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寻龙纪:逆时追秦 > 第64章 夜探黑柱窥邪阵,暗商奇策破严防

月光像被水泡软的棉絮,轻飘飘地洒在长平古战场的白骨上,连最锋利的骨茬都裹上了层温吞的白,可风里的寒意却比白日更甚——不是夜风的凉,是那股渗在土里的怨气,到了夜里像是醒了过来,顺着裤脚往人骨头缝里钻,连呼吸都带着股铁锈似的腥。

项尘把玄铁枪横在膝盖上,枪杆贴着迷彩裤,凉得能压下心里的燥。他趴在一堆半埋在土里的肋骨后面,下巴抵着满是沙砾的地面,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土台,连眨眼都不敢太用力。

“别靠太前,邪兵的夜视眼比猫头鹰还尖。”墨渊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压得极低,几乎要融进风里。老巨子也趴在地上,身上裹着件深褐色的伪装布,布上沾着黄土和枯草,远远看去跟块土坷垃没两样。他手里捏着个铜制的窥镜,镜片对准土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项尘赶紧往回撤了撤,鼻尖差点碰到一根胸椎骨。他顺着墨渊的视线看过去,心里猛地一沉——那土台还是白日里见的模样,可顶上的景象却完全变了。

土台中央插着根黑柱子,得两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围住,柱身不是光滑的,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钎刻上去的,纹路里渗着黑红色的黏液,顺着柱身往下淌,在台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月光,泛着妖异的光。柱子顶端没封,黑糊糊的雾气正从里面往外冒,不是往上飘,而是像有生命似的,贴着柱身绕圈,碰到台边的教徒,就往他们身上钻,教徒们浑身一颤,念咒的声音就拔高几分。

“那就是时空锚点?”项尘咬着牙,声音里带着点不敢信。白日里毁的那个锚点是黑色圆盘,这一个却是柱子,而且能量比之前强太多——玄铁枪杆在手里轻轻震动,不是之前的指引,是抗拒,像是碰到了什么极恶的东西,枪身上的纹路隐隐发着淡蓝的光,要不是项尘按着,恐怕早就跳起来了。

墨渊点点头,把窥镜往项尘这边递了递:“你看看那些教徒,不对劲。”

项尘接过窥镜,对准土台上的教徒。十二个教徒,都穿着黑袍,袍子上绣着银色的骷髅纹,风一吹袍角掀开,能看到他们的脚——没有穿鞋,脚掌直接踩在土台的黑黏液里,可他们像是感觉不到烫,反而随着咒语的节奏,脚掌在黏液里碾来碾去,像是在吸收什么。更怪的是他们的脸,都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逆时”两个篆字,眼睛的位置是空的,黑雾气正从空眼里往他们脑袋里灌,灌得越多,他们念咒的声音就越嘶哑,像破锣在敲。

“他们不是在‘催动’锚点,是在‘喂’它。”墨渊的声音里带着点冷,“那些黑雾气是时空能量,可掺了邪术,得用活人当容器中转——你看他们的手腕,是不是有圈红印?”

项尘赶紧调近窥镜,果然,每个教徒的手腕上都有圈暗红色的印子,印子边缘泛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又像是毒素扩散的痕迹。“是血祭?”

“比血祭更狠。”墨渊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一根翘起来的髋骨,“那些教徒是逆时盟的‘活祭品’,等锚点吸收够了能量,他们的魂魄会被柱子吸光,连骨头都剩不下。逆时盟为了改历史,真是连自己人都能糟践。”

项尘心里发紧,他想起白日里那个黑袍首领自爆时的狠劲,原来逆时盟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人。他正想再细看,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声——不是风刮草的响,是金属摩擦地面的声。

“低头!”墨渊一把按住项尘的后颈,两人猛地趴在地上,连呼吸都停了。

只见土台周围的荒草里,慢慢走出来个黑影。不是人,是邪兵。

邪兵比普通士兵高半个头,浑身裹着黑铁甲,甲片上没任何花纹,只有层厚厚的锈,锈里还沾着干枯的血。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寻常兵器,是用白骨和黑铁拼的刀,刀身是弯的,像根折断的肋骨,刀柄是根完整的人股骨,握在邪兵手里,每走一步,刀就往地上戳一下,“笃、笃”的声,敲在人心尖上。

