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关于我回档这件事 第109章 分散——魔力暴走

“都休息了好了吗？”

程晓鱼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清亮，将短暂的宁静轻轻打破。

他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衣角的草屑，目光扫过围坐在篝火旁的伙伴们。

露娜率先睁开眼，银蓝色的鬃毛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舒展了一下翅膀，羽翼带起的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休息得差不多了，魔力也恢复了大半。”

苹果嘉儿摘下草帽，用帽檐擦了擦额头，爽朗地应道：“早就歇够啦！再坐下去，俺的蹄子都要生锈了。”

她说着，还故意跺了跺蹄子，发出“咚咚”的声响。

云宝从树枝上跳下来，拍了拍翅膀上的灰尘，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随时能走！刚才在树上都侦查好了，前面的河道可以顺流而下，能省不少力气。”

碧琪举着手里最后一块能量饼干，“咔嚓”

咬了一大口，含混不清地喊道：“好啦好啦！我的能量值已经满格咯！”

她把饼干渣拍掉，蹦蹦跳跳地跑到队伍最前面，“我来带路吧！”

珍奇缓缓地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又检查了一遍随身携带的缝纫包：“我的针线和备用布料都整理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她瞥了眼碧琪的背影，无奈又好笑地补充，“不过还是希望别用到才好。”

柔柔抱着一只刚被她安抚好的小兔子，轻声细语地说：“我也准备好了，小动物们说前面的林子里很安静，暂时没有危险的气息。”

她说着，把小兔子放回草丛，看着它蹦跳着消失在灌木后，才快步跟上队伍

紫悦将紫色魔法书小心地收进布袋，又确认了一遍地图上的路线，对程晓鱼点了点头：“路线没问题，顺着河流走，傍晚就能抵达下一个补给点。”

程晓鱼看着眼前精神饱满的伙伴们，心里的踏实感越来越浓。他朝着众人挥了挥蹄子：“那咱们就出发，争取找到合适的扎营点。”

……

……

又是一个时辰

距离24小时只剩3个小时

但此时此刻的太阳依旧处于正中央

碧琪的惊呼声在林间炸出一串急促的回音。

“是沼泽地！！！！！！”

她蹦到沼泽边缘，粉鬃因慌张竖得笔直，蹄子在湿软的泥地上试探着踩了踩，脚下立刻陷下去半寸，黑褐色的泥浆咕嘟咕嘟冒着泡。

“哇哦——这泥地会吃人欸！”

她猛地缩回蹄子，看着自己沾了泥浆的蹄尖，脸上写满夸张的惊讶

“咱们好像过不去了！我的糖果袋可经不起这泥巴折腾，里面的跳跳糖会变成‘沉底糖’的！”

程晓鱼面容平静地走上前，从蹦跳着摆弄气球的碧琪身边绕过去，目光落在沼泽那片泛着油光的黑泥上。

他弯腰捡起脚边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蹄臂轻轻一扬，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噗通”一声落进沼泽。

只见那石头没入泥层的速度极慢，先是一半沉下去，黑泥像有黏性的胶水般裹住它，随后才一点点往下陷，直到整个没入，只留下一圈圈缓慢扩散的涟漪，最后连痕迹都消失在浓稠的泥浆里。

“嘶——”众马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碧琪把气球往身上又系了系，小声嘀咕：“看来‘漂浮碧琪’计划也不太靠谱……”

这时，露娜展开银蓝色的翅膀，缓缓走到程晓鱼身边，羽翼带起的风拂过沼泽表面，吹开几片浮萍。

她看着对岸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会飞，要不我带着咱们身后的小马一个一个过去？我的翅膀够稳，应该能托住大家。”

程晓鱼转头看向她，又看了看身后的伙伴们——珍奇正小心翼翼地护着斗篷

柔柔怀里的知更鸟不安地扑腾着翅膀

紫悦则低头在魔法书上快速翻页，显然在寻找更稳妥的办法。

“你的魔力能支撑住吗？”

