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女帝驭心:皇夫谋天下 > 第65章 信任试探,情丝暗绕

女帝驭心:皇夫谋天下 第65章 信任试探,情丝暗绕

作者:白雪姬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1 04:56:18

晨光刚透进御书房的窗棂,玉沁妜已端坐于案前。她指尖轻叩紫檀木笔杆,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响动,像是在数着什么。那支笔依旧插在砚台旁,笔帽未旋,却已不是昨夜的模样——昨夜它藏于袖中,今晨却坦然置于明处。

案头一角,静静躺着一卷羊皮地图,封口蜡印未拆,仿佛随手搁下。她没盖章,也没锁匣,甚至连遮挡的奏折都没压上一本。

辰时三刻,殿外传来脚步声。百里爵依例请安入内,月白锦袍拂过门槛,腰间流苏打成死结,一如往常。他垂首行礼,声音温润如春水:“陛下早。”

玉沁妜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一瞬,随即移开,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坐。”

百里爵依言落座,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恭敬却不显卑微。他并未急于开口,只安静地等待她的下一步言语。

“沧州粮道近日不稳,盗匪出没,朕拟调羽林军三千南下护运。”她执笔蘸墨,在一张空白奏片上随意划了几道线条,勾出一条行军路线,语气似是陈述,又似试探。

百里爵微微一顿,眉梢轻蹙,却不急问,只低声道:“沧州非边陲要地,水路通畅,商旅往来频繁,若真有匪患,恐非寻常劫掠。”

“哦?”她笔尖微顿,抬眸望向他,“你说说,为何不可能?”

他视线扫过那几笔,眼神微凝。那条路线绕开了所有关卡哨所,直穿低洼沼泽地带,分明是将精兵引入绝境之举。

“此路雨季易陷,旱季多瘴,且无补给点。”他缓缓道,语气温和却字字清晰,“若敌方埋伏,只需断桥焚林,我军便进退两难。更况羽林军调动需五日备粮、三日点将,昨夜才提议,今日即拟出兵,时间仓促,调度难成,粮草器械未必齐备,将士亦未整装待发。如此贸然出征,实为兵家大忌。”

玉沁妜笔尖顿住,墨滴坠落纸上,晕开一团黑痕。她盯着那团墨迹,良久未语。

“你倒看得清楚。”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审视。

“臣只是就事论事。”他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流苏末端的死结,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若陛下执意调兵,或可改由水师巡江,既省人力,又能震慑沿岸宵小。水师舟船灵活,可昼夜巡防,遇险即援,远胜陆路跋涉之苦。”

“水师?”她冷笑一声,目光陡然锐利,“你以为朕不知你在替谁说话?”

百里爵抬眸,眼中并无惊慌,反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是风拂湖面,涟漪轻漾。“陛下若疑臣通敌,大可囚之审之,何必设此局试探?”

这话出口,空气仿佛静了一息。

玉沁妜盯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讥讽,而是真正带了些温度的笑,唇角微扬,眼底竟有片刻柔软。

“你知道这是试探?”

“若不知,便是蠢。”他坦然回视,目光清澈如镜,“若装作不知,便是虚伪。臣不愿做蠢人,也不愿在您面前演戏。”

她缓缓放下笔,指尖抚过案角那卷地图,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在确认某种存在。“那你为何不追问细节?为何不建议联络玄国旧部协防?按理说,这正是你该做的事——身为废太子,总该为故国留条后路。”

百里爵沉默片刻,轻声道:“因为我现在是大胤皇夫。职位或许虚假,身份或许尴尬,但职责所在,不容敷衍。若您真要调兵犯险,我只能劝,不能纵。”

“劝?”她挑眉,语气微冷,“你不怕我说服不了,反而激怒朝臣?不怕我因此认定你心怀异志?”