最吓人的是邪兵的脸——没有脸,头盔里是黑糊糊的一团,像填了团黑雾,只有眼睛的位置,亮着两点红光,扫过哪里,哪里的草就会蔫下去,连月光都照不亮那片地。

“一共五十六个。”墨渊的声音压得更低,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四个方向各站十二个,剩下八个绕着土台巡逻,每炷香走一圈,路线固定,但是——”他顿了顿,指了指一个刚走过的邪兵,“他们的甲缝里有符纸,你看甲胄胸口的位置,是不是有个黄点?那是‘聚阴符’,能让邪兵刀枪不入,除非劈中符纸的位置。”

项尘眯着眼睛看,果然,每个邪兵的胸口甲片上都贴着张黄符,符纸被黑铁压着,只露个边角,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刚想说话,又听见一阵脚步声——这次是两个邪兵,并排走过来,手里的骨刀互相撞了下,发出“咔嗒”的响,像骨头碰骨头。

两人赶紧把头埋得更低,鼻尖贴着地面,能闻到邪兵身上的味——不是汗味,是腐肉的味,混着黑铁的锈味,熏得人胃里发翻。邪兵走得很慢,红光扫过他们藏身的肋骨堆,项尘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寒意擦着头皮过,玄铁枪杆的震动更厉害了,枪头的淡蓝光隐隐要透出来。

“别慌,枪魂别露相。”墨渊用胳膊肘碰了碰项尘,“邪兵对灵气敏感,一旦察觉到玄铁枪的气息,立马会围过来。”

项尘赶紧按住枪头,心里默念着“稳住”。还好,邪兵的红光扫了两圈,没发现异常,慢慢走远了,脚步声和刀戳地的声越来越淡,直到融进风里。

两人这才敢喘口气,项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才发现冷汗早就把额发打湿了,贴在皮肤上,凉得慌。

“这防守比上次严多了。”项尘低声说,眼睛还盯着土台,黑柱子上的雾气越来越浓,已经开始往土台外飘了,周围的白骨堆里,有几根细骨正在轻轻发抖,像是要被雾气吸过去,“锚点的能量在增强,再等下去,恐怕整个长平的时空都会被搅乱。”

墨渊点点头,把伪装布掀开个角,从怀里摸出张羊皮纸,是简易的地图,他用指甲在上面划着:“上次是逆时盟没防备,这次他们明显有准备——邪兵守外围,教徒催锚点,柱子本身还有黑雾气护着,硬冲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先解决邪兵,再断了教徒的咒,最后毁柱子。”

项尘凑过去,看着地图上的标记:“邪兵的巡逻路线是固定的,每炷香一圈,我们能不能趁他们换班的时候,先解决巡逻的?”

“换班的时候最警惕,不行。”墨渊摇摇头,指了指地图上的西北方向,“你看那边,有片矮松林,离土台五十步,能藏人,而且那边的邪兵站哨的位置离松林最近,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

项尘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西北边有片松树林,树不高,但是枝繁叶茂,夜里藏几个人没问题。“怎么入手?用墨家的迷烟?”

“迷烟对邪兵没用,他们没有呼吸,迷不倒。”墨渊从背包里摸出个小铜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尾沾着绿色的药粉,“这是‘破阴针’,沾了‘驱邪草’的汁,能破聚阴符。等会儿我让墨离带几个弟子,从松林那边吸引邪兵的注意,你趁机绕到后面,用破阴针射邪兵胸口的符纸,符纸一破,邪兵的甲胄就没用了,砍脖子或者心口,就能解决。”

项尘接过铜盒,银针在手里轻飘飘的,却透着股锋利的劲。他试了试手感,对着旁边一根细骨甩出去,银针“咻”的一声,正好扎在骨头上,针尾的绿粉蹭在骨头上,骨头上立马冒出股白烟。

“准头没问题。”墨渊看着针,满意地点点头,“但有个问题——十二个教徒不能断咒。他们念的是‘锁时咒’,一旦有人打断,锚点会立刻爆发能量,黑雾气会把周围五十步内的东西都吸进去,包括我们。”

项尘心里一咯噔:“那怎么办?不能打断,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念下去?”