程晓鱼轻声问道，“这片沼泽不窄，往返几趟怕是消耗不小。”

露娜轻轻扇了扇翅膀，眼里带着自信：“没问题，我刚才歇够了，魔力充沛得很。先送谁过去？”

紫悦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先让云宝在对岸接应吧，她速度快，万一有意外能及时帮忙。”

云宝立刻从岩石上跳起来：“我早就准备好了！月亮公主，先带我过去探探底细！”

露娜笑着点头，翅膀一振便轻盈地飞起，在云宝面前停下：“抓好我的鬃毛，别松手。”

云宝一把攥住露娜银色的鬃毛，大声喊道：“出发！”

两道身影掠过沼泽上空，银蓝与彩虹色的鬃毛在风里交织，像一道流动的光带。眼看就要抵达对岸时，沼泽里突然“咕嘟”冒起一串大泡泡，一股浑浊的泥水猛地向上喷溅——虽然没溅到她们，却让众马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没事吧？！”程晓鱼扬声喊道。

对岸传来云宝爽朗的回应：“小意思！这边安全得很！快把柔柔送过来，她怀里的小鸟快吓傻啦！”

露娜在空中盘旋一周，确认安全后便折返回来，稳稳落在柔柔面前：“别怕，很快就到对岸了。”

柔柔怯生生地伸出蹄子，轻轻抓住露娜的羽翼，怀里的知更鸟缩成一团。随着翅膀扇动的风声，她们也顺利过了沼泽。

程晓鱼看着露娜一次次往返，翅膀上渐渐沾了些水汽，却依旧稳健，心里的石头慢慢落了地。他转头对剩下的伙伴们说：“露娜的办法可行，大家按顺序来，别慌。”

……

……

最后轮到程晓鱼和紫悦时，沼泽上空突然卷起一阵阴风，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灰蒙蒙的雾气吞噬。

那雾来得又急又浓，眨眼间就弥漫了整个沼泽，连近在咫尺的彼此都只能看清模糊的轮廓。

“紫悦？”

程晓鱼下意识地伸蹄去抓，指尖触到一片微凉的布料，紧紧攥住了她的蹄腕。

“晓鱼！”

紫悦的声音带着惊惶，另一只蹄子死死按住怀里的魔法书

“这雾不对劲，像是有魔力在操控！”

雾气中传来“滋滋”的声响，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空气里穿梭。

程晓鱼用力想看清对岸，可眼前只有翻滚的白茫，刚才还能听见的云宝的呼喊、柔柔的安抚声，此刻全被浓雾掐断，连露娜羽翼扇动的风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露娜！”

程晓鱼扬声大喊，声音撞在雾墙上，只弹回沉闷的回音，“苹果嘉儿！碧琪！”

没有回应。周围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彼此掌心传来的微颤。

紫悦的独角突然亮起紫光，试图穿透迷雾：“我的魔法感应不到她们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

她的声音发紧，“魔法书在发烫！”

程晓鱼低头看去，紫悦怀里的魔法书正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书页在雾中自动翻开，停在第二页“星界共鸣”的咒语上

可那些原本流动的文字此刻却在剧烈闪烁，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别慌。”程晓鱼深吸一口气，握紧她的蹄子，“这雾来得蹊跷，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她们刚过去没多久，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他的心却沉了下去——那雾里藏着的寒意，比沼泽的泥浆更让人不安。

紫悦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冷静：“魔法书的光芒在变弱……这雾在吞噬魔力！”

她颤抖着翻开下一页，试图找到破解之法，可指尖刚触到书页，雾气突然像活了一样涌来，在两人周围凝成一道旋转的雾墙。

“抓紧我！”

程晓鱼将紫悦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雾中隐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伺，却始终看不清轮廓。

对岸，露娜和众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雾幕之后，连一丝气息都未留下。

程晓鱼看着眼前浓得化不开的迷雾，突然意识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许才是真正的开始。

紫悦的蹄尖微微发颤，目光紧紧盯着程晓鱼的背影，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紧张：“怎么办晓鱼……”

