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白一阵无语。甲班这帮同学,除了自己小一岁,其他人今年都满十三了,陆续开始独立上下学。于是唯一还有亲人接送的自己,就成了大家取笑的对象。
换做一般少年,多半也挂不住脸。可李四白打小就不在一个上课,当然不会在乎这个。
“嘁!你们就是嫉妒我有姐姐!”
看着李四白不屑一顾的背影,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张千却一脸佩服:
“四白这小子真行!好像不论别人说什么,都影响不了他的节奏…”
蔡东升背上书包,一脸不屑的催促:
“嘁!就凭你们几个,还想捉弄李四白?”
“快别磨蹭了,赶紧回家!”
自打开始独立上学,广宁五人组便开始结伴同行。除了曾文玉孤家寡人,朱大同也拎着书包,小跑着追李四白去了。
李四白和大花刚到家,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对劲。刚下班回来的老爹,眉心都拧成了疙瘩。娘亲也是满脸愁容唉声叹气。
姐弟俩心里咯噔一下,对视一眼暗叫不妙。莫不是因为拒绝了卢家,那边生出了什么事端?
是福不是祸,李四白小心翼翼的开口:
“爹、娘,发生什么事了?”
两口子瞥他一眼,却没有开口说话,还是一味的唉声叹气。倒是五花六花凑了上来,和两人咬起耳朵:
“听爹说,今年又要加税了!”
“啥,还加?”
大花真的惊到了。家里的七十亩军田,每年要交一半的收成上去。分到手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再加的话就得花更多钱买粮。
李四白却不觉得奇怪。在他印象里,到明末的时候,田赋达到了离谱的每亩三钱银子。
虽然军户交的是实物,但结果是一样的。以大明的德行,就算哪天税负比产量还高也不稀奇!
他感到奇怪的是另一件事:
“爹、娘,以咱家的收入,买粮应该不缺钱吧?”
自己抄书每个月小二两,全家人做毛笔、牙刷的生意也有二两多。加上姐妹们偶尔猎一点野味出售,二房年收入已经超过六十两了!
就算每个月买一石粮食,供应八口人的吃穿肉食,也应该足够用了。
当初自己就是账算平了,才敢停下赚钱的步伐,安心跑去念书的!
看着儿子疑惑的表情,夫妻俩终于抬起头来。李二黑一脸为难:
“四白,我们还没和你说”
“过年的时候,我和你娘把牙刷和毛笔的做法,教给你大伯他们了…”
“啊?”
不但李四白傻了眼,大花二花三花五花六花都惊讶的张大了嘴,齐刷刷的蹦出一个啊字。显然也是刚听说这说这事。
看着儿女们惊讶的表情,李二黑也很尴尬:
“这不是咱家日子好了,想着拉拔一下你大伯他们么”
“谁曾想一转眼,卫所里就又加税了…”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赚不到钱,二花气的咬牙切齿:
“爹、娘,大伯三叔他们逼你们了?”
夫妻俩都露出诧异的表情。李二黑脸一沉:
“你这是什么话,要是我不提,他们当然不会开这个口…”
李四白原本也有此怀疑。闻言心中不禁佩服起来。我个兄友弟恭的活爹啊!这来钱道您是说给就给!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各房的日子都不好过。难道自家就一直自扫门前雪,对大家庭的困难假装看不见?
如果将来姐妹们遇到难处,自己就能置之不理么?
所以老爹的做法没毛病!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巧。前脚让出财源,后脚就多一块开支!
毛笔和牙刷,原本二两多的的收入。叔叔大爷参与进来的话,理论上也就剩个五六钱。
而新增的粮税,完全是大家的口粮,必须再花钱购买等额的粮食补足。
这一来一去,一年十几两银子没了!对年入六十两的自家来说,已经算的上伤筋动骨,难怪爹娘要发愁!
心里盘完了账,李四白立刻抛出自己的意见:
“爹、娘,其实也没什么好发愁的”
“拉拔叔伯大爷,本来也是应该的。钱没了再赚回来就是…”
这下不但爹和娘,姐妹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别看李四白今年才十二,可自家这些财源都和他有关。不管是运气还是巧合,关于赚钱的事,所有人都愿意听他的意见。
“四白,你有什么好点子?”
“快给爹娘说说!”
看着家人们眼冒绿光,李四白也乐了,立刻抛出自己计划多年的想法:
“养猪!”
“养猪?”
姐妹们闻言一脸兴奋,爹娘却露出迟疑的表情。李二黑脸色凝重:
“四白,养猪的风险很大啊!”
辽东有句老话: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牛马猪羊这些牲口,运气好的确能赚钱。运气差一场瘟疫就全完蛋了。
说到底,这不是穷人家玩的起的。只有那些赔的起的人,才有机会赚这个钱。
张氏也一脸担忧的补充:
“而且猪冬天要圈养,咱家哪有余粮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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