“不是不能断,是要一起断。”墨渊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铜哨,哨身上刻着小孔,“这是墨家的‘传讯哨’,吹一声是准备,吹两声是动手。等你解决掉西北边的邪兵,我会带另外一组弟子,从东边和南边靠近,我们三个方向同时动手,你负责解决最后几个邪兵,我和墨离去捂教徒的嘴,不让他们断咒,等所有教徒都被控制住,再一起让他们停,这样锚点的能量就不会乱爆。”

项尘皱着眉:“可教徒有十二个,我们这边人手够吗?墨离带五个弟子,你带五个,我一个,一共十一个人,要控制十二个教徒,还差一个。”

“阿木可以上。”墨渊说,“那小子看着软,其实手稳得很,白天收拾逆时盟残兵的时候,他用机关弩射掉了三个逃跑的,准头比老弟子还强。我让他跟着墨离,负责最后一个教徒,没问题。”

项尘想起阿木白天的样子,那小子虽然脸白,但握弩的手确实没抖过,点点头:“行,那阿木跟墨离一组。”

“还有邪兵的巡逻队。”墨渊又指了指地图,“八个巡逻的邪兵,每炷香走一圈,我们动手的时候,正好是他们走到土台东边的时候,到时候我让两个弟子去引他们,往北边跑,那边有片洼地,里面全是白骨,能绊住他们,等我们解决完教徒和守哨的邪兵,再回头收拾他们。”

项尘把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先让墨离带阿木和五个弟子去西北松林,吸引邪兵注意;自己绕后用破阴针射邪兵的符纸,解决西北边的十二个;同时墨渊带五个弟子从东、南两边靠近,解决那边的邪兵;然后三个方向同时动手,控制十二个教徒,不让他们断咒;期间让两个弟子引开巡逻的邪兵;最后一起停咒,毁锚点。

“计划没问题,但有个风险。”项尘看着土台,黑柱子上的雾气已经漫到台边了,“要是在我们动手的时候,锚点突然吸收够了能量,怎么办?教徒会被吸魂,到时候还是会断咒。”

墨渊沉默了会儿,从背包里摸出个瓷瓶,递给项尘:“这里面是‘定魂水’,倒在教徒头上,能暂时稳住他们的魂魄,就算锚点吸,也能撑一炷香的时间。等会儿控制住教徒,先给他们泼定魂水,再慢慢处理。”

项尘接过瓷瓶,瓶身冰凉,里面的水晃了晃,没声音。他把瓷瓶塞进腰带里,又摸了摸玄铁枪:“我的枪能感应锚点的能量,要是快到临界值了,我会吹哨提醒,到时候不管邪兵解决没解决,都先控制教徒。”

墨渊点点头,拍了拍项尘的肩膀:“好,就这么定。现在我们先撤回去,跟墨离他们汇合,把计划说清楚,半个时辰后动手——再等下去,锚点的能量就压不住了。”

项尘应了声,刚想爬起来,又听见一阵“笃、笃”的声——是巡逻的邪兵又走过来了。两人赶紧又趴下,看着邪兵的红光扫过面前的白骨堆,这次邪兵走得更慢了,像是察觉到什么,骨刀在地上戳得更用力,“笃、笃”的声,像是在敲鼓。

项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玄铁枪的震动越来越明显,枪身上的淡蓝光快要藏不住了。他赶紧用手捂住枪身,指节用力,直到泛白。

还好,邪兵走了几步,没发现异常,慢慢走远了。两人趁着这个空当,猫着腰,顺着白骨堆往回退,脚步轻得像猫,每一步都踩在骨头缝里,避免发出声音。

退到安全的地方,项尘才敢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墨渊已经在前面挥手,墨离、阿木和十几个弟子都藏在一片断墙后面,手里握着机关弩和短刀,眼神里满是紧张。