“怕。”他坦然点头,声音依旧平稳,“但我更怕您因一时误判,损兵折将,动摇国本。比起个人安危,这点风险值得冒。”

玉沁妜看着他,许久未语。阳光斜照进来,映在他侧脸上,肤白如雪,眼尾微红。那副温顺模样依旧,可她却第一次觉得,这张脸背后藏着的东西,比她想象的更深。

“你就不怕我说你是借机揽权?”她忽然问道,声音低了几分。

“若陛下信我,便知我无此意;若不信,再多解释也是徒劳。”他淡淡一笑,“况且,真正的权柄从不在嘴上,而在人心。若连一句忠言都不敢进,那这‘皇夫’二字,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她眸光一闪,似有所动。

“你倒是会说话。”她语气缓了下来,却仍带着几分试探,“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根本不是我的主意?也许有人在我耳边吹风,让我以为沧州危急,必须立刻出兵?”

百里爵微微颔首,语气沉稳而坚定:“自然想过。但无论何人进言,最终决断之人终究是陛下。臣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己所能,提醒您看清局势,莫被表象所惑。若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辅佐朝政?”

“辅政?”她轻笑出声,眉梢微挑,带着几分讥诮与审视,“你何时起,竟将自己视作辅政之臣了?”

“臣从未自诩其位。”他神色平静,目光如水,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视线,“但既然身居此职,便当担此重任。纵使无人认可,纵使终有一日会被弃如敝履,只要一日尚在朝堂之上,臣便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缄口不言。”

玉沁妜心头猛然一震,仿佛有道无声惊雷在心底炸开,一时竟语塞难言。

她凝望着他,目光渐渐由冷转深,仿佛此刻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他曾是玄国太子,天之骄子,万众瞩目,却在一夜间被宫变的血火推入无底深渊;他曾被幽禁深宫,形同囚徒,十年光阴困于高墙之内,却始终未曾折腰屈膝,风骨犹存;如今他贵为皇夫,名分尊崇,实权却几近于无,处境微妙如行于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可即便如此,他仍敢直言进谏,字字如刃,句句切中要害,毫不避讳君威之重。

“你就不怕……”她终于再度开口,声音已不复先前的冰冷刺骨,反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朕治你一个越权妄言之罪?”

风从殿外悄然拂入,卷起帘角轻晃,殿内烛火微动,映照着他清瘦却挺拔的身影,宛如一杆立于风雨中的孤旗,不动如山。

若忠言也算越权,那这朝堂之上,还有几人敢直言进谏?他缓缓开口,语调平稳而沉着,不带一丝急躁与激愤,却字字如钉,叩击人心。他继续说道:“陛下若只愿听悦耳之词,大可遣散群臣,独留伶人俳优于侧,以歌舞升平取乐。可若您心中尚存江山社稷之重,便需容得下逆耳之言——哪怕说话之人,曾是敌国储君,身份敏感,立场复杂。”

玉沁妜久久未语,眉宇间凝着一层深思的阴影。她指尖轻点御案,起初节奏分明,渐次放慢,仿佛在权衡每一句话背后的分量。殿内寂静无声,唯有铜漏滴答,衬得这一番对峙愈发凝重。

良久,她终于启唇,声音低沉却不含糊,清晰得如同寒夜中的钟声:“你说得对。”她顿了顿,目光微动,似有千言万语被压回心底,“朕确实想试探你一番,想知道你是否会顺着朕的意思说话,是否会为了保全自身而曲意逢迎,迎合上意。毕竟在这宫墙之内,太多人学会了察言观色,把真心藏进沉默里。可你没有。”

百里爵垂眸静立,神情淡然,未急于接话,仿佛早已预料到这场对话的走向,也无意为自己辩解。

“你明明知道,这是朕设下的局,”她抬眼直视着他,目光如炬,带着不容闪避的锋利,“为何还要当面揭破?你本可以顺水推舟,附和出兵之议,借机削弱大胤兵力,为将来谋势布局。那样的你,或许更能自保,甚至赢得一时信任。可你偏偏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为何?”

