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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一枪:抗日风云录 第313章 地狱漂流

作者:肥肚子的龙猫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1 18:45:53

夜幕,终于如同一块浸透了浓墨的沉重黑布,蛮横地覆盖了这片绝望的山谷。

白日里那道银龙般的瀑布,在阳光下折射出虚伪的彩虹,那清澈见底的河水,那诗意般的伪装,此刻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穿过山谷隘口、如同万千恶鬼呼啸的刺骨寒风。

风声中,裹挟着从山谷下方那个巨大“人圈”里传来、并且随着夜色加深而越来越清晰的恐怖声响。

那不是一两只狗的吠叫。那是数十上百只大型军犬被饥饿和血腥味刺激到极点、歇斯底里的兴奋狂吠。它们的声音暴躁、压抑,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锁链,将一切活物撕成碎片。

一道道冰冷刺眼的光柱,如同巨大的手术刀,从高耸的哨塔上射出,蛮横地划破黑暗,在陡峭的山壁和漆黑的河面上来回巡梭,将这片本该属于自然的幽静山谷,切割成一块块“安全”与“死亡”的网格。

而夹杂在这风声、水声、犬吠声之中的,是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动静——隐隐约约、时断时续的惨叫,以及随之而来的、日语的粗暴呵斥。

“人圈”,这个白天看起来只是个庞大工地的地方,在夜晚,露出了它真正的獠牙。

“嫂……嫂子……”

山洞里,柱子抱着自己那只已经红肿发紫的断臂,牙齿在不受控制地剧烈打颤,发出“咯咯咯”的脆响。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这山洞里比冰窖更甚的寒冷,还是因为下方那活生生的地狱景象所带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的独眼圆睁,透过水帘的缝隙,死死盯着那片被探照灯反复“强暴”的区域。

“那……那下面……就是他娘的地狱……”他喃喃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们现在,就在地狱里。”

沈月的声音,比洞外的寒风更冷,比身下的泥地更硬。

她没有理会柱子的战栗,也没有去看那地狱般的景象。她正跪在地上,借着水帘反上来的、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惨白反光,做着最后的准备。

她的动作机械而又精准,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匠。

她正在“缝制”。

“针”是她从林枫的急救包里翻出的最后一根缝合针。“线”是她从那张可怜的兔皮上剥下的、用牙齿和指甲分离出的最后一点兔筋。

而“材料”,是那两张散发着血腥和原始臊臭的兔皮,以及她从自己和柱子衣服内衬上撕下的、最厚实的几块布条。

她正在做一个极其简陋、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浮力气囊。

她没有别的选择。

林枫滚烫的身体绝对不能再长时间浸泡在今晚这条冰冷刺骨的河水里。这条河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但也可能是最快的死路。尤其是他那刚刚被草药和泥土封住的断腿伤口,还有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贯穿伤……

一旦被这冰冷、且不知道被上游多少尸体和污物污染过的河水再次浸透,那不是高烧的问题,而是会立刻引发更迅猛的败血症。到那时,就算抢到了盘尼西林,也真的神仙难救了。

她必须保证,这个简陋的“水囊”必须滴水不漏,并且能在湍急的河水中,为林枫提供最关键的浮力,保护住他致命的伤口。

她的手指早已被冰冷的河水冻得僵硬发青,又被粗糙的兔皮和布料磨得血肉模糊。但她握着针的手,稳如磐石。

“好了。”

她将最后一根兔筋打上死结,然后用牙齿狠狠咬断。她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这山洞里冰冷潮湿的空气,然后将嘴对准那个丑陋“气囊”的唯一开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肺里带着活人温度的气息吹了进去。

兔皮和布料构成的“水囊”缓缓鼓胀起来,变得像一个畸形而坚硬的枕头。她迅速用绳子扎死了开口。

她举起这个承载了三个人所有希望的浮囊,递给柱子。

“嫂子……这……这能行吗?”柱子颤抖着伸出完好的左手,接过了这个还带着沈月体温的“怪物”。

“等一下,把它反绑在队长的胸口。”沈月的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

她抓过林枫的身体,开始比划:“他的致命伤在左胸和左腿。这个浮囊绑在这里,一旦入水,他会自然而然地保持右半身朝下,左半身浮在水面。这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他最严重的两处伤口,不沾水。”

