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女帝驭心:皇夫谋天下 > 第85章 朝堂新声,势力重组

女帝驭心:皇夫谋天下 第85章 朝堂新声,势力重组

作者:白雪姬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1 04:56:18

玉沁妜的手指缓缓从天机令上移开,指尖在铜纹边缘轻轻一掠,仿佛触碰的是某种沉睡的灵物。此时,马车正碾过宫门前最后一道青石阶,那块青石经年累月被无数车轮磨出浅浅凹痕,晨光斜照其上,泛出冷而黯的微光。车轮轻震,带动悬于辕头的铜铃发出几声清越的颤音,在寂静的宫道上荡出一圈圈涟漪。

帘外风微凉,夹着初秋清晨特有的清冽气息。两名禁军侍卫立于朱红宫门两侧,甲胄齐整,长戟斜持,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来往。其中一人低声开口:“卯时三刻,女帝銮驾已入宫门。”

另一人微微颔首,声音压得极低:“三日前她离京查案,今晨返程竟比预定早了半日,莫非事有转机?”

“噤声。”第三人自影壁后踱步而出,肩披玄色披风,乃是禁军副统领,“天机阁密令未解之前,一切行踪皆属机密,多言者罚。”

话音刚落,马蹄轻踏,车帘微动,一道素白身影缓步下车。玉沁妜身着玄底金绣长袍,领口缀以冰蚕丝边,发髻高挽,仅插一支青玉簪,无珠无翠,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逼视的威仪。她抬眸望了一眼宫阙深处,目光如刃,似能穿透层层殿宇,直抵人心幽处。

她将天机令收入袖中,动作从容不迫,如同收起一枚寻常信物,不曾有半分迟疑或珍重之态。然而那枚令牌一旦离手,四周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连风也悄然止息。

通往晨曦宫的小径铺满细沙,踩上去无声无息。沿途每隔十步便有一名内廷侍卫肃立,垂首屏息,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晨曦宫偏阁坐落于东侧回廊尽头,原是先帝讲学之所,如今成了女帝处理隐秘要务之地。

凌霄已在阁中等候两个时辰。他倚在雕花窗畔,一袭墨蓝劲装未束腰带,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淡疤。手中拎着一只旧酒葫芦,葫芦口缠着褪色红绳,据说是当年师父所赠。他并未饮酒,只是反复摩挲着那根红绳,眼神落在窗外梧桐叶尖将坠未坠的一颗露珠上。

门开时无风自动。凌霄只觉室内光影一变,便知她来了。他没有回头,只微微侧目,眸光如寒潭映月,静而深。

玉沁妜步入阁中,脚步轻稳,裙裾拂过青砖不留痕迹。她目光扫过案几——上面整齐叠放着三卷竹简,用素帛捆扎,每卷贴有黄签,分别标注“监察”、“枢要”、“暗桩”。

凌霄这才转身,将手中那卷竹简递出,语气平淡得近乎疏离:“三类名单已拟好。监察司七十二人,枢要官员四十九,暗桩布控三十六处。每人三代履历、产业分布、门生故旧,皆已详录,另附亲疏关系图谱与潜在风险等级。”

玉沁妜接过,指尖在竹简边缘轻轻一叩,发出细微脆响。她看也未看,径直将其置于案上,与其他两卷并列,仿佛那厚厚一册承载的不是权谋倾轧,而是昨日茶席间的残棋。眉梢微动,却不接话,只踱至案前,指尖轻点三卷竹简:“明日早朝,我会当众宣读监察名录。”

凌霄沉默片刻,忽而冷笑:“你知道这些人背后牵连多少势力?一个不慎,便是百官哗然,京畿震动。”

“所以我才要当众宣读。”她转身望他,目光如刃,“让他们自己站队,比我们一个个去查更快。”

“可若有人狗急跳墙呢?”

