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女帝驭心:皇夫谋天下 > 第11章 审裴元舟,真相渐浮现

女帝驭心:皇夫谋天下 第11章 审裴元舟,真相渐浮现

作者:白雪姬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1 04:56:18

子时三刻,残月隐匿于浓云之后,绝杀堂地底暗牢的铁门在一声低沉滞涩的机括声中缓缓开启,仿佛惊醒了沉睡多年的幽魂。潮湿阴冷的风自门缝渗入,卷动廊道两侧摇曳的烛火,光影如蛇般在斑驳石壁上蜿蜒爬行。尽头处,一道玄色身影立于昏黄光晕之外,轮廓深邃,宛如从夜色本身走出。

玉沁妜缓步踏入石室,足下青砖积年受潮,却仍被她踏得无声而坚定。裙裾拂过地面,似墨云流过寒川。她未携一人随行,唯有凌霄和墨刃执灯立于身后半步,灯火微颤,映亮她袖口金线织就的凤纹边缘,旋即又被墙角浓重的阴影悄然吞没。

裴元舟跪坐中央,双手空垂膝上,腕间镣铐已然除去,唯余几道浅痕印在肌肤之上。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昏暗与她对视,眸底尚存一丝不肯熄灭的倔强:“陛下亲临此地,可是想听臣再辩一句——臣心无愧?”

玉沁妜眉梢微动,神色未变,语气却轻缓如拂尘:“这茶,是宫中今春新贡的云雾芽,朕特命人送来。”她抬手轻挥,一名黑衣人悄步上前,将一盏素瓷茶奉至裴元舟面前。盖碗微启,热气袅袅升腾,清幽茶香随之弥漫,在这阴湿之地竟添几分暖意。

“喝一口吧,”她声音柔和,似月下松风,“不为别的,只当是……朕与旧臣共饮一盏安神茶。”

裴元舟浑身一僵,指尖剧烈颤动,几乎握不住那茶盏,勉强稳住手腕,仓促抿了一口。茶水温润,不冷不烫,却像一道细流滑过紧绷的咽喉,竟让他喉结微微一松,又骤然收紧。

她端坐上首,木椅无声,声音却如寒泉滴石:“孤知你非奸佞之徒。你是礼部老臣,三朝元老之后,当年为修《女官典制》,七昼夜未曾合眼,字字亲笔,墨迹未干便呈于御前。你说女子不得干政,可正是你亲手拟定的条文,让无数寒门女子得以通过科考入仕为官。你并非憎恨女子掌权——你恨的是,一生殚精竭虑,却始终未被真正重用。”

裴元舟手中茶盏猛然一晃,滚烫的茶水泼洒而出,浸湿了袖口,他却浑然不觉,脸色霎时惨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她目光如刃,继续道:“你主持修缮永宁宫回廊,表面说是加固地基,实则暗中铺设机关枢钮。工匠名册残页、工部账目流水、沧州货船进出记录——三十七处疑点,层层印证:你以三千二百两白银,分三批购入硝石与硫磺,藏于回廊夹壁之中。火药埋设位置、引线走向、爆破时机,皆经精密测算。那一夜宴席将启,人声鼎沸,你只待一声巨响,制造混乱,趁乱劫持皇夫,制造政变借口”

裴元舟双膝一软,踉跄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案几,茶壶倾倒,碎瓷四溅。他嘴唇哆嗦,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无形之力扼住咽喉,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从袖中取出那枚铜铃,轻轻放在案上。

“此物内藏玄国死士密令,三角印记唯有叛国重犯方可持有。你说你是忠臣?那便告诉朕——为何玄国会将这等绝密信物,烙印于你身?是你暗中勾结外敌,通敌卖国?还是……有人借你之手,布下棋局,引狼入室,图谋倾覆我大胤江山?

裴元舟猛然抬头,声音颤抖:“我没有通敌!我只是……只是想让天下重回正轨!女子临朝,乾坤倒悬,纲常崩乱,百官失序,万民惶惶!我所行所为,皆为匡扶社稷、重振祖制!”

“匡扶?”她唇角一扬,眸光如刃,冷笑着逼近,“你口中的正道,就是将宫女推入铁坑,活活烧成焦骨,血溅玉阶?你口中的礼制,就是私藏火药,炸毁宫墙,以兵威逼迫朕退位,篡权夺位?”