他缓缓抬起眼,与她四目相对,毫无闪避之意,神色坦荡如明月照川。他声音不高,却极有力量:“因为我不愿见您因偏信谗言而错杀忠良,寒了天下正直之士的心;也不愿见大胤因一纸虚报、一场误判,便倾举国之力奔赴战事,徒耗粮草军资,动摇国本。百姓耕织多年,才积得仓廪稍实,岂能因一人私谋而付诸东流?”

他稍稍停顿,喉头微动,语气更深沉了几分:“更重要的是……我不愿让自己沦为一个只会阿谀奉承、看人脸色行事的人。若连真心话都不敢说,连是非都不再坚持,那即便身居高位,锦衣玉食,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那样的活着,于我而言,已无意义。”

玉沁妜心头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松动。

你就不怕我说你别有用心?她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从唇齿间悄然滑出,带着几分试探,又似藏了一丝不安。

怕。他没有回避,目光坦荡地迎上她的眼,语气平静却坚定,可若因畏惧而不肯开口,那才是真正的别有用心——是对您的信任视而不见,是对肩上的责任刻意逃避。沉默有时比言语更沉重,臣不愿背负那样的重量。

她静静看着他,眸光深邃如夜,像是要穿透他每一句话的真伪。殿内烛火微晃,映在她眼底,忽明忽暗。许久,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像风拂过枯叶,轻得几乎听不见。百里爵,你可知你这样的人,在这宫中,活得长久吗?

臣知道。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不张扬,却透着一股清冽的清醒,正因知道活不久,才更要活得明白。

明白什么?她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案角的玉镇纸。

明白自己是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语速不急不缓,一字一句清晰入耳。臣曾是太子,名动天下,万众瞩目;如今是皇夫,居于深宫,不问政事。将来呢?或许一无所有,甚至不被铭记。但只要我还清醒,就绝不会让恐惧左右我的言语,也不会让私欲遮蔽我的本心。

玉沁妜望着他,眼神几度变幻。起初是审视,继而是疑虑,而后竟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震动。她很少见到这样的人——身处旋涡,却不随波逐流;明知险境,仍敢直面真相。

你不怕我杀了你?她忽然抬眼,声音冷了下来,像是从寒潭深处浮起的一缕霜气。

怕。他答得毫不犹豫,眉宇间却不见惧色,可比起苟且偷生、违心附和,臣宁愿死得其所。

她怔住了,手指微微一顿,连呼吸都似停滞了一瞬。她原以为他会辩解,会求饶,至少会闪躲。可他没有。他的“怕”说得坦然,他的“宁愿”说得决绝。这种坦荡,竟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片刻寂静后,她忽然笑了。那笑声很轻,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回荡在空旷的偏殿里,竟显得有些寂寥。你说得太多了。她缓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却又像穿过他,望向更远的地方。可偏偏每一句,都让我无法反驳。

臣只是说了心里话。他垂眸,声音温和却不卑不亢,若连真心都不敢言说,那这宫墙之内,还有何人值得倾听?

心里话最难听,也最难得。她终于移开视线,望向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缭绕,宫灯渐次熄灭,新的一日正在悄然降临。她的语气不知不觉缓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也有一丝松动。退下吧。

百里爵躬身行礼,动作沉稳,衣袖拂过地面,未带一丝杂音。他转身离去,步伐不疾不徐,背影挺拔如松,未曾回头。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细微的“咔”一声。

几乎就在同时,玉沁妜起身,快步走到书案旁,伸手拉开暗格,取出一只小巧的青铜铃铛。铃身古朴,刻着隐秘纹路,只在特定时刻才会启用。她凝了凝神,手腕轻抖,铃声清脆响起——叮——

一声即止。

那声音短促而锐利,如同划破寂静的针尖,旋即归于无声。

天机楼的耳目早已布控四周,偏殿内外,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之中。任何靠近此地之人,无论身份高低,皆须记录在册,不得遗漏。