“那就让他跳。”她唇角微扬,冷意却不达眼底,“跳得越高,摔得越狠。”

窗外梧桐叶终于承不住露水,啪嗒一声,坠入石阶缝隙。凌霄仰头喝了一口酒,这次是真的咽下了。辛辣顺喉而下,他低声道:“你从来不怕乱局,只怕没人敢动。”

玉沁妜走到窗前,与他并肩而立,望着远处巍峨宫宇在晨光中渐次苏醒。“乱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水一潭。我需要的不是忠诚的傀儡,而是敢在风暴中睁眼的人。”

风起,卷起她袖角一角金线,如流星划过黎明。

老臣们今晨已在礼部尚书府聚过了。凌霄倚着门框,语气轻快得仿佛在聊哪家酒楼刚出了新口味的春饼,眉梢一挑,慢悠悠道:“有人放话,说皇夫参政是‘牝鸡司晨,男为内宠’,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好像您多碰一下朝政,天地就要倒悬似的。”

玉沁妜缓缓落座,指尖轻轻叩了叩檀木桌面,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让他们说去。既然是朝堂,那就用朝堂的方式回击——你去传个话,明日百里爵列席军议,谁若不服,大可当面驳斥。”

凌霄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那要是有人跳出来反对呢?总不能真让他们指着您的鼻子骂吧?”

“当然可以反对。”她抬眸,目光沉静如深潭,“但反对要有代价。我只问一句:谁能拿出比黑石谷更稳妥、更有效的破敌之策?若有,我立刻退位让贤,绝不阻拦。”

凌霄轻笑一声,嘴角扬起,虎牙在灯下微微一闪:“可要是没人敢说话呢?一个个缩着脖子装哑巴,总不能也让他们就这么散了?”

玉沁妜淡淡一笑,指尖停在桌沿,声音不疾不徐:“那就最好。沉默不是无言,而是选择。他们不说话,便是默认。默认,就是站队。”

凌霄眯了眯眼,低声道:“可有些人,怕是宁愿咬碎牙也不愿承认您是对的。”

“我不需要他们承认。”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语气平静,“我只需要他们服从。江山不是靠嘴皮子撑起来的,是靠实打实的胜仗。等敌军退了,死伤少了,粮道通了,百姓能安睡了——到那时,谁还会记得一句‘内宠’?”

凌霄点点头,笑意渐深:“也是。活下来的人,才配谈是非。”

“所以,”她转回头,目光如刃,“让他们看看,这只‘内宠’,能不能替他们守住边关,护住家国。”

清晨,太极殿前的丹墀被初升的朝阳镀上一层金辉,光晕洒在青石阶上,映得整座大殿庄严肃穆。群臣早已按品级列班而立,文官居左,武将居右,衣袍齐整,鸦雀无声。微风拂过, 轻轻掀起几角袖摆,却无人敢轻动分毫。

玉沁妜缓步登临御座,凤冠垂旒轻晃,目光沉静如水。她并未如往常般即刻开议朝政,而是抬手示意,命内侍捧出一封密封战报。那信封边缘尚带血渍,显然刚从前线传回。

“宣。”她声音清越,不疾不徐。

兵部郎中出列,双手接过战报,展开朗声读道:“启奏陛下,昨夜子时,敌将王旭峰率两千铁骑突袭古道要隘,意图切断我军粮道。然其行至黑石谷口,误入伏圈,四面火起,箭如雨下,敌军溃不成军,主将王旭峰当场阵亡,余部尽数覆没。我军伤亡不足三百,缴获长枪、重甲、战马、粮车无数,已由前锋营押送回境。”

朝堂之上,众人神色微动,不少人眼中闪过惊异与欣喜。此役大捷,实属近年来少有。

待郎中念毕,玉沁妜微微颔首,又道:“再读附页。”

郎中略一迟疑,随即继续:“此役全赖皇夫百里爵献策,设假令诱敌深入,又于山谷两侧埋伏精兵,断其退路。若非其洞察先机,识破敌军试探之计,恐难成此胜。”

话音落下,朝堂骤然一静。

片刻后,一人越众而出,白须飘动,手持象牙笏板,正是礼部左侍郎裴元舟的叔父——太常卿裴敬之。他年逾六旬,素以守礼持正着称,此刻面色凝重,声音洪亮:

“陛下!臣有本奏!”

