任务,就在大方向上给他们支持,缺资料给资料,缺文化补文化,缺人手找人手,缺钱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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