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青铜轮回 第52章 虫潮突围

栈道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属靴底与青铜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张起灵迅速熄灭手电，我们三人紧贴岩壁隐藏。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亮，青铜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危险的青光。

\"操，你这手简直是个活靶子！\"胖子小声抱怨，他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金属质感。青铜化蔓延到他半边脸，左眼完全变成了青金色。

张起灵突然按住我的右腕：\"能控制亮度吗？\"

我试着想象纹路暗淡下来，果然，那些青光逐渐减弱到几乎不可见的程度。这种控制来得太突然——自从吸收了青铜虫群，我发现自己能更精准地操控这些纹路，就像操控额外的肢体。

脚步声在距离我们藏身处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下。一道强光扫过栈道，我屏住呼吸，看见三个穿白色防护服的人站在栈道拐角，每人手持造型古怪的青铜武器——像是冲锋枪和古代弩箭的混合体。

\"'它'组织的猎犬。\"张起灵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在找我们。\"

领头的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脸——霍秀秀！但她的眼神冰冷陌生，右眼泛着不自然的青光。

\"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吴邪哥哥。\"她的声音甜美却机械，\"出来吧，解叔叔只想和你谈谈。\"

胖子捏了捏我的手臂，用口型说：\"克隆体？\"

我摇头。这个霍秀秀右耳后没有那颗痣——是假冒的。正想提醒同伴，栈道下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金属片在摩擦。

张起灵脸色骤变：\"青铜虫群...被他们的气味吸引来了。\"

果然，栈道缝隙间开始渗出青铜色的\"液体\"，仔细看才发现是成千上万只微型甲虫组成的虫潮！它们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数量惊人，瞬间覆盖了整个栈道底部。

\"秀秀\"和她的同伴还没发现危险。其中一个人踩到了虫群，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虫子顺着他的腿爬上去，尾部的针管刺入皮肤，注入某种液体。那人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铜色，最后凝固成一尊惊骇表情的雕像。

\"防御阵型！秀秀\"大喊，三人背靠背站成三角，从腰间取出某种喷雾剂喷洒。虫群暂时被逼退，但很快适应了喷雾，再次涌上。

\"趁现在，走。\"张起灵指向栈道另一侧的狭窄小路。

我们猫着腰移动，尽量不发出声响。但就在即将拐弯时，胖子不慎踢落一块青铜碎片。清脆的撞击声在密闭空间中格外刺耳。

\"那边！秀秀\"转头，青色的右眼锁定了我们，\"目标发现！重复，目标发现！\"

她举起那把古怪武器，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张青铜丝编织的网！张起灵挥刀斩落，但更多的网从不同方向射来。与此同时，虫群也被动静吸引，分出一支朝我们涌来！

\"分头行动！\"张起灵劈开一张网，\"吴邪带王胖子去神树顶端，我引开他们！\"

\"不行！\"我抓住他的手臂，\"虫群会——\"

话未说完，第一波虫子已经爬到脚边。我本能地抬起右手，纹路自动形成一道屏障。但出乎意料的是，虫群在距离我一米处突然停下，像是遇到天敌般后退。

\"它们怕你！\"胖子瞪大眼睛，\"卧槽，天真你成杀虫剂了？\"

张起灵迅速观察情况：\"不是害怕...是误认。你的血液里有青铜纳米粒子，它们把你当成同类。\"

这个发现给了我们短暂优势。我走在最前面\"驱散\"虫群，张起灵断后防备追兵，胖子在中间用他青铜化的右臂当武器。我们沿着狭窄的栈道小跑前进，身后不时传来\"秀秀\"队伍的惨叫和虫群移动的沙沙声。

栈道尽头是个圆形平台，中央立着九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阴兵图案。张起灵快步走到中央，将手掌按在地面的凹槽上：\"阴兵机关...可以暂时阻挡虫群。\"

\"怎么激活？\"我问。

\"需要守门人的血。\"他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掌，让血液滴入凹槽。

血液接触青铜的瞬间，九根柱子同时亮起！阴兵图案脱离柱面，在空中形成立体的全息投影——正是我们在峡谷中见过的那种\"阴兵\"。但这次数量更多，足有上百个，每个都手持青铜武器。

\"退后！\"张起灵拉着我们躲到平台边缘。

阴兵与虫群相遇的场景堪称诡异。虫子似乎把这些投影当成了真实威胁，疯狂攻击\"阴兵\"，而阴兵的武器虽然无法造成实质伤害，却引导虫群互相残杀。青铜甲虫成群结队地撞向岩石、坠入深渊，甚至自相吞噬。

\"牛逼啊！\"胖子赞叹，\"用幻影对付虫子！\"

张起灵却没有放松警惕：\"只能争取十分钟。我们需要——\"