她将铜铃放回暗格,指尖 逗留了一下,才缓缓合上。窗外,天色渐明,可她的心,却比昨夜更深了几分。

一日过去,风平浪静。

百里爵回居所后抄经念佛,未曾见客,也未遣人外出。傍晚用膳时只吃了半碗粥,夜里仍在灯下执笔书写,直至三更。

就在玉沁妜准备歇息之际,一名小宦官悄然递上一封信。

信纸泛黄,未署名,字迹清峻有力,正是百里爵手书。

她展开信笺,一行字跃入眼帘:

“沧州水道平缓,无险可伏,若真有盗匪,断不会选此路行劫;且羽林军调动需五日备粮,陛下昨夜方提,今晨即拟出兵,恐有疏漏。愿陛下明察,莫使忠良寒心。”

落款无字,唯有一页《金刚经》残篇附于其后,上面抄写着四句偈语,墨色尚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玉沁妜执信久坐,烛火映照她指节微微发白。她将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又对着灯光细察笔迹边缘的墨渍深浅,确认无疑出自一人之手。

她低声自语:“你若想骗我,本该顺水推舟,鼓动出兵,借机削弱大胤兵力……为何反来点破?”

话音落下,她竟忍不住笑了。

不是胜利的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一种近乎释然的轻快。

她将信投入铜炉,火焰腾起,瞬间吞噬纸页。火光照亮她的脸,唇角仍挂着那抹未散的弧度。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她在宫墙上练剑,剑锋划破寒风,却割不断内心的孤冷。那时她以为,权力才是唯一的依靠,真心不过是交易的筹码。

可如今,有人明知她是设局,却不逃不避,反而送来提醒。

哪怕一句“莫使忠良寒心”,也足以让那堵冰墙裂开一道细缝。

五更将至,她仍未入睡。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她合上最后一本奏折,站起身,缓步走向殿门。门外长廊空荡,晨雾未散,只有檐下铜铃随风轻晃,叮当一声,又归于沉寂。

她驻足片刻,似在等什么人出现。

却没有。

与此同时,百里爵独坐灯下,手中毛笔悬于纸面,迟迟未落。

案前摊开的经卷上,已有三行工整小楷,第四行却只写了两个字:“春雪”。

他停笔良久,望着那未完的句子,忽然一笑,提笔续上:“融时”。

四个字写罢,他吹干墨迹,将纸折好,放入袖中。

窗外月色渐隐,东方微亮。

他起身推开窗,晨风吹乱了他的衣袖,流苏依旧打着死结,纹丝未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伸手轻轻一扯,结松开了。

远处宫墙之上,玉沁妜立于晨风之中,手中握着一枚早已烧尽的信笺灰烬。她望着那扇熟悉的窗,轻声呢喃:“百里爵,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无人回应。

唯有风穿过重重宫阙,带走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次日清晨,玉沁妜召见兵部尚书,沉声道:“沧州之事暂缓,命细作深入查探,七日内呈报实情。”

又下令:“羽林军暂不解甲,但不得擅动一步,违令者斩。”

朝臣愕然,却无人敢问。

唯有御史大夫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由衷的钦佩:“陛下圣明决断,实乃国之幸事,想必是得高人暗中指点,方能如此洞悉全局。”

而那位被朝臣们口中的“高人”,此刻正静默地跪坐在幽静佛堂之内,身前一炉檀香缓缓升腾,青烟如缕,缭绕盘旋。他双手合十,指尖轻轻拨动一串沉木念珠,唇间低诵经文,声若细流,却字字清晰,仿佛与这满室宁静融为一体。

烛火微晃,映照着他低垂的眼帘与平和的侧脸,眉宇间不见半分波澜,宛如古井无波的深潭。那一袭素袍在昏黄光影中显得格外清寂,仿佛世间纷扰皆已远去,唯余这一方净土,一人一心,一念一息,皆归于沉静深远之中。

他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满,有些情不必表得太明。

只要那一句“莫使忠良寒心”能被听见,就够了。

至于未来如何,风雨几重,他已不再多想。

因为他终于明白——在这深宫之中,最锋利的不是刀剑,而是真诚;最坚固的不是城墙,而是人心。

而他所做的,不过是守住本心,不负此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