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结束前,蒙自然把范竹毫的画和信封,在火烛上点着。
然后,让它们覆盖在付家欢的坟头上,直到完全燃尽,看不到一点火星为止。
此时,午间的风,像是被这哀伤的场景深深打动,知趣地躲在一旁,静静地默哀。
没有了风的吹拂,纸灰带着范竹毫的眼泪,一动不动地趴在坟上,也像在依偎着泥土睡着了!
6月23日星期天,童俊放了暑假,开车来到了怀仁学校。
他与邱达光、蒙自然、梁九斤约好,带他们去有仪学校,搬邱达光、章文樱的地质勘测器材、勘测资料和生活物品。
然后,再去双闸附近的板桥江滩,作第一次水文勘测。
艾叶拿了画板、画具,也想跟去写生。
周娴香见了,拦住了她说:“不准去!江边风大浪急,路也不好走,你给我好好在家待着。”
秦关意点头笑道:“艾老师,你要听周妈妈的话,我帮你去照顾九斤吧!”
童俊见了,轻拍着她,笑道:“你去麻烦九斤还差不多。”
秦关意抬起头,求道:“好哥哥,让我去吧,我还要去钓鱼,给艾老师补身体。”
蒙自然听了,想着给艾叶吃点野生鱼也好,就说:“你去求冯伯伯,他是钓鱼高手,如果他愿意去,我们就带上你。”
秦关意听了,立即跑去找冯照山。
冯照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出过门,听了满口答应,去准备了渔具、板凳,又让秦关意去厨房,拿了些吃剩的玉米粒。
周娴香备了一袋大饼,正准备送上汽车,见秦关意来要玉米粒,说道:“玉米粒馊了,只能喂猪喂鸡鸭。”
冯照山走过来说:“有点馊正好,鱼容易上钩!”周娴香见是他,这才拿了给他们。
一切准备就绪,童俊开车带着众人,直奔有仪学校,拿了邱达光夫妇的东西后,驱车去了板桥。
等到了地方,几个人站在板桥的江滩上,梁九斤闻到一股浓烈的鱼腥味,从左手边的青草丛中飘过来。
打眼看去,见靠近草丛的江面,还飘浮着不少青草屑。草屑之中,接二连三冒出气泡来。
梁九斤再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见风吹草动的沙沙声中间,还夹杂着吱吱的颤音,像是水下的青草,被什么东西搅动撕扯着。
梁九斤猜青草下有鱼,让冯照山去看。
冯照山看了后,笑道:“不错,那个地方,鱼应该比较多,可以做钓鱼的窝子。”
邱达光一边整理着勘测仪器,一边笑道:“看来,我们今天,既能饱眼福,也能饱口福了!”
童俊听了,舔着嘴唇,让秦关意加油,钓不到鱼,不准回家。
秦关意听了,笑道:“快去干活,少不了你吃的!”
邱达光点头,又指着江心,对童俊等人说:“你们看,江心中间,有三座小岛,像是三座小山头,那就是板桥的‘下三山’。”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远远看过去,见三座小山头,高不过百米,山上植被葱郁,紧靠着长江东岸,突出在江水间,方圆约有两平方公里。
邱达光指了指长江两岸,接着说:“如果在这里,建一座铁路、公路两用的跨江大桥,应该有地理上的优势。
大桥可以直接与对岸的浦口火车站对接,将津浦铁路与京沪铁路连接起来。”
见众人点头,他又说:“不过,据我了解,已经有几批专家来过南京。
他们对包括下三山在内的沿江地质,做了全面的勘测,得出了不宜建桥的结论。
对于他们的观点,我一直持反对态度,想亲自沿着南京附近的江滩,再勘测一次,希望能得出不同的结论。
我们先去找一条船,从三座小山对应的长江南岸,开始勘测。”
说完,邱达光带着蒙自然、童俊和梁九斤,拿着勘探工具走了。
目送他们走远,冯照山和秦关意走到那片草屑边,用玉米粒做了两个鱼窝子。
然后,在窝子边,垂下了两根鱼竿,放了两个虾笼,把板凳放在一旁。
接着,两人各拿着一把小铁铲,去江岸的菜地里挖蚯蚓。
冯照山边挖边问:“鮰鱼鱼、鲥鱼、河豚是长江里的三鲜,清明节之前大量上市,你吃过几样?”
秦关意听了,边想边说:“鮰鱼和鲥鱼。”
冯照山点头说:“不错,鮰鱼和鲥鱼,是南京人吃得最多的长江三鲜!
三鲜中,最早回游的是鮰鱼,号称‘江鲜第一’。
阳历三月上旬,就有鮰鱼上市,越早吃到的鮰鱼,肉质越鲜美。
鲥鱼则被誉为‘江鱼之王’,新鲜的鲥鱼,带鳞清蒸,能让人吃得鲜掉眉毛。”
秦关意看了看他,捂嘴笑道:“难怪冯伯伯眉毛那么少!”
冯照山听了,伸手摸了摸眉头,笑道:“能吃到这些美味,眉毛就算全掉光了,都是值得的!”
想了想,他又说:“长江三鲜当中,最富盛名的要数河豚了。
河豚天生含有剧毒,被冠以最危险的美食食材,自古就有‘拼死吃河豚’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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