柱子的独眼里闪过一丝震撼。他只想着这东西能让他浮起来,而沈月却连浮起来的姿态、伤口的位置、水流的冲击都计算在内。

“我……我明白了……”柱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浮囊如同圣物般抱在怀里。

“走吧。”

沈月没有多说一个字。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多待一秒,林枫的生命就多流逝一分。

她走到依旧高烧昏迷的林枫面前,缓缓跪下。

水帘的轰鸣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放大了林枫那微弱而痛苦的呼吸声。

沈月凝视着他。这个平日里如山般坚毅、如火般炽热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他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微张着,仿佛想要求救却发不出声音,紧锁的眉头下,眼球在不安地滚动,显然正被高烧的噩梦所困。

那一瞬间,沈月眼中那层坚冰般的冷酷悄然融化了。

那不属于“指挥官”沈月,而是属于“妻子”沈月的、一丝深藏的温柔与痛楚,浮了上来。

她俯下身,拨开他额前被汗水和污血粘住的乱发,然后,将自己冰冷、同样干裂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他滚烫如烙铁的额头上。

一个冰冷,一个滚烫。 一个清醒,一个昏迷。 一个背负着地狱,一个悬于地狱之上。

“林枫……”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贴着他的皮肤呢.\"我们去拿药。”

“你一定要撑住……”

“我们……回家。”

……

从瀑布后的山洞,到下方那条奔腾咆哮的冰冷河滩,直线垂直距离不过五米。

但在今晚,在这片绝壁之上,这五米,对于他们这三个残兵败将而言,不亚于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瀑布的水汽让岩壁变得湿滑无比,长满了滑腻的青苔,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抓握的凸起。

“柱子!”沈月的声音猛然拔高,压过了水声。

“在!”柱子也吼了回来。

“绳子!绑我腰上!”沈月将那根救命的绳索扔给了他。

“嫂子?!”柱子大惊失色,“不行!绝对不行!你的肩膀还有伤!你……”

“绑我腰上。”沈月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钢铁般的意志,“你的胳膊断了,核心力量全失,在上面你根本没法控制平衡,更别提下降。我来做那个‘坠子’。”

她指着柱子和他完好的左臂:“你在上面,用你完好的手和整个身体做锚点!我先下去!我到了位置,你再把队长慢慢放下来!”

“……这……我……”柱子看着那五米高的黑暗悬崖,又看了看沈月瘦弱的肩膀,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

“执行命令!!”沈月厉声喝道。

这声呵斥像一记耳光,打醒了柱子的犹豫。

“是!!”

柱子咬碎了牙,用尽全力,将绳索的一端死死缠在沈月那纤细却坚韧的腰间,打上了最牢固的死结。

“拉紧!”

沈月没有丝毫犹豫,抓着湿滑的岩壁,第一个转身,如同一只黑色的壁虎,消失在轰鸣的瀑布水帘之中!

绳索瞬间绷紧!

“呃啊啊啊啊——!!”

柱子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他用仅存的左臂死死勒住洞口一块凸出的岩石,整个人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态趴在地上。绳索另一端传来的、沈月全身的重量,以及瀑布水流的冲击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也拖下去!

那根由粗糙布料拧成的绳索,在他血肉模糊的掌心和勒住岩石的臂弯里疯狂摩擦,勒出了深深的血痕,剧痛钻心!

“放!”

沈月清晰、沉稳的声音,奇迹般地穿透了水幕,从下方传来。

“好!!”

柱子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不敢松开勒住岩石的左臂,那是他唯一的锚点。他猛地低下头,张开嘴,用牙齿,狠狠咬住了另一根早已绑在林枫身上的绳索!

他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最原始的方式,将自己变成了活生生的起重机。

他的左臂承受着沈月的重量,而他的牙齿和脖颈,承受着林枫的重量!