“计划说清楚了?”项尘走过去,低声问。

墨离点点头,手里拿着墨渊画的地图:“都清楚了,我带阿木和五个弟子去西北松林,负责吸引邪兵,你放心,我们会把握好度,不会让邪兵发现破绽。”

阿木攥着机关弩,手指在扳机上蹭来蹭去,脸上还是有点白,但眼神很坚定:“项大哥,我能行,你让我射哪个教徒,我就射哪个,保证不手抖。”

项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射,你跟在墨离后面,等他控制住教徒,你上去用布把教徒的嘴堵上,再泼定魂水,简单得很。”

阿木点点头,松了口气,又赶紧握紧弩:“要是有邪兵过来,我也能射!”

墨渊看着弟子们,清了清嗓子:“都记好自己的任务,别慌,邪兵看着吓人,其实弱点很明显——破了聚阴符,跟砍木头没两样。教徒也没战斗力,就是念咒,控制住就行。最重要的是,别断咒,等所有人都准备好,我吹哨再停。”

“知道了!”弟子们齐声应道,声音压得低,却很有力。

项尘看了看天,月亮已经移到了头顶,周围的怨气好像更重了,远处的白骨堆里,偶尔能听见“咔嗒”的声,像是骨头在动。他握紧玄铁枪,枪杆的震动稍微轻了点,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墨渊把伪装布重新裹好,手里拿着传讯哨,“墨离,你们先出发,我们跟在后面,保持二十步的距离。”

墨离应了声,带着阿木和五个弟子,猫着腰往西北松林走。他们身上都裹着伪装布,走在夜色里,跟移动的土堆没两样。项尘和墨渊带着剩下的弟子,跟在后面,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松林边。墨离他们钻进松林,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墨离对着项尘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从背包里摸出个小小的机关盒,打开盒子,里面是几个黑色的小球——是墨家的“惊鸣弹”,扔出去会发出刺耳的响,能吸引注意力。

项尘深吸一口气,摸出铜盒里的破阴针,捏在手里。墨渊在他旁边,手里的传讯哨已经捏紧,眼睛盯着土台的方向。

“咻——”

一声轻响,墨离把惊鸣弹扔了出去,小球落在离西北边邪兵不远的地方,“砰”的一声,发出尖锐的“吱——”声,像指甲刮过铁皮,在夜里格外刺耳。

西北边的邪兵立马有了反应,十二个邪兵同时转头,头盔里的红光对准惊鸣弹的方向,手里的骨刀“唰”地举起来,脚步“咚咚”地往那边走。巡逻的邪兵也听到了响,八个黑影朝着西北边围过去,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

“就是现在!”墨渊低喝一声,对着项尘递了个眼神。

项尘点点头,猫着腰,从松林后面绕过去。邪兵都被惊鸣弹吸引,背对着他,胸口的聚阴符露在外面,黄灿灿的边角在月光下很显眼。

他屏住呼吸,瞄准最边上的一个邪兵,手里的破阴针“咻”地甩出去——“噗”的一声,正好扎在符纸上,绿粉蹭在符上,符纸立马冒起白烟,邪兵的动作顿了一下,身上的黑铁甲“咔嗒”响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邪兵还没反应过来,项尘已经冲了上去,玄铁枪横在手里,枪头对着邪兵的脖子,“唰”地砍过去——“咔嚓”一声,邪兵的头盔掉在地上,里面的黑雾散了出来,没了黑雾,邪兵像堆散架的铁,“哗啦”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第一个解决!

项尘心里一松,赶紧转向第二个邪兵。这个邪兵已经察觉到不对,转头用红光对准项尘,骨刀“唰”地砍过来。项尘赶紧往旁边躲,骨刀擦着胳膊过去,带起一阵风,凉得刺骨。他趁机抬手,破阴针又甩了出去,扎在邪兵的符纸上,符纸冒烟,邪兵的动作慢了下来。项尘抓住机会,玄铁枪对着邪兵的心口捅过去——“噗”的一声,枪头扎穿了铁甲,邪兵晃了晃,倒在地上。