程晓鱼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沉了沉，扫过四周不断传来脚步声的黑暗角落。

那脚步声很轻，忽远忽近，分不清来自哪个方向。

“别出声。”他低声说，同时不动声色地将紫悦往身后拉了拉

“这脚步声太有规律了，不像是野兽，倒像是……在试探我们。”

话音刚落，左侧的灌木丛突然“唰”地晃动了一下，一道黑影闪过，带起的风刮得人脸颊发疼。紫悦下意识攥紧了程晓鱼的衣袖，指尖都掐进了布料里。

程晓鱼目光如炬：“出来！”

“别怕，紫悦。”

程晓鱼侧过身，用肩膀轻轻撞了撞紫悦的胳膊，带着安抚的暖意。

紫悦深吸一口气，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在迷雾中亮了亮，刚才的慌乱褪去不少。

她攥紧了怀里的魔法书，书脊传来的温度让她定了定神：“没事，晓鱼。”

程晓鱼的目光在紫悦怀里的魔法书上停留了一瞬——他比谁都清楚，这本凝聚着星界力量的魔典有多重要。

若是像传闻中那样，让天角兽紫悦同时承载两本魔典的力量，那股庞杂的能量足以撕裂持有者的意志，后果不堪设想。

紫悦显然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始终将魔典护得那样紧，连蹄尖的力道都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可眼下，迷雾中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在飞速穿梭，快得像道黑色的闪电，连轮廓都抓不住。

程晓鱼一边紧盯着那道影子的轨迹，一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紫悦——她正屏息凝神，独角上的紫光越来越亮，显然在蓄力准备反击。

就在他思索对策的刹那，那道影子猛地顿住，随即一道暗紫色的魔法光束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呼啸直逼两人！

“小心！”

程晓鱼猛地将紫悦往旁边一推，自己也顺势侧滚躲开。

“轰隆——”

魔法光束砸在两人刚才站立的地方，炸开一团刺眼的光，泥浆被震得飞溅，沼泽的黑泥混着雾气弥漫开来，瞬间模糊了视线。

程晓鱼趴在地上，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他顾不上擦脸上的泥点，急忙喊道：“紫悦！你没事吧？”

“我没事！”紫悦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带着一丝急促

……

就在两马还在喘气时

一道暗紫色的魔力光束猛地朝着程晓鱼的脸旁射去，而且离得极近，几乎要擦过程晓鱼的耳畔。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沉腰，嘶吼出声：“时间停止！”

周遭的一切瞬间凝固——飞溅的泥浆悬在半空，迷雾的流动定格成静止的浪涛，连那道袭来的魔法光束也像被冻住的蛇，僵在离紫悦不过寸许的地方。

程晓鱼甚至能看清光束里翻滚的黑暗能量，带着令人心悸的冰冷。

他不敢耽搁，借着这短暂的停滞，朝着刚才影子穿梭的灌木丛狂奔。

脚步踩在凝固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拨开湿漉漉的枝叶，灌木丛后赫然站着一匹小马——灰色的皮肤，熟悉的身形，连鬃毛的弧度都与紫悦如出一辙，可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癫狂的火焰，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手里正攥着另一本泛着黑气的魔法书。

“是镜像？！”程晓鱼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已响起时间流动的微弱嗡鸣。

三秒，刚好三秒。

时间骤然恢复流动，悬停的泥浆“啪嗒”落地，魔法光束擦着紫悦的发梢飞过，炸在身后的树干上，溅起一片焦黑。

而那匹灰色皮肤的镜像紫悦，猛地抬起头，那双癫狂的眼睛死死锁定程晓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程晓鱼浑身一寒，下意识后退半步。他清晰地感觉到，刚才发动“时间停止”时，体内的能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拉扯，流逝的速度远超往常。

“这个空间居然能限制我时间停止的能力……”

他攥紧马蹄

“流动得这么快……”

镜像紫悦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找到你了……藏在她身边的‘变数’……”

她举起那本黑气缭绕的魔法书，书页自动翻开，露出与紫悦魔典相似却更加扭曲的咒语，“紫悦的弱点，我最清楚了……”