她缓缓起身,凤袍翻涌似烈焰焚空,步步压迫而来,气势如渊般笼罩其身:“你以为你是在清君侧、安社稷?可笑!你不过是一柄被人精心打磨的利刃,早已被攥在幕后黑手之中,狠狠刺入大胤心脉。而你,还在这朝堂之上,自以为是地挣扎着,妄图洗清罪孽——殊不知,你连自己是谁的刀,都未曾看清!”

裴元舟唇色苍白,却依旧紧咬牙关:“臣并无主谋,所作所为,唯凭本心。”

玉沁妜转身,对凌霄点头。

凌霄上前,将一卷宗册轻轻摊开,推至裴元舟眼前。

三年前,你为妹妹求娶户部郎中之子,婚书递至礼部,批阅之人正是玉明煦。他仅以“女方官阶不足”六字驳回,朱笔一划,冷峻刺目,未改分毫。后来你妹妹郁结成疾,香消玉殒,葬礼那夜,你独坐祠堂,纸钱燃了一整夜,灰烬如雪,落满青砖。

裴元舟瞳孔微颤,指尖深深陷入桌沿,指节泛白,似要撕裂木纹。

你恨的,从来不是女子当政啊。玉沁妜轻叹一声,嗓音如月下疏影,柔软而低缓,是你一生谨守礼法,勤勉尽忠,夙夜在公,却始终被挡在权枢之外,不得重用。而如今,那个曾压你于尘泥之上的人,竟亲口许你位列三公,许你执掌礼制,许你拨乱反正、重整乾坤。你说……你不动心吗?是不是,也有一瞬,动了念?

裴元舟呼吸急促,额角青筋暴起。

“你不是为了天下正道。”她逼近一步,“你是咽不下那口气。可笑的是,连这口气从何而来,你都未曾看清。”

“够了!”裴元舟猛然站起,一掌拍在案上,茶盏翻倒,碎瓷四溅,“即便我被人蛊惑,也是因为他许我重振礼教!若非他屡次示好、暗中联络,我又岂会信他所言?他说,只要制造混乱,助他夺权,便可废除女子干政之令,重立男权纲常!他说……这是天命所归!”

话音未落,他已力竭,颓然跌坐,双目空茫。

玉沁妜凝眸望着他,眸光幽深如寒潭映月,良久,才缓缓启唇,声音清冷似霜雪拂过枝头:“所以,那封密信……是你亲自接下的?”

“是……是殿下派了心腹赵三槐,在清晖院外的梧桐巷口悄悄递来的。”他低垂着头,指尖微微发颤,语声断续如风中残烛,“信中写得明白——只消在春宴之上制造混乱,引发骚动,便可趁势拥立新君,名正言顺……他还说,百里爵身为质子,根基未稳,只要将他掌控在手,便能逼你退位让权,或签下城下之盟,屈膝和谈……”

“然后呢?”她轻声追问,语气淡漠如云遮月,却暗藏锋刃。

“然后……”他喉头滚动,声音渐次低沉,几近耳语,“他会以‘护驾有功’之名,接管京畿卫戍大权,封锁九重宫阙,紧闭四门,传召昔日旧部与元老重臣,于太极殿前当众宣布废帝诏书……他说……这是唯一能挽大厦于将倾、救大胤于危亡的法子……”

玉沁妜转身,不再看他。

“墨刃,即刻率人将裴元舟押入死牢,不得有误,严加看管。”

两名暗卫如影而出,黑袍猎猎,铁甲铿然。墨刃立于阶前,眸色冷峻,抬手一挥,身后数名精锐暗卫迅速上前,刀锋隐现,寒光掠影。他们架起瘫软的裴元舟,其双目失神,唇齿微动,似在呓语:“我不是叛臣……我只是……想让一切回到从前……”

沉重的铁门轰然闭合,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地底深处无声吞噬,唯余幽暗长廊中一抹残影,缓缓沉入永夜。

凌霄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透着一丝谨慎:“现在就动手吗?”

“不动不行。”她缓缓走出暗牢,脚步坚定而从容,衣袂在夜风中轻轻翻动,“他既然敢公然跳出来,便不惧他再度藏匿。凡是在近三个月内与裴元舟有过书信往来的官员,一律详查列名。兵部、礼部、京畿卫署,一个都不能遗漏,一丝线索都不容放过。”

“倘若打草惊蛇,该如何收场?”

