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警船的探照灯划破夜色,苏晚攥着望远镜的手指泛白——屏幕上显示的“东方号”货轮甲板上空空如也,只有几个被丢弃的麻绳捆着空试剂箱,哪里有母亲的身影?
“被骗了!”傅景深的声音沉得能滴出水,他刚从短暂的心悸中缓过来,胸口还贴着心电监测仪的电极片,“陈宇故意放出货轮的消息,就是想引我们离开,好趁机转移妈妈和设备!”
苏晚猛地放下望远镜,心脏像被重锤砸中。她想起刚才在货轮上搜到的纸条——“想找苏岚,回傅家老巢”,当时以为是陈宇的挑衅,现在才明白,这根本是指引他们回真正的隐藏基地:“傅家生物公司!他肯定把妈妈转移回那里的地下实验室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车队往回赶时,林舟发来紧急报告:“傅总,技术部破解了傅家生物公司的旧档案,发现这家公司根本不是傅家‘早年投资’,而是傅家大伯在2015年偷偷注册的,资金来源是陈景峰的海外账户!当年苏教授车祸后,傅家大伯就是用这家公司,帮陈景峰隐藏了偷来的星芒设备!”
傅家大伯的手笔!苏晚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想起傅家大伯被抓时说的“傅家的产业本该是我的”,原来他早就和陈景峰勾结,把傅家的资源变成了害人的工具——母亲的车祸、星芒的危机、现在的隐藏基地,全是他一手策划的!
“还有更可怕的。”林舟的声音带着颤抖,“档案里有份‘合作协议’,傅家大伯和陈景峰约定,等拿到完整配方,就用傅家生物公司的资质,把仿制药包装成‘傅氏医疗新品’,在全国医院销售——他们想彻底吞并星芒,垄断罕见病药物市场!”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要是仿制药挂上傅氏医疗的招牌,患者根本不会怀疑,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假药丢了性命,星芒的名声也会被彻底毁掉。“我们必须尽快端了这个基地,绝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
赶到傅家生物公司时,正门的守卫比之前多了一倍,手里还拿着电击棍,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傅景深让安保队员从侧门吸引注意力,自己则带着苏晚绕到后山——母亲的手稿里提到,后山的废弃水井里有个秘密通道,能直接通到地下实验室的关押区。
水井口被一块厚重的石板盖住,上面还焊了铁链。傅景深让队员用液压钳剪断铁链,掀开石板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是母亲常用的消毒水牌子,她肯定在这里待过!
“妈妈!”苏晚对着井口轻声喊,下面传来微弱的回声,却没有母亲的回应。傅景深拿出夜视仪往下看,井壁上有开凿的台阶,一直延伸到黑暗里:“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后面,小心脚下。”
两人沿着台阶往下走,台阶上长满了青苔,滑得让人站不稳。苏晚紧紧抓着傅景深的手,指尖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冷汗——他的心脏还没完全恢复,刚才又受了颠簸,现在肯定很难受,却还是强撑着保护她。
“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先上去,等队员来支援。”苏晚停下脚步,声音里满是担忧。
傅景深摇摇头,握紧她的手继续往下走:“没事,找到妈妈更重要。你看,前面有光,应该快到关押区了。”
果然,走了没多久,前方就透出微弱的灯光。两人悄悄靠近,看到两个守卫正靠在关押区的铁门上打盹,手里的对讲机还挂在腰间。傅景深示意苏晚躲在石柱后,自己则悄悄绕到守卫身后,用防狼喷雾对着他们的脸喷了过去——没等守卫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对讲机“啪”地掉在地上。
苏晚立刻跑过去,用守卫的钥匙打开铁门。关押区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铁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母亲的研发笔记本,还有一杯没喝完的水,杯壁上还留着母亲的唇印。
“妈妈刚被转移走!”苏晚拿起笔记本,翻开后发现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简单的地图,上面标着“主控室→地下仓库”,旁边还写着“设备在仓库,陈宇要销毁数据”。
“我们去地下仓库!”傅景深拉着苏晚往主控室跑,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陈宇的声音:“把所有设备的硬盘都拆下来,扔进硫酸里!绝不能让苏晚拿到完整数据!还有,苏岚要是不配合,就给她注射镇静剂,等我们把设备运到非洲,再慢慢逼她完善配方!”
镇静剂!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母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被注射镇静剂,肯定会有危险!她刚想冲进去,就被傅景深拉住:“别冲动,里面有五个守卫,我们硬拼会吃亏。你看,主控室的通风口通到仓库,我们从通风口进去,出其不意抓他们!”
两人爬上通风口,顺着管道往仓库爬。管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行,苏晚的膝盖被磨得生疼,却顾不上这些——她能听到仓库里传来硬盘被摔碎的声音,还有母亲微弱的反抗声,每一秒都像在凌迟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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