他的话被一阵爆炸声打断！平台一侧的岩壁被炸开个大洞，解雨臣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手下冲了进来。他们穿着特制的青铜护甲，虫群无法近身。更惊人的是，他们押着一名戴青铜面具的张家人！

\"张起灵！\"解雨臣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做个交易如何？\"

张起灵纹丝不动，但青铜左眼亮度骤增：\"放了他。\"

\"很简单。\"解雨臣举起一个青铜装置，\"告诉我终极之门的密码，我就放了你这位族人。否则...\"他按下装置上的按钮，被俘的张家人立刻痛苦地蜷缩起来，面具下渗出青金色的液体。

胖子低声咒骂：\"操，他们在用青铜纳米虫折磨他！\"

我右手的纹路突然活跃起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通过那些纹路，我隐约\"看到\"被俘张家人面具下的面容——与张起灵有七分相似，但更年轻，像是二十岁出头的版本。

\"克隆体...\"我恍然大悟，\"他们抓了个你的克隆体！\"

张起灵微不可察地点头：\"天宫陷落时...很多族人被俘...\"

解雨臣不耐烦了：\"我数到三！一...\"

阴兵投影开始变淡，虫群也逐渐恢复秩序。我们腹背受敌，形势危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俘的张家人突然暴起反抗！他一把扯下自己的青铜面具砸向解雨臣，露出与张起灵相似的脸庞：\"族长快走！密码在九——\"

他的话没能说完。解雨臣的副手——一个穿白袍的高大男人——用青铜匕首刺穿了张家人的喉咙！青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附近的岩壁上。诡异的是，那些血液竟然渗入岩石，组成了几个模糊的符号。

\"九星连珠...\"张起灵低声说，\"他给了我们密码。\"

解雨臣暴怒地踹了一脚倒地的张家人，转向我们：\"无所谓！反正你们也逃不出——\"

他的话被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打断！平台中央的九根青铜柱突然下沉，露出一个向下的螺旋阶梯。更惊人的是，阶梯表面浮现出与我右手纹路完全一致的图案！

\"核心通道！\"胖子惊呼，\"阴兵机关触发了入口！\"

虫群被新的动静吸引，如潮水般涌向解雨臣的队伍。我们趁机冲向通道。张起灵打头阵，我断后，用右手形成的屏障阻挡追兵。解雨臣的几个手下想追上来，却被突然暴动的虫群缠住，瞬间变成了青铜雕像。

就在即将进入通道时，胖子突然惨叫一声！一只漏网的青铜虫将毒针刺入他的右胸。他踉跄几步，被我一把拉住。

\"胖子！\"

\"没事...\"他咬牙拔出毒针，针尖带着一滴青金色的血，\"胖爷我...早就是半个青铜人了...\"

确实，他胸口的伤口没有流血，而是呈现出金属光泽。但我知道，青铜化越接近心脏就越危险。

张起灵在前面催促：\"快走！虫群会暂时拖住他们！\"

我们沿着螺旋阶梯急速下降。通道壁上的纹路随着我的经过而亮起青光，像是在指引方向。胖子的呼吸越来越重，但还坚持着自己走。

\"坚持住，\"我扶着他，\"到了神树顶端一定有办法逆转青铜化。\"

胖子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天真...我的预知能力看到了一些东西...这次恐怕...\"

\"闭嘴！\"我厉声打断，\"别说不吉利的话！\"

阶梯似乎没有尽头，不断向地心延伸。随着深入，空气变得闷热潮湿，带着金属和腐朽的气味。大约下降了二十分钟，前方终于出现亮光。

通道尽头是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棵微缩版的青铜神树，只有三米高，但结构与地面上那棵巨型神树完全一致。树根不是扎入土中，而是连接着无数青铜管，管道通向四面八方。

\"能量中转站...\"张起灵说，\"神树的地下载体。\"

最引人注目的是，神树周围漂浮着九个青铜球体，每个球体表面都刻着一个星座图案。它们按照特定轨道缓缓旋转，时不时碰撞出青铜色的火花。

\"九星连珠...\"我恍然大悟，\"终极之门的密码就对应这些球体的位置！\"

胖子虚弱地靠在一根青铜管上：\"所以...解雨臣需要密码...是为了调整这些球体的排列？\"

张起灵点头：\"正确排列能短暂打开终极之门。\"

我正想追问更多细节，通道上方突然传来爆炸声！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他们追上来了！\"胖子挣扎着站直，\"妈的，阴魂不散！\"

张起灵迅速观察四周：\"有隐蔽点。吴邪，你能暂时控制那些纹路隐藏我们吗？\"

我试着想象右手纹路形成伪装层。令我惊讶的是，纹路真的脱离皮肤，在空中展开成一张半透明的\"幕布\"，将我们三人笼罩其中。从外面看，我们与周围青铜环境融为一体。

刚隐藏好，解雨臣的队伍就冲进了球形空间。他们少了三个人，剩下的也都挂彩。那个假冒的霍秀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穿白袍的老者，手持与张起灵相似的黑金古刀。