“他早已心神不宁。”她步入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广袖轻拂,端然落座于紫檀木椅之上,眸光冷冽如霜,“真正沉得住气的人,怎会在春宴这般紧要关头贸然出手?他等不及了,说明内心已然动摇。越是焦躁不安,越容易露出破绽——我们,只管静待时机。”

她提笔蘸墨,写下“玉明煦”三字,笔锋顿挫有力。随后取出朱砂笔,在其名下一圈红痕,如血封喉。

“你立刻调天机楼密探,查他府中近半月出入人员,尤其是夜间停留超过一刻钟的。另外,清点他名下田产、铺面、庄子,查每一笔进出账目。若有异常银流,即刻上报。”

“绝杀堂那边?”凌霄问。

“盯住七名疑似党羽宅邸,不准一人外出传信。若有人试图焚毁文书或密会,当场拿下,不必请示。”

凌霄正欲领命离去,脚步尚未迈开,却被她轻声唤住。

“还有一件事,你且听我说。”

凌霄停下身形,转身恭立,“义姐请讲。”

她微微抬眸,目光沉静而深远,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裴元舟所提及的赵三槐,乃是二皇子私底下豢养的马队头目,身份隐秘,行事低调。然而此人近三个月内,曾先后三次亲自押送礼品前往清晖院。礼部署档中明确记载,那些礼物皆为‘二皇子赠予皇夫’之物,名正言顺,看似无甚异常。”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案上一卷密报,声音低了几分:“但据墨刃暗线传回的消息,百里爵实际上拒收了所有馈赠,未曾动用其中一物。唯独有一次,他破例收下了那盒松烟墨。起初无人在意,毕竟文房四宝寻常至极。可事后追查才发现——那墨中竟被人暗藏剧毒,遇热则释,悄然无形。”

她抬眼看向凌霄,眸光微冷:“此事未张扬,亦未惊动宫闱,可背后用心之险恶,不言自明。你此去办事,务必多加留意,莫让蛛丝马迹从指缝间溜走。”

凌霄眉头一紧:“他是直接经手人?”

正是。”她缓缓搁下手中之笔,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即刻安排人手,暗中盯紧他。若他今夜离开府邸,不论去往何处,务必全程尾随,不得有丝毫疏漏。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更不准擅自行动,哪怕一步也不许靠近。”

“明白。”

话音落下,她徐徐向后靠去,倚在那雕花木椅的弧形靠背上,神情沉静如水。室内烛火微晃,映得她侧脸轮廓柔和而深邃。一时间,唯有窗外风拂帘栊的轻响,与她指尖不疾不徐地轻叩桌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节拍,敲在寂静深处,也敲在人心之上。那节奏不急不缓,似在思量,似在等待,又似早已洞悉一切变数,只待局势自行展开。

“这场棋,他以为自己是执子之人。殊不知,从他第一次见裴元舟起,就已经落在局中。”

凌霄离去后,她独自坐在灯下,手中握着一份刚拟好的清查名录。窗外夜色浓重,宫道寂静,唯有更鼓遥遥传来,一声,又一声。

她翻开名录第一页,目光落在“礼部侍郎裴元舟”之上,朱笔尚未干透,红痕在纸上缓缓晕开,像一滴迟迟未落的血。

指节蓦地一收,力道骤紧,仿佛心头被无形之手猛然攥住。

她垂眸望去,目光落在那薄如蝉翼的名录边缘——一道细微至极的折痕悄然横亘其上,若非凝神细察,几乎难以察觉。她指尖微颤,缓缓将纸页摊开,迎向摇曳的烛火。

昏黄的光晕中,一道极淡却清晰的水印徐徐浮现,宛如月下浅痕,形如奔马踏雪留下的蹄印,深深嵌入纸张的肌理之中,与纤维融为一体。这并非寻常墨迹,亦非官印朱砂,而是以秘法调制的特制药水所留下的暗记,唯有在热力催引之下,方能显形于世。

她瞳光微敛,眸底掠过一丝冷锐的波动。

此等药水,历来为天机楼核心高层独掌,外人不得窥其方,更遑论使用。而这份名录方才出炉未久,尚带墨香,便已被悄然留下印记……那么,唯一有可能触碰并施术其上的——

只可能是那个刚刚亲手接过它的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