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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天眼鉴宝:我的传奇鉴宝人生 > 古物为引:百年文脉的守护者(十二)

第1041章:黑市迷雾中的青铜腥气

夜雾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压在江城老城区的飞檐翘角上。陈轩拢了拢身上洗得发白的夹克,领口还别着枚锈迹斑斑的铜扣——这是黑市“行头”的一部分,据接头人说,带点铜锈气才显得像“混地下”的。

“陈哥,这地方……真能找到仿品的线索?”小林跟在后面,喉结动了动。少年刚过二十,脸上还带着学生气,此刻被巷子里飘来的劣质烟草味呛得直皱眉。他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里面是陈轩准备的“敲门砖”——半块清代民窑瓷片,看着不起眼,却带着自然的土沁,足够应付初步试探。

陈轩没回头,目光扫过巷壁斑驳的涂鸦。最深处那片墙皮剥落处,用红漆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古”字,下面还拖了道像青铜鼎足的竖弯钩。这是赵老板给的暗号,说找到这个标记,就有人来接。

“吱呀——”

右侧一扇嵌在砖墙里的铁皮门突然开了道缝,漏出昏黄的光,也带出股混杂着霉味和化学试剂的怪味。陈轩心头一凛——这味道他太熟悉了,去年在古玩市场撞见的那批假唐三彩,就带着类似的刺鼻气息,是强酸做旧后残留的味道。

“两位是来看‘货’的?”门后探出个脑袋,是个留着寸头的汉子,眼角有块刀疤,盯着他们的眼神像在掂量两件待估的物件。

陈轩扯了扯领口的铜扣,用事先编好的说辞:“听赵老板讲,这儿有‘老三代’的东西,想挑两件摆酒柜。”“老三代”是行话,指夏商周的青铜器,这话既点明来意,又透着点外行的浮夸,正好符合他们伪装的“暴发户买家”身份。

刀疤脸嗤笑一声,侧身让开:“进来吧,规矩懂?不该问的别问,看上了就掏钱,看不上就走人。”

穿过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这竟是间废弃的地下仓库,高约三米,顶上悬着几盏接触不良的节能灯,忽明忽暗地照着堆到屋顶的木箱。空气里的化学味更浓了,陈轩甚至能分辨出其中混着硫酸铜的涩味——这是伪造青铜绿锈最常用的东西。

仓库中央摆着张锈迹斑斑的铁桌,桌后坐着个穿对襟褂子的老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把玩着颗油亮的核桃,眼神浑浊却带着审视的锐利。刀疤脸恭恭敬敬地站到他身后,看来这老者才是主事的。

“赵胖子介绍来的?”老者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想要什么路子的?”

“路子”是指物件的来源。陈轩故意装出不懂行的样子,指了指墙角个半露的青铜鼎耳:“就……就那种带花纹的,越老越好,最好是能上拍卖会的。”

老者嘴角勾起抹冷笑,朝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刀疤脸拖过个半开的木箱,从里面搬出件青铜爵。爵身布满细密的云雷纹,三足外撇,看着倒有几分商周器物的神韵。

“尝尝?”老者示意他拿。

陈轩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爵身的瞬间,心里已经有了数。这爵入手比真品轻了约三成,胎质偏松,虽然刻意做出了磨损痕迹,但棱线处太过均匀,显然是机器打磨的。他不动声色地用指甲盖在爵尾不起眼的地方刮了下,指甲缝里沾了点灰绿色的粉末——用指甲一捻就碎,还带着股若有似无的酸味,是典型的化学锈,真的青铜锈经过千年氧化,会和胎体结合得极为紧密,绝不会这么轻易脱落。

“这……这是真的?”陈轩故意瞪大眼,语气里透着惊喜。

老者没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地说:“去年嘉德拍过件类似的,成交价七百万。我这只,给你算三百万,怎么样?”