\"分头找！\"解雨臣命令，\"密码就在这些球体上！\"

白袍老者走到悬浮的神树前，突然跪下，行了个大礼：\"终极之门啊...终于等到这一天...\"

我心头一震。这老者的声音...与记忆中1976年科考队影像里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一模一样！

解雨臣的手下开始粗暴地摆弄那些悬浮球体。每次错误触碰，球体就会释放出青铜色的电光，将触碰者击退。一个倒霉鬼被电光直接命中，瞬间变成了青铜雕像。

\"别乱碰！\"白袍老者厉喝，\"按顺序来！九星连珠的密码是...\"

他突然停住，鼻子抽动：\"有陌生人的气味...\"

我的心跳加速。难道伪装被识破了？张起灵的手悄悄按在黑金古刀上，准备战斗。

就在这危急时刻，胖子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痛苦地扭曲！他的青铜化正在加速蔓延，皮肤下的纹路像活物般蠕动。更糟的是，这种变化干扰了我的伪装纹路，幕布开始闪烁不定！

\"在那里！\"白袍老者锐利的目光直刺我们藏身之处。

解雨臣举枪就射，子弹呼啸而来！张起灵瞬间挥刀挡下大部分，但我的右肩还是被擦中，鲜血喷溅在青铜地面上。

血滴接触地面的瞬间，整个球形空间突然剧烈震动！悬浮的神树亮起刺目青光，九个球体疯狂旋转，轨道完全混乱。解雨臣的队伍站立不稳，纷纷摔倒。

\"走！趁现在！\"张起灵拽起我和胖子，冲向球形空间另一侧的通道。

我们身后，解雨臣的怒吼回荡在空间中：\"追！别让他们跑了！\"

新的通道向上倾斜，似乎是通往神树顶端的路径。胖子的情况越来越糟，青铜化已经蔓延到左胸，每一次心跳都让金属光泽扩散几分。

\"放下我...\"他气喘吁吁地说，\"带着我...谁都跑不掉...\"

\"放屁！\"我咬牙撑着他，\"要死一起死！\"

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不需要跑了。\"

前方通道尽头，一束天光照射下来。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去，发现自己站在神树顶端的一个小平台上——正是三天前我们看见\"另一个我\"站立的位置！

下方是令人眩晕的高度，整个青铜神树的全貌尽收眼底。远处，云顶天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西藏青铜树的方向则有一道青光直冲云霄。三个节点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形，而三角形中央的天空开始扭曲，浮现出青铜色的网状结构。

\"网络激活开始了...\"张起灵沉声说，\"比预计的早。\"

胖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他的青铜右眼闪烁着预知的画面：\"天真...我看到了...最后的办法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神树突然剧烈摇晃，解雨臣的队伍从通道口冲了出来！白袍老者手持黑金古刀直取张起灵，两人战成一团。解雨臣则举枪瞄准了我：\"结束了，吴邪。把右手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我本能地抬起右手，纹路形成防御屏障。但这次，纹路蔓延带来的剧痛让我跪倒在地——它们已经覆盖了大半个胸膛，正向心脏逼近！

解雨臣冷笑着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但倒下的不是我。胖子用他几乎完全青铜化的身体挡在了我面前！子弹穿透他的胸膛，却没有血流出来，只有青金色的液体缓缓渗出。

\"胖子！！\"

他踉跄了一下，却露出胜利的笑容：\"终于...派上大用场了...\"说完，他用尽最后力气扑向解雨臣，两人一起坠下神树！

\"不！！\"我声嘶力竭地呼喊，想要冲过去，却被张起灵拦住。

\"看！\"他指向下方。

奇迹般地，胖子和解雨臣没有坠地。半空中，胖子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与神树的能量场产生共鸣，形成了一个暂时的悬浮力场！解雨臣拼命挣扎，却无法逃脱。

白袍老者见状，竟然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解雨臣！两人在半空中拉扯时，胖子的青铜化达到了临界点——他的身体完全变成了青金色，然后...

爆炸了。

没有火光，只有青铜色的能量波呈环形扩散。冲击波所过之处，神树的枝条停止了生长，天空中的青铜网络也暂时停滞。解雨臣和白袍老者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远处的树杈上，生死不明。

\"他...牺牲了自己...\"我声音发抖，\"为了阻止网络激活...\"

张起灵肃穆地点头：\"王胖子...预见到了这一刻...\"

神树再次震动，比之前更剧烈。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纹路已经蔓延到心脏位置，带来阵阵刺痛。脑海中，那个\"未来的我\"的声音再次响起：

\"时候到了...继承者...来完成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