两个、三个、四个……

项尘的动作越来越快,破阴针甩得又准又快,玄铁枪砍、捅、劈,每一下都对着邪兵的要害。邪兵虽然多,但没了聚阴符的保护,黑铁甲跟纸糊的没两样,加上他们动作僵硬,根本躲不开项尘的攻击。

很快,西北边的十二个邪兵就解决了十个,剩下两个正想往土台跑,被松林里的墨离和阿木拦住了——墨离扔出个绊索,缠住邪兵的腿,阿木举起机关弩,“咻”的一声,箭射在邪兵的符纸上,符纸冒烟,墨离冲上去,短刀对着邪兵的脖子砍过去,解决了最后两个。

“解决了!”墨离对着项尘喊了一声。

项尘刚想回应,突然听见墨渊的传讯哨响了——“咻、咻”,两声,是动手的信号!

他抬头一看,东边和南边的方向,墨渊带着弟子们已经冲了上去,破阴针和短刀并用,邪兵一个个倒在地上。巡逻的邪兵被两个弟子引到了北边的洼地,正卡在白骨堆里,动弹不得。

“快!去土台!”项尘对着墨离喊,率先往土台跑。

墨离和阿木赶紧跟上,几个弟子也跟在后面。土台上的教徒还在念咒,黑柱子上的雾气越来越浓,已经开始往他们身上缠,教徒们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像是快撑不住了。

“按计划来!一个人一个!”墨渊的声音从东边传来,他已经冲上了土台,手里拿着块浸了水的布,对着离他最近的教徒扑过去,布捂住教徒的嘴,不让他继续念咒,也不让他停下来。

项尘也冲上土台,抓住一个教徒的胳膊。教徒挣扎得很厉害,黑袍下面的身体滚烫,像是在发烧。项尘用膝盖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拿出瓷瓶,拧开盖子,把定魂水往他头上倒——水是凉的,教徒浑身一颤,挣扎的力气小了点。项尘赶紧拿出布,堵住他的嘴,又用绳子把他的手绑住,推到一边。

墨离和阿木也冲了上来,墨离控制住一个教徒,阿木虽然有点慌,但还是按照计划,先泼定魂水,再堵嘴,动作虽然慢了点,但没出差错。弟子们也都各司其职,一个个教徒被控制住,绑在土台的边缘。

最后一个教徒被控制住的时候,项尘看了看黑柱子——柱子上的黑雾气已经快溢出来了,纹路里的黏液流得更快,在台面上积成了个小池,泛着黑红色的光。玄铁枪在手里剧烈震动,枪身上的淡蓝光越来越亮,像是在警告:能量要到临界值了!

“都准备好了吗?”墨渊站在土台中央,手里拿着传讯哨,对着所有人喊。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应,手里都按着教徒的嘴,只要一松手,教徒就能停咒。

墨渊深吸一口气,看了眼项尘。项尘点点头,玄铁枪已经举了起来,对准黑柱子,随时准备劈下去。

“三、二、一——松!”

墨渊一声令下,所有人同时松开手。教徒们的咒声戛然而止,一个个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的青铜面具“咔嗒”掉在地上,露出一张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睛里满是惊恐。

几乎就在咒声停下的瞬间,黑柱子猛地一震,顶端的黑雾“轰”的一声炸开,像朵黑色的花,朝着周围扩散。项尘早有准备,玄铁枪对着黑柱子劈过去,枪头上的淡蓝光和黑雾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声音,黑雾像是碰到了克星,立马往后退。

“快!毁柱子!”墨渊大喊,从怀里摸出个黑色的炸药包——是墨家的“破阵雷”,威力能炸开石头。他把炸药包放在柱子根部,拉了引线,“所有人快下去!”

众人赶紧往土台下跑,教徒们也被拖着往下跑。刚跑到土台边,“轰隆”一声巨响,破阵雷炸了,黑柱子从根部裂开,裂纹顺着柱身往上爬,“咔嚓”一声,柱子断成了两截,掉在土台上,黑雾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股焦糊的味。

“成功了?”阿木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土台,声音里带着点不敢信。

项尘也趴在地上,玄铁枪在手里不再震动,枪身上的淡蓝光也消失了。他看着断成两截的黑柱子,心里松了口气:“应该……成功了。”

可还没等他高兴,突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声——不是风响,是骨头动的声!