小林在旁边倒吸口凉气,陈轩暗中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别露馅,随即皱起眉:“三百万……有点贵啊。再说,我怎么知道这不是‘新活儿’?”“新活儿”就是仿品的意思。

老者似乎就等他这句话,从桌下抽出本鉴定证书,封面印着某家“权威鉴定机构”的章:“看见没?专家都认的,碳十四测年报告也有,距今三千二百年。”

陈轩接过证书,扫了眼就放回去了。那机构他听过,是家专门给假货开证书的“野路子”,至于碳十四检测,他更清楚——只要在原材料里混点老铜料,很容易就能骗过检测。

“证书我也看不懂,”陈轩搓着手,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听说有种镜子,能照出真假……你们这儿的东西,敢不敢让那镜子照照?”他这话是故意试探,想看看对方对“玄鉴镜”有没有反应。

老者的眼神骤然一紧,手里的核桃停了半秒,随即又恢复如常:“小兄弟是听谁说的胡话?古玩行靠的是眼力,不是什么旁门左道的玩意儿。”刀疤脸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揣着家伙。

陈轩知道不能再试探了,忙打哈哈:“我也是瞎听说的。这爵我看着还行,就是价格……能不能再让让?而且我想要件带铭文的,摆出去也显得有文化。”

他特意提“铭文”,是因为商周青铜器的铭文铸造极讲究,仿品很难做到字形、布局都逼真,尤其是那种深入胎骨的“范铸痕”,现代工艺根本仿不出来。这是他从玄山氏笔记里看来的,也是鉴别青铜器真伪的关键之一。

老者沉吟片刻,让刀疤脸又搬来个木箱,从里面取出件青铜簋。簋的腹部刻着两行共十二个字的铭文,笔画纤细,看着倒有几分古意。

“这是‘子子孙孙永宝用’的铭文,”老者解释道,“西周早期的,比刚才那爵年份更早。”

陈轩接过青铜簋,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铭文的刻痕边缘很光滑,没有真品那种自然的崩茬,而且每个字的笔画深浅都差不多,显然是用电动工具刻上去的。他正想再说点什么,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木箱底部——那里铺着层黑色绒布,绒布上沾着几片青绿色的碎屑,和他刚才刮下来的铜锈粉末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绒布边缘印着个模糊的标记,像是个简化的“伪”字,下面还有个“堂”字。

伪古堂!

陈轩的心跳漏了一拍。赵老板说伪古堂的堂主擅长化学做旧,看来这批仿品果然是他们的手笔。

“这簋……”陈轩故意拖长声音,“我还是拿不准。要不这样,我先交五万定金,明天带个懂行的朋友来再看看?要是成了,剩下的钱一次性付清。”他想先稳住对方,同时把这里的位置和情况报给警方。

老者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笑了:“行,定金不用交了。赵胖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明天要是来了,看中了不买,可别怪我们不讲规矩。”

出了地下仓库,回到雾气弥漫的巷子里,小林才敢开口:“陈哥,刚才太险了!那刀疤脸看着就不是善茬。”

“越险越说明他们有鬼,”陈轩低声道,“那青铜簋的铭文是用电刻笔刻的,连最基本的‘波磔’笔法都没有,典型的仿品。而且仓库里的化学味,还有那绒布上的标记,都能证明这批货就是伪古堂弄出来的。”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才趁老者不注意拍下的仓库内部照片,虽然模糊,但能看清堆放的木箱和那几件青铜器的轮廓。“我已经把定位发给李警官了,他们会派人盯着这儿。现在咱们得去找找,伪古堂是从哪儿弄来的铜料,还有他们的作坊藏在哪儿。”

正说着,巷口传来摩托车引擎的声音,两道车灯刺破雾气,径直朝他们冲来。陈轩拉着小林往旁边一闪,摩托车擦着他们的衣角驶过,后座的人回头看了眼,正是那个刀疤脸。

“他们跟着咱们!”小林紧张道。

陈轩眯起眼,看着摩托车消失在巷口:“看来他们也没完全信咱们。走,去刚才路过的那个废品站,那里能看到巷口的动静。”