“下……再下……慢一点……”柱子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满嘴都是血腥味。他感觉自己的牙床都要被这绳索给勒断了,脖子也仿佛要被硬生生扯断。

绳索一点点地从他嘴边滑过,摩擦着他的脸颊和牙龈。

终于!

“噗通!”一声极其轻微的落水声,混杂在瀑布的巨响中。

“好!!”沈月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一丝水汽和急促。

柱子那颗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他颤抖着松开牙齿,那根绳索“啪”地一声掉在水里。

他全身的力气都已耗尽。他颤抖着解开绑在岩石上的绳索,甚至没有力气去解开腰间的绳结。他看了一眼下方漆黑的河水,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断臂和双脚,摸索着湿滑的岩壁,最后双腿一蹬,如同一个残破的麻袋,狼狈不堪地滑了下去。

“哗啦!”

他整个人砸进了冰冷的河水中,河水瞬间淹没他的头顶。

“咳……咳咳……操!”

柱子猛地从水里探出头,冰冷的河水呛得他剧烈咳嗽。

“别出声!”

一只同样冰冷的手,一把捂住了他即将发出的呻\"吟和咒骂。

沈月如同一个水鬼,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她全身都已湿透,黑色的头发紧贴在惨白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骇人。

她松开手,用手指了指下游。

那里,灯火通明,犬吠震天。

地狱之门,就在眼前。

……

这是一条真正的“冥河”。

河水不再是白天看到的清澈,而是带着上游山林的腐殖质和泥沙,浑浊而冰冷。

这根本不是水,这是流动的冰渣。

河水刚及腰深,但那股寒意却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们破烂的衣服,扎进皮肤,钻进骨髓,仿佛要将他们五脏六腑都彻底冻结。

柱子刚一站稳,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种麻木的剧痛。

河道两旁是高耸陡峭、无法攀爬的山壁,他们无处可逃。

唯一的路,就是顺着这条河水,向着那片灯火通明的“人圈”漂去。

没有退路。

“走。”

沈月只说了一个字。

她迎着湍急的水流,走到了最前面。她用自己瘦弱的身体,像一艘小小的破冰船,抵挡着最猛烈的水流冲击。她那只受伤的左臂在水中艰难地划动,控制着方向,防止他们被冲到河道中央,那太容易被发现。

柱子在中间。他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死死地抓着林枫胸口的那个丑陋浮囊。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无论水流多急,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保证林枫的上半身,尤其是那些伤口,绝对不能沾水。

林枫则如同一截没有生命的浮木,仰面躺在冰冷的河水里。他被夹在沈月和柱子中间,任由命运将他带向那未知的、黑暗的深渊。

那简陋的浮囊奇迹般地发挥了作用。林枫的左胸和左腿,始终保持在水面之上。

三个人,组成了一个悲壮而又诡异的漂流队伍,在黑暗的“冥河”中,无声地、缓慢地,却又义无反顾地,滑向地狱。

不知漂了多久。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

在这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柱子只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随着体温一点点流逝。

突然,在最前方的沈月,身体猛地一顿。她抬起那只受伤的左臂,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停。”

她的身体,仿佛撞在了一个冰冷、坚硬、且布满尖刺的网状物上!

“是……是铁丝网……”柱子的声音因为寒冷和恐惧,已经抖得完全不成调!

沈月抬起头,迅速环顾四周。

在他们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道由婴儿手臂粗的木桩和密密麻麻的粗大铁丝网构成的拦截栅栏,如同一张巨兽的獠牙,横跨了整条河道!

河水从铁丝网的缝隙中“哗哗”流过,但在栅栏前,已经堆积了大量上游冲下来的枯枝败叶,甚至还有动物的尸体。

栅栏的两旁,是两个高耸入云的探照灯哨塔!冰冷的光柱正从他们头顶不远处扫过,将河面照得一片惨白!

而在那道恐怖的铁丝网栅栏后面,那片灯火通明的区域……就是“人圈”的入口!

他们被堵死了。

“嫂子……怎么办……过不去了……”柱子绝望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拼了命下来,难道就是为了死在这道铁丝网前面吗?