“晓鱼！小心！”

身后传来紫悦的惊呼，她的独角亮起紫光，显然想发动魔法支援。

可那镜像紫悦动作更快，指尖一点，一道灰黑色的锁链从书中射出，直缠向程晓鱼的脚踝。

程晓鱼喉咙里猛地溢出一声闷哼，后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一股巨力炸开，两只后蹄竟生生被炸飞，裹挟着血珠坠入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中，连坠落的声响都被雾气吞没。

“我靠……”

他咬着牙，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身体失去平衡，重重跪倒在地。

断裂的伤口处，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他死死捂住后蹄，指缝间不断渗出温热的液体，剧痛像无数根针，扎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好……痛……”

紫悦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猛地扑跪下来，鼻梁上的眼镜“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镜片摔出裂纹。

她顾不上去捡，双蹄颤抖着抚上程晓鱼断裂的伤口，指尖触到的温热与黏腻让她浑身发冷。

“不……不……”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落在程晓鱼的伤口旁，与血混在一起，“怎么会这样……晓鱼……”

镜像紫悦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癫狂的笑，看着眼前的一幕，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她手里的黑魔法书翻得哗哗作响，黑气缭绕中，隐约可见下一个咒语正在凝聚。

程晓鱼咬着牙，强撑着抬起头，视线因剧痛有些模糊，却依旧死死盯着镜像紫悦，声音嘶哑：“紫悦……走……”

“我不走！”

紫悦猛地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胡乱抹了一把脸，独角上的紫光突然变得炽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的蹄尖凝聚起一团柔和的紫光，小心翼翼地覆在程晓鱼的伤口上，试图用治愈魔法止血。

可紫光刚触到伤口，就被一股阴冷的力量弹开——那是镜像紫悦留在伤口里的黑暗能量，正在阻碍着治愈。

“没用的……”

镜像紫悦的声音带着嘲弄

“在这个空间里，她的治愈魔法只会失效…… ”

程晓鱼看着紫悦焦急又无助的模样，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紫悦往旁边推了推：“别管我……快走吧”

紫悦却像是没听见，只是执拗地催动着魔力，紫光一次又一次地撞上那层黑暗能量，发出微弱的碰撞声。

她的眼泪越流越凶，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再发出一声呜咽——她知道，现在哭没有任何用，她必须救他。

迷雾依旧浓重，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镜像紫悦身上的黑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程晓鱼的意识开始有些涣散，但他看着紫悦倔强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有事……

镜像紫悦的动作快如闪电，在紫悦全心为程晓鱼处理伤口时，她猛地探身，右蹄如铁钳般抓住紫悦的肩膀，发力的瞬间带着狰狞的笑：“分心可是会致命的。”

话音未落，她已将紫悦狠狠往后一甩——“砰”的一声闷响，紫悦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大树上，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树皮的粗糙刮擦着她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

与此同时，镜像紫悦另一只蹄扬起，指尖划过虚空。周遭的雾气像是受到召唤，迅速聚拢、凝固，化作一个半透明的笼子，将程晓鱼牢牢罩在里面。

雾气凝结的栏杆泛着冷光，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本就受伤的程晓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以为凭这点治愈魔法，就能改变什么？”

镜像紫悦缓步走向撞在树上的紫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痛苦的模样

“他是你的软肋，也是你的死穴。”

紫悦扶着树干挣扎站起，胸口闷得发疼，却死死盯着镜像紫悦：“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

镜像紫悦笑了，笑声里带着扭曲的快意

“当然是看着你们，在彼此的痛苦里，一点点崩溃啊。”

她转头看向笼中的程晓鱼，眼神冰冷，“他困在雾笼里，你困在无能为力里，多完美的景象。”

笼中的程晓鱼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伤口，疼得闷哼一声。他看着紫悦苍白的脸，眼里满是焦灼，却只能隔着雾气，徒劳地伸出手。

紫悦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独角重新亮起紫光：“就算是死穴，也轮不到你来操控。”