两人拐进旁边条更窄的巷子,尽头是家废品回收站,堆着小山似的旧报纸和废铁。陈轩爬上堆到两米高的废铁堆,果然能清楚看到地下仓库门口的动静。没过多久,就见刀疤脸骑着摩托车回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进了铁皮门。

“他们在转移东西,”陈轩沉声道,“看来是怕夜长梦多。小林,你现在绕到三条街外的派出所,把照片和定位给值班警察,就说发现大量伪造文物。我在这儿盯着,千万别走原路。”

小林点点头,握紧帆布包跑了。陈轩继续趴在废铁堆上,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铁皮门。夜风卷着雾气掠过,带来远处隐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他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

就在这时,铁皮门再次打开,刀疤脸和那个老者快步走了出来,手里各拎着两个沉重的箱子。老者抬头朝四周看了看,目光似乎扫过废铁堆的方向。陈轩屏住呼吸,将身体压得更低,胸口贴着冰冷的废铁,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远处越来越近的警笛,交织成一片紧张的鼓点。

他想起玄山氏笔记里的话:“辨伪易,辨心难。真古物藏着时光的魂,假古董只有利欲的腥。”此刻仓库里那些泛着虚假铜锈的青铜器,仿佛正散发出刺鼻的腥气,与这夜色里的迷雾缠绕在一起,却终究掩盖不住真相的棱角。

警笛声已经近在咫尺,红蓝交替的灯光穿透雾气,照亮了巷口斑驳的砖墙。刀疤脸和老者脸色大变,扔下箱子就想跑,却被从巷口冲进来的警察堵了个正着。

陈轩从废铁堆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铁锈。仓库里的假青铜器被一一搬出来,在警灯的照射下,那些化学锈迹泛着诡异的光泽。他走到刚才放青铜簋的箱子旁,拿起那件刻着铭文的仿品,指尖划过那些僵硬的文字——这假货里,藏着的何止是铜锈,更是对历史的轻慢。

“陈先生,多亏了你提供的线索。”李警官走过来,递给他瓶水,“我们在仓库后间发现了个作坊,有大量硫酸铜、醋酸之类的化学试剂,还有几本记录着做旧配方的笔记本。”

陈轩接过水,没喝,只是看着那些被警方贴上封条的假青铜器:“李警官,这些仿品的工艺很精细,尤其是纹饰的模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怀疑他们见过真正的商周青铜器,甚至可能……找到过类似的窖藏。”

他想起赵老板说的,伪古堂堂主曾找到玄山氏的另一处藏宝地,却被人抢先一步。那半张指向“瓷都秘窑”的藏宝图,此刻仿佛在他口袋里发烫。看来这场关于真伪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夜雾渐渐散去,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陈轩抬头望向晨光微露的方向,那里似乎有无数古老的纹路在悄然流转,等待着被真正懂得的人,一一破译。

第1042章:审讯室里的半张残图

江城警局的审讯室白炽灯亮得刺眼,把墙面上“坦白从宽”四个红漆字照得有些发旧。陈轩坐在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后,看着对面铁椅上那个穿对襟褂子的老者——伪古堂的二当家,人称“老鬼”。

铁门上的小窗刚被拉开过,带进股淡淡的烟草味。老鬼正用袖口擦着额头的汗,尽管空调开得很足,他的后背还是洇出了片深色的水渍。桌对面的李警官把一份鉴定报告推过去,纸张划过桌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批青铜器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李警官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到观察室,“胎体是现代电解铜,表面的锈层是硫酸铜和醋酸腐蚀形成的,年代不会超过三个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鬼的喉结动了动,目光在报告上扫了一圈,突然扯出个干笑:“警官,我就是个跑腿的,老板让我卖什么我就卖什么。那些化学试剂……是用来清洗老物件的,你们也知道,古玩行都这么干。”