玉沁妜眸光微转,淡淡道:“讲。”

裴敬之躬身一礼,语气肃然:“祖制明载:后宫不得干政,此乃历代先帝所定纲纪,维系社稷根本。今皇夫虽贵为帝婿,终究是异姓外戚,若使其参掌军机、运筹帷幄,岂非乱了尊卑之序?长此以往,恐动摇国本,纲常失序!望陛下三思!”

他言罢,身后数位老臣纷纷点头,有人低声附和:“确有不妥……”“外戚掌兵,历来为患……”

玉沁妜却不恼,只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问道:“裴卿,朕问你,敌军为何会进黑石谷?”

裴敬之稍一顿,答道:“据报,乃是中了诈术,误信我军主力撤离,故贸然深入。”

“那这诈术,是谁所设?”

裴敬之一滞,眉头微皱:“自然是……前线将领调度有方。”

“哦?”玉沁妜眉梢微挑,声音依旧平静,“可据前线奏报,那‘假令’乃是由皇夫亲笔伪造,连印泥色泽、纸张纹理皆仿得惟妙惟肖。更关键的是——”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裴敬之:“三日前,有一块敌军布片随风落入我军哨岗。旁人只当寻常残帛,唯皇夫注意到折痕走向异常,断定那是试探我军反应的信号。于是他连夜拟策,调兵设伏,才有了这一场完胜。”

她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如钟磬敲响,回荡在大殿之中。

“你说他不该干政?”她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冷意,“若他真‘恪守规矩’,不闻不问,此刻黑石谷里躺着的,或许就是你们口中那位‘忠勇守边’的李将军,而敌军铁蹄,怕已踏破三关,直逼京畿!”

群臣闻言,无不低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玉沁妜缓缓起身,龙袍曳地,气势凛然。她环视满殿文武,声音不高,却如寒泉击石:

“朕不信出身门第,不信男女之别,更不信空谈礼法。朕只信一件事——谁能护我山河无恙,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谁就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她目光扫过裴敬之,语气渐沉:“裴卿,你说祖制不可违。可当年太宗皇帝破格用寒门,废世族垄断,可是违了祖制?高祖皇帝亲征漠北,皇后监国理政,可是坏了纲常?若祖制比边境安稳更重要,若礼法规矩比千万黎民性命更值得守护——”

她停顿片刻,一字一句道:“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写奏本递上来。朕准你辞官归田,回乡种地,养老终老。从此不必再忧国事,也不必再听战鼓惊梦。”

满殿死寂。

裴敬之脸色涨红,额头渗出细汗,嘴唇颤抖两下,似欲争辩,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缓缓退后一步,低头归班,身影竟有些佝偻。

这时,兵部尚书出列,拱手道:“陛下明鉴!皇夫此策,实乃奇谋妙算,挽狂澜于既倒。臣以为,功在社稷,当记首功!”

刑部侍郎亦上前附议:“诚然!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若拘泥旧规,反误大事。”

工部一位年轻郎中更是直言:“臣曾在边关任职,深知前线将士最盼者,并非朝中谁说了算,而是谁能带来胜利!皇夫此举,救的是千百条性命,守的是万里疆土!”

一道道声音接连响起,起初零星,继而汇成洪流。

玉沁妜静静听着,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唯有眼底掠过一丝欣慰。

良久,她抬手虚按,群臣渐渐安静。

玉沁妜目光沉静地落在内侍身上,“宣旨。”她的语调不疾不徐,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殿内一时寂静无声,连呼吸都似被压得轻了三分。内侍躬身应诺,双手捧着明黄卷轴稳步上前,脚步沉稳,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一刻,仿佛连时光也为之凝滞,唯有那即将展开的圣意,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

圣旨徐徐展开,黄绢上墨迹庄重,字字如钧。首条明令:为整肃朝纲、广纳良策,特设“参政阁”于昭明宫西庑,不隶六部,直通御前。参政阁初立三职,暂授皇夫百里爵为首辅参政,协理军务机要,凡边关急报、兵马调遣、将帅任免等军国大事,皆可列席御前会议,与内阁大学士共议;遇战事紧迫,得奉密诏代天巡边,节制三军。此外,百里爵每日可随驾入文渊阁,参与奏折批阅,虽未赐正式官阶,然权柄之重,已隐隐凌驾尚书之上。

