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灯火通明,气氛因西漠的急报而骤然紧绷。
“黑石部……风铃部……乌鸦旗……”炎姬反复看着密报上的信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群阴魂不散的杂碎!竟然跑到西漠去搞灭族!老娘迟早把他们全烧成灰!”
她出身南疆,对周边部落的习俗更能感同身受,此刻怒火冲天。
苏青鸾则更关注细节:“力大无穷,不惧伤痛,眼中红光……这像是某种激发潜能、透支生命的邪术,或者……被更强大的邪灵附体操控。天命教在西漠的力量,恐怕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更强。”
阿苗小脸发白,抱着瓦罐的手紧了紧:“能控制一个部落……那得用多少蛊虫或者多厉害的药啊……阿宝说它有点害怕……”
林墨敲了敲桌面,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恐惧无用。天命教选择西漠,绝非偶然。墨影,天枢可有关於西漠圣山的具体情报?”
墨影立刻回道:“有,但不多。风铃部守护的圣山,在西漠被称为‘哭泣之山’,传说那是上古时期天外陨星坠落之地,山体蕴含奇特金属,能干扰心神,也使得那片区域地气紊乱,磁场特殊。风铃部世代守护此山,禁止外人靠近,据说山中藏有他们祖先留下的秘密。”
天外陨星?地气紊乱?磁场特殊?
林墨心中一动,星钥那模糊的低语再次浮现——“……寻找……更多的……‘种子’……”、“……门……碎片……”
难道那“哭泣之山”,就是星钥所指的“门”的所在地?或者那里有它需要的“种子”?
“我们必须去西漠!”林墨斩钉截铁,“绝不能让他们彻底控制那座山!无论那里有什么,都不能落在天命教手里!”
“可是殿下,”一位新晋的文官担忧道,“西漠路途遥远,环境恶劣,各部族关系复杂。我们北渊刚刚经历大战,兵力、物资都不充裕,贸然远征,恐……”
“不是远征。”林墨打断他,“是精锐小队突袭。人数贵精不贵多。我们的目标不是占领,而是侦查、破坏、以及……尽可能弄清楚天命教的目的和那座山的秘密。”
他目光扫过众人:“此次行动,由我亲自带队。苏青鸾、炎姬、阿苗随行。墨影,你留守北渊,统筹全局,与天枢保持联络,确保后方稳定。方岩,你继续堪舆地脉,尤其注意郡内是否有类似‘哭泣之山’那样的异常点。”
被点到名的几人神色一凛,齐声应道:“是!”
“立刻准备!携带最快坐骑,最强装备,最多丹药和……火锅底料。”林墨补充了一句,试图缓和一下紧张气氛,“我们明日清晨出发!”
散会后,众人各自忙碌准备。
林墨回到密室,再次取出星钥。他有一种预感,这次西漠之行,星钥将是关键。
他尝试着将心神再次沉入,这一次,他没有去触碰那庞大的能量旋涡,而是传递出一个清晰的意念:“西漠……哭泣之山……指引……”
星钥微微震动,表面的云纹流转加速。那股冰冷的意识似乎被唤醒,传递回一段更加模糊、却带着明确方向的感应。
那是一种指向西南方向的、微弱的牵引力,如同磁石指向北极。越靠近西南方向,这股牵引力似乎就越强。
同时,一些更加支离破碎的画面闪过:无尽的黄沙……扭曲的枯骨……一座如同哭泣人脸般的黑色山峰……山峰深处,有一点微弱却顽强的、如同心跳般搏动的光芒……
“……种子……就在……那里……”低语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渴望。
林墨退出感应,心中已然明了。星钥,果然能指引方向!
次日清晨,一支精干的小队在北渊城外集结。
林墨、苏青鸾、炎姬、阿苗,四人轻装简从,皆穿着适合沙漠行动的服饰,戴着防沙面巾。坐骑是精心挑选的、耐力极强的沙驼兽。每个人的背囊都塞得满满当当,里面是丹药、武器、阵旗、蛊罐以及……大量的压缩干粮和火锅底料。
“此行凶险,一切小心。”墨影郑重道,“北渊,等你们回来。”
“放心,砸场子的事,我们最拿手!”炎姬拍了拍腰间的火葫芦。
阿苗则小声嘀咕:“西漠虫子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阿宝好像有点期待?”
苏青鸾检查了一下阵盘和罗盘,对林墨微微颔首,表示准备就绪。
林墨最后看了一眼初升的朝阳下,那座正在缓缓苏醒的“奇葩之城”,一拉缰绳:
“出发!”
沙驼兽迈开稳健的步伐,载着四人,向着西南方向,踏入了茫茫的戈壁滩。
西漠的环境远比想象的更加恶劣。烈日如火,风沙如刀,昼夜温差极大。放眼望去,除了无尽的黄沙,便是嶙峋的怪石,生机寥寥。
所幸小队成员皆非普通人。林墨剑意护体,寒暑不侵。苏青鸾能布下小型阵法遮蔽风沙、调节温度。炎姬的火力在夜晚成了最好的热源。阿苗的蛊虫甚至能从沙层深处找出零星的水源和耐旱的小动物充当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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