项尘赶紧抬头,只见周围的白骨堆里,一根根骨头正在往上爬,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拼成一个个骨架,手里拿着断剑和碎刀,朝着他们围过来。骨架的眼睛里,亮着跟邪兵一样的红光,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像是在嘶吼。

“不好!是锚点的余威!”墨渊脸色大变,从地上爬起来,“柱子虽然毁了,但刚才吸收的时空能量没散,把周围的白骨激活了!”

项尘也爬起来,握紧玄铁枪,看着越来越多的骨架围过来,心里一沉——刚解决完邪兵和锚点,又来这么多活白骨,这长平古战场,果然没那么容易平静。

“大家准备战斗!”项尘大喊,玄铁枪对着冲过来的第一个骨架劈过去,“咔嚓”一声,骨架被劈成了两半,散在地上,可很快,又有两根骨头从旁边爬过来,重新拼成了骨架。

“普通攻击没用!”墨离大喊,手里的短刀砍在骨架上,骨头只是晃了晃,“得用破阴针!破阴针能破邪术!”

项尘赶紧摸出铜盒里的破阴针,对着骨架甩过去,银针扎在骨架的肋骨上,绿粉蹭在骨头上,骨架立马停住,“哗啦”一声散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对!用破阴针!”项尘大喊,把铜盒里的破阴针分给众人,“瞄准骨架的肋骨,那里是能量聚集的地方!”

众人赶紧接过破阴针,对着骨架甩过去。银针像下雨一样飞出去,扎在骨架上,一个个骨架散在地上,不再动弹。可白骨太多了,刚解决一批,又有一批从土里爬出来,围着他们,越来越近。

项尘看着周围的白骨,心里突然一动——白日里他能借怨气的力量破锚点,现在这些白骨是被时空能量激活的,能不能也借怨气的力量,让它们停下来?

他握紧玄铁枪,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着跟周围的怨气沟通。刚开始,怨气还是乱的,像没头的苍蝇;过了一会儿,他渐渐能感受到怨气的情绪——不是愤怒,是悲伤,是不甘,是不想被人操控。

“我知道你们不想这样。”项尘在心里默念,“逆时盟已经被打跑了,锚点也毁了,你们不用再被操控了,安息吧。”

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周围的怨气慢慢平静下来,玄铁枪杆轻轻震动,枪身上的淡蓝光又亮了起来,这次不是抗拒,是温和的,像在安抚。

突然,淡蓝光从枪身上散出来,笼罩住周围的白骨。骨架们的动作顿住了,眼睛里的红光慢慢消失,“哗啦”一声,散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风里的寒意也淡了,怨气像是找到了归宿,慢慢融进土里,连空气里的腥气都轻了不少。

项尘睁开眼睛,看着散在地上的白骨,心里一阵轻松。墨渊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借了怨气的力量?”

项尘点点头,把玄铁枪背在背上:“它们不想被操控,只是需要有人引导。”

墨离和阿木也走过来,看着地上的白骨,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结束了,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项尘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西斜,夜色快要过去,东边的天空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风里的怨气散了,只剩下清晨的凉,吹在脸上,很舒服。

“走吧,回去跟墨甲汇合。”墨渊说,“这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得赶紧去下一个锚点的位置,逆时盟肯定还有后手。”

项尘点点头,跟着众人往回走。路过土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断成两截的黑柱子已经没了动静,台面上的黑黏液也干了,只剩下几道深色的印子。

他心里默念:“这次,应该能安息了。”

晨光慢慢洒在战场上,给白骨和野草镀上了层金,不再像夜里那么阴森。项尘走在队伍前面,玄铁枪在背上轻轻晃着,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锚点等着他们去破坏,更多的逆时盟成员等着他们去阻止,但他不再害怕——有墨家的伙伴,有玄铁枪,有这些安息的白骨在背后支持,他一定能走下去,直到把逆时盟彻底消灭,保护好每一段不该被改变的历史。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