第二条,命户部即日起清查各州漕运账目,严查虚报损耗、私吞公款之弊,尤以沧州水师粮草案为先;第三条,责工部重修江北堤防,拨银三十万两专用于流民安置,设赈灾巡察使二人,由都察院举荐;第四条,申明朝廷用人唯贤,不论出身门第,凡有实绩者,破格擢升,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者,一经查实,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退朝钟声刚落,五名原属二皇子派系的官员便被内侍请至宣政殿偏厅。厅中静得落针可闻,五人垂手而立,衣袖微颤,手心早已沁出冷汗。他们曾是二皇子旧部,如今二皇子兵败如山倒,谁也不知女帝今日召见是福是祸。

玉沁妜缓步走入,凤袍轻曳,眉目沉静如深潭。她并未落座,只站在堂前,目光一一扫过五人面容。

“你们当中,”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谁曾查过沧州水师粮草账目?”

短暂沉默后,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官员上前半步,拱手道:“回陛下,微臣李承昀,曾任监察御史,奉前任户部尚书之命稽核沧州水师账册。经查,齐记布庄承运军粮,虚报麻袋破损损耗达三成,实则暗中转卖牟利,账目伪造痕迹明显。”

玉沁妜微微颔首:“你可留有证据?”

李承昀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此乃原始账单与实地勘验记录,另附当地仓吏口供一份,皆已密封呈递都察院备案。”

“好。”她眸光微动,“即日起,补缺户部员外郎,专责稽查南北漕运。若有阻挠,可直奏朕前。”

众人一惊,有人忍不住抬头偷看。这才明白,陛下不是清算旧账,而是甄别人才。

玉沁妜又问:“此前江北流民南迁,沿途疫病频发。谁曾在安置时提出分男女营地、设医棚巡诊、以工代赈之策?”

一人越众而出,年约四旬,面有风霜之色:“微臣王轼,时任地方转运副使。因见妇孺老弱混居一处,易生疾患,故奏请分营安置,并调集民间郎中二十人,沿路设点施药。另招募青壮修渠筑坝,每日计工发粮,既安民心,亦兴水利。”

玉沁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所行之事,正是体恤百姓、务实为民。即日起,擢升工部主事,兼领赈灾巡察使一职,江北堤防工程由你督造。”

王轼激动难抑,伏地叩首:“谢陛下隆恩!必当鞠躬尽瘁,不负所托!”

其余三人仍立原地,神色复杂。一人低声问道:“陛下……我等也曾履职尽责,只是未曾参与上述诸事,不知……”

玉沁妜淡淡一笑:“你们不必惶恐。朕召你们来,非为追责,只为辨忠奸、识贤愚。只要不曾结党营私,不曾贪墨公款,过往之事,一笔勾销。”

她顿了顿,语气渐缓:“从前你们效忠二皇子,是守臣子本分;如今二皇子已伏法,朕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不是站队的人。回去之后,安心当差。若有才干,自有擢升之日。”

三人齐齐跪下,声音哽咽:“臣等愿效犬马之劳,誓死忠于陛下!”

玉沁妜转身望向窗外,春阳洒在宫墙之上,暖而不烈。她轻声道:“这江山,不该由仇恨堆砌,而应由实干铺路。从今日起,参政阁开阁议事,百官各司其职——我要的,是一个清明的朝廷。”

次日午时,太极殿外高悬起一张红榜,金漆书写的十余位新任官员姓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字迹如刀刻般清晰醒目。微风拂过,榜纸轻扬,仿佛连空气都因这份朝廷新气象而微微震颤。

百里爵立于丹墀之下,一袭青玉色官袍衬得他身形挺拔,袖口的流苏今日系了个新结,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宛如他此刻的心境——沉静、从容,却暗藏锋芒。他目光淡淡扫过几名匆匆而过的旧党大臣,那些人低着头,脚步急促,连多看一眼榜单都不敢,更遑论与他对视。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未语。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小黄门气喘吁吁地跑来,额角沁汗,双手捧着一封兵部急报,恭敬递上:“百里大人,兵部八百里加急,刚到的。”