她迎着镜像紫悦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你想玩，我奉陪到底。但你记住，软肋也好，死穴也罢，只要我们还站着，就不会让你得逞。”

程晓鱼看着这一幕，眼神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他缓缓躺倒在地上，四肢摊开，不再挣扎，也不再言语——连思考都成了负担。

“晓鱼！！！”

紫悦见状着急的喊道

“你起来啊！别这样！我们能解决的，一定能解决的！”

镜像紫悦抱着双蹄，站在一旁冷笑，看着紫悦焦急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想过去呀？”

她向前一步，挡住紫悦的路，周身的黑气更浓了些：“那你就必须击败我！不然，就只能看着他一直这样‘躺’下去。”

紫悦的眼泪掉了下来，却猛地抹了一把脸，眼神从慌乱变得坚定。她站直身体，身上的紫光越来越亮：“击败你就可以救晓鱼，对吗？”

镜像紫悦挑眉：“你可以试试——不过，就凭你这点本事？”

“那就试试！”

紫悦大喊一声，凝聚起全身的力量，朝着镜像紫悦冲了过去。她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程晓鱼还在等着她，她不能输。

……

紫悦的紫光与镜像紫悦的黑气瞬间碰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声响

镜像紫悦显然没把紫悦放在眼里，只是随意地挥出一道黑气，就将紫悦震得后退了几步。

“就这点能耐？”

镜像紫悦嗤笑一声，黑气凝聚成一把利爪，直逼紫悦面门

“看来你和他一样，都只会做无谓的挣扎。”

紫悦咬着牙，强忍着右蹄的麻意，再次凝聚力量。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程晓鱼，心里的火苗又燃了起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突然改变方向，避开利爪，绕到镜像紫悦身后，紫光化作一道尖刺，狠狠刺向对方的后背。

镜像紫悦反应极快，转身用黑气形成护盾，尖刺撞在护盾上，瞬间溃散。

“反应倒是快了点，可惜……”

镜像紫悦的利爪抓住了紫悦的蹄腕，黑气顺着紫悦的手臂蔓延，“你的力量太弱了，根本撑不了多久。”

紫悦的脸色越来越白，却死死咬着牙

瞬间紫悦被狠狠甩在地上，后背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她挣扎着想撑起身体，喉咙里却涌上一股腥甜，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鲜血，染红了身前的草地。

“咳……”

她咳了两声，血沫随着气息溅落在衣襟上，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到镜像紫悦一步步走近，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里翻涌着冰冷的疯狂。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镜像紫悦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紫悦的耳膜

“你以为你在守护什么？不过是在重复我的老路——挣扎、痛苦，最后被自己的执念吞噬。”

她弯下腰，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紫悦的脸颊，语气带着诡异的亲昵：“你心里藏着的恐惧，你不敢承认的软弱，我都知道。就像现在，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谈什么保护别人？”

紫悦闭上眼，牙齿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她能感觉到镜像紫悦的气息笼罩着自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将她的意识彻底拖入深渊。

“不……”

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不肯屈服的倔强，“我和你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镜像紫悦轻笑一声，抬脚碾过紫悦身侧的草地，泥土飞溅在她的衣角

“是因为你还抱着可笑的希望吗？看看地上的马，看看你自己淌血的嘴角——这就是希望给你的回报。”

紫悦猛地睁开眼，视线穿过模糊的血色，落在不远处依旧昏迷的程晓鱼身上。

那里仿佛有一道微光，支撑着她快要溃散的意志。她缓缓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唤醒最后的清醒。

“至少……我敢承认我在乎……”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

“而你，只会躲在影子里……嫉妒着你得不到的光。”

镜像紫悦的脸色瞬间扭曲，眼中黑气暴涨：“找死！”

她扬起手，凝聚起浓重的黑气，朝着紫悦狠狠砸了下去

就当镜像紫悦凝聚全力的魔法即将砸落的瞬间

地面上那本封面印着星芒纹路的紫色魔法书突然震颤起来，无数细碎的光点从书页缝隙中溢出，汇聚成一道耀眼的紫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奄奄一息的紫悦猛射而去。