“别动。”

沈月的声音,比她浸泡在里面的河水还要冰冷。

她没有惊慌,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拉着林枫的浮囊,拽着几乎要崩溃的柱子,悄无声息地、一寸一寸地,向着河道边缘一块巨大的、探照灯光芒无法触及的阴影岩石后面贴了过去。

“嫂子?”

“等。”

“等?!”柱子无法理解,“等什么?!等天亮被他们当靶子打吗?!”

“等一个机会。”沈月将身体死死贴在冰冷的岩石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如同地狱之门般的铁丝网。

“等那个叫佐藤的老兵。”

她在赌。

用他们三个人的命,赌她白天的那个判断。

赌那个独眼的军曹,放他们一马,不是一时心软,而是……他必然料到了他们会走这条路。

赌他,别有目的。

……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比河水流淌得还要缓慢。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场酷刑。

寒冷,如同一个贪婪的魔鬼,疯狂地吞噬着他们所剩无几的体温。

柱子的牙齿早就不受控制地疯狂打架,他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头,用剧痛来保持最后的清醒,满嘴都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而最可怕的变化,发生在林枫身上。

他那滚烫的、如同火炭般的身体,在冰水中浸泡了这么久之后……竟然奇迹般地,开始降温了。

柱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惊喜地叫道:“嫂子!队长他……他退烧了!?”

沈月也伸过手去,探了一下林枫的额头。

然后,她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那不是退烧。

那股滚烫的灼热消失了,取而代de的是一种潮湿的、令人心悸的冰冷。

沈月知道这不是好事。这是他的身体在与败血症和极度寒冷双重搏斗之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他的生命体征……在被这冰冷的河水和体内的炎症,双重吞噬!

这是死亡的前兆!

再等下去……林枫会死!不等日军发现,他就会先死在这条河里!

“不等了。”

沈月咬着牙,牙龈都咬出了血。

她的赌局,似乎要输了。

她不能把林枫的命,压在一个未知的敌人身上。

她缓缓地、动作僵硬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在山洞里被她磨得无比锋利的……片岩。

她要强攻!

她要用这最原始、最可笑的工具,潜到水下,去切割那冰冷的、坚硬的铁丝网!

哪怕同归于尽。

……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握着那块片岩,离开岩石阴影的那一刹那。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水声完全掩盖的金属摩擦声,从对岸那片漆黑的、似乎是管理闸口的地方传来!

沈月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她的心脏,在这一刻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她看到了!

一个人影!

一个孤独、精瘦、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的人影,提着一盏光线被罩子遮挡得极其昏暗的马灯,从那片深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走路的姿态很平稳,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地巡夜。

他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瀑布前,用一个“水源地”借口救了他们一命的……

独眼军曹,佐藤!

佐藤仿佛没有察觉到河水中还藏着人。他提着马灯,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铁丝网中央,那里,有一个可以供人通行的小门。

他走到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在昏暗的灯光下翻找了一下,然后准确地找出其中一把,插进了那把在水汽中已经生锈的沉重铜锁里。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锁,开了。

但他没有立刻打开那扇小门。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那只仅存的冰冷的独眼,在马灯那微弱的、摇曳的光芒下,仿佛穿透了神灵的迷雾,径直地、毫无偏差地、精准地……

落在了五十米外,沈月和柱子藏身的那块阴影岩石之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仿佛在看两个早已在他预料之中、必定会出现在这里的“客人”。

沈月的心跳,在这一刻,震得她胸口发痛。

赌赢了。

然后,在沈月和柱子的注视下,佐藤缓缓地拉开了那扇通往地狱的小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呻吟,但在轰鸣的水声和犬吠中,微不足道。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招手。

他只是用他那只戴着厚手套的、干瘦的手,指了指小门后面。

那里,是一条更加漆黑的、从主河道分流出去的、通往“人圈”内部未知命运的……

引水渠。

做完这个动作,佐藤缓缓地侧过身。

他提着马灯,站在门边,像一个尽职的门卫,为他们……

让开了那条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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