百里爵接过,指尖略一用力便拆开火漆封印,低头翻阅。不过片刻,眉头轻轻一蹙,眸光微沉,正欲转身入殿禀报,忽听身后传来一声低唤——

“皇夫大人。”

他停下脚步,缓缓回身。只见礼部一位年轻主事站在阶下,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眉宇间却透着几分焦虑。那人双手紧攥衣袖,声音压得极低:“昨夜……我家门槛被人泼了黑漆,门环也断了一个,挂在那儿晃了一夜,响得人心慌。”

百里爵合上奏报,神色未变,只将文书交还给小黄门:“先送去内阁,我稍后便到。”

小黄门应声退下。

他这才转向那年轻主事,缓步走近,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换一副新的门环,门槛也重新刷一遍。再找匠人做块匾,挂上去。”

年轻人怔了怔:“匾?写什么?”

“‘奉公守正’四个字。”百里爵望着他,眸光清亮,“要大些,要醒目。”

那人犹豫片刻,低声问:“可……这真能有用吗?他们若再来……”

“会来的。”百里爵点头,语气笃定,“但下次他们泼漆前,会先看清——这是谁家的门。”

年轻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动。

百里爵继续道:“你如今列名红榜,已是新任礼部员外郎。他们泼的不是你家的门,是朝廷的脸面。你以为他们是冲你而来?不,他们是冲这朝局而来。”

那人呼吸一滞,声音微颤:“所以……我不能退?”

“不能。”百里爵声音不高,却如钟鸣,“你若退了,明日他们就会去泼别人的门。再往后,整个礼部、整个新班底,都会在夜里听见门环晃动的声音。”

年轻人沉默良久,终于深深吸了口气,拱手行礼:“多谢大人指点,我……明白了。”

百里爵微微颔首:“明白就好。记住,正气不必嘶吼,只需悬挂于门前,让宵小抬头可见。”

说罢,他转身拾级而上,踏上白玉阶。阳光落在他肩头,流苏轻摆,背影笔直如松。阶前影长,步步登高,终步入乾元宫深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仿佛将一段喧嚣隔绝在外,只余下朝堂之上,那一片清朗天光。

殿内烛火微摇,玉沁妜正伏案翻阅边防图卷,指尖轻点地图上蜿蜒的山川走势。窗外风过檐铃,清脆一响,她抬眸望向殿门方向,脚步声由远及近,却不显急促,反透着几分从容。

她没说话,只将手中那支朱笔轻轻递出,笔尖朝外,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来。

百里爵走近,接过朱笔,目光落在案上那份尚未批复的奏折上。他略一浏览,眉峰微动,随即提笔,在空白处写下八个字:“粮运加哨,汛期前置。”

墨迹未干,玉沁妜已伸手取过,细细看了一遍,唇角微扬,点了点头。她取出印玺,蘸了印泥,稳稳盖下,红印如血,落在纸面,昭示着一道军令就此落定。

这时,凌霄从侧廊缓步而来。往日总挂在腰间的酒葫芦不见了踪影,手中却多了一枚黑棋,指腹摩挲着棋面,似在思索什么。他在殿外停下,目光落在棋盘一角——一枚旧子已被移出原位,孤零零搁在檀木盘边。

他忽然吹了声口哨,声音短促而意味深长。

“谁动的棋?”

玉沁妜头也不抬:“我。”

“哦?”凌霄挑眉,“这可是你当初亲手落下的‘死局’,如今挪开,是破局,还是……另布新阵?”

她终于抬眼,目光清冷如月:“旧子挡道,自然该让。”

凌霄轻笑一声,将手中黑棋轻轻按入空位,发出一声轻响。“那就看这一步,能牵动多少棋子了。”

话音未落,远处一声鸽哨划破天际。一只灰羽飞鸽掠过重重屋脊,直入天机楼密室。几乎同时,地图上的几处标注悄然浮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