紫悦浑身一颤，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呻吟，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强行拉扯着升空，四肢不受控制地绷直，鬃毛在能量冲击下根根竖起。

镜像紫悦脸上的狞笑骤然凝固，猛地往后踉跄一步，惊愕地瞪大双眼：“什么！这股力量……怎么可能！”

半空中的紫悦双蹄死死抱住头部，额间的独角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破碎的话语从她齿间断断续续溢出：“这……这股力量………”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

下一秒，剧烈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啊啊啊——！好难受……为什么我控制不住它……”

能量在她体内疯狂冲撞，连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扭曲的涟漪。

就在这僵持的关键时刻，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突然在镜像紫悦身后响起，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镜像紫悦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她僵硬地转过身，嘴里刚吐出一个“什……”字，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无法动弹。

只见来人立于她身后，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正不断散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威压

他的身躯两侧展开一对巨大的暗红色翅膀，羽毛边缘泛着淡淡的黑芒，每一次扇动都让周围的魔法元素剧烈波动——正是程晓鱼。

镜像紫悦刚想转身溜走，程晓鱼眼神一厉，猛地抬起右蹄，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拍了过去。

“我如果我不再动用魔力，你还真把我当任人拿捏的虫子不成？”

“砰”

的一声闷响，镜像紫悦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拍飞出去，撞在远处的树干上滑落在地，半天没缓过劲来。

与此同时，程晓鱼之前断掉的后蹄处泛起柔和的金光，伤口处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断裂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不过片刻，那只受伤的后蹄便恢复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他活动了一下恢复的后蹄，蹄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激起细小的尘土，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别以为仗着是镜像就能放肆，真要动起真格的，你还不够格。”

他望着上方面容痛苦的紫悦，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是不是我再摆烂一会儿，你就要变成‘午夜闪闪’了？ ”

可回应他的，只有紫悦紧蹙的眉头和微弱的呼吸——她早已在痛苦中失去了意识，魔力圈边缘的暗紫光还在灼烧着她的身躯，看得人心里发紧。

程晓鱼没再犹豫，背后的翅膀猛地扇动，带起一阵疾风。

他盯着那层泛着紫气的魔力圈，蹄子在地面上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地伸了进去——指尖刚触到圈壁，就被灼得泛起白烟，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硬生生撕开一道裂口，一把攥住紫悦的蹄腕，将她从魔力圈里拽了出来。

紫悦软软地坠进他怀里，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程晓鱼抱着紫悦落地的瞬间，背后的暗红色翅膀骤然敛去光芒，周身涌动的魔力如潮水般退去，连带着那股慑人的威压也淡了下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那是强行透支魔力、突破时间限制的后遗症，骨骼仿佛在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就像即将再次瓦解的琉璃。

“咳咳……”

他闷咳两声，额角渗出冷汗，却死死抱着怀里的紫悦，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太清楚了，刚才若再晚一步，若他吝于动用那禁忌的魔力，紫悦体内暴走的能量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她会在痛苦中被魔力侵蚀，最终失控黑化，变成那个只知破坏的“午夜闪闪”。

魔力暴走的后果有多可怕，他比谁都明白。

可那时看着紫悦在魔力圈中痛苦挣扎、意识消散的模样，他根本顾不上多想——哪怕事后身体会彻底崩溃，他也必须抓住那一线生机。

幸好，来得及。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紫悦，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原本泛着紫光的独角此刻黯淡无光，连鬓角的碎发都被冷汗濡湿。

程晓鱼伸出蹄子，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乱发，蹄尖触到的皮肤一片冰凉，让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对不起，紫悦……”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让你受委屈了。”

他知道，自己强行动用魔力或许会埋下新的隐患，身体的反应也还是未知数，但此刻看着怀里总算脱离危险的紫悦

他只觉得胸口那点因后怕而起的钝痛，都被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冲淡了。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紫悦靠得更安稳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