“清洗?”李警官拿起桌上那片陈轩从青铜簋上刮下的锈末,“用硫酸铜清洗?老鬼,你在这行当混了三十年,当我们是外行?”他把锈末倒进个透明试管,加了点清水晃了晃,液体立刻变成浑浊的蓝绿色,“真的铜锈含氧化亚铜和碱式碳酸铜,遇水不会这么显色,更不会有酸味。这是你作坊里搜出来的配方,自己看吧。”

一张泛黄的纸被推到老鬼面前,上面用毛笔写着“青锈方”三个字,下面是密密麻麻的配料:“胆矾(硫酸铜)三两,食醋半斤,硝石一钱,置阴处七日,刷于铜器……”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刻意模仿古方的讲究。

老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椅子扶手的裂缝。陈轩在观察室里看得清楚,这是心里发虚的表现。他想起玄山氏笔记里写的“观人如鉴物,心虚者指节发僵,气浮者眼神游移”,果然不假。

“这方子……是堂主给的。”老鬼终于松了口,声音低了半截,“我就是按方子调配,具体怎么用,都是他亲自盯着。”

“你们堂主在哪儿?”李警官追问。

“不知道,”老鬼摇头,“他从不跟我们说行踪,平时就用加密电话联系。我们都叫他‘先生’,连真名都不知道。”

陈轩皱起眉。从地下仓库的规模来看,伪古堂绝不止老鬼和刀疤脸两个人,堂主能把核心信息藏得这么深,显然是个极谨慎的人。他拿起桌上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从老鬼口袋里搜出来的半块玉佩,玉质粗糙,雕着个简化的“玄”字——和邙山窖藏青铜器上的刻字惊人地相似。

“这玉佩哪来的?”陈轩敲了敲观察室的玻璃,示意李警官问这个问题。

李警官会意,把玉佩的证物袋推过去:“认识这个吗?”

老鬼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手:“这……这是去年在洛阳收的,不值钱的玩意儿。”

“上面的‘玄’字,是什么意思?”

“就是个装饰……”老鬼的声音开始发颤,手指绞在一起,“警官,我真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看才戴着。”

陈轩站起身,对身边的警员说:“麻烦让李警官问他关于‘玄山氏’的事。”他有种预感,这玉佩和邙山窖藏脱不了干系,伪古堂仿造商周青铜器,恐怕不只是为了赚钱那么简单。

观察室的门开了条缝,李警官听完传话,回到审讯桌前,放缓了语气:“老鬼,我们查到你十年前因为伪造唐三彩被判过刑,当时的主犯,是不是也姓‘玄’?”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老鬼的痛处,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看来是猜对了。”李警官身体前倾,“那个人,是不是叫玄山氏?”

“不是!”老鬼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意识到失态,压低声音道,“玄山氏是清末的高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当年的主犯,是个自称‘玄山后人’的年轻人,说手里有玄山氏的藏宝图,能找到真正的老物件。我们跟着他挖了半年,什么都没找到,最后只能靠伪造文物赚钱,结果被抓了。”

陈轩心里一动。玄山后人?难道是玄山氏的家族传承者?可邙山窖藏的青铜器上都刻着“玄”字,显然是玄山氏自己的收藏,按理说不该有后人去盗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说,那个“玄山后人”根本是冒牌货。

“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李警官追问。

“三十多岁,左眉角有颗痣,说话文绉绉的,总拿着本线装书翻来翻去。”老鬼回忆道,“他说那是玄山氏的《藏珍录》,里面记着二十多处藏宝地点。我们当初信了他的邪,把家底都投进去了……”

陈轩的呼吸顿了顿。左眉角有痣?这个特征他好像在哪见过。他猛地想起师父临终前整理的相册,里面有张泛黄的合影,师父身边站着个年轻人,左眉角确实有颗痣,照片背面写着“徒侄玄明,民国三十七年秋”。玄明……难道就是那个“玄山后人”?

“后来呢?”李警官的声音把陈轩拉回现实。

“后来他拿着我们凑的钱跑了,说是去江南找什么‘瓷都秘窑’,从此杳无音讯。”老鬼的语气里带着怨恨,“直到三个月前,我收到个匿名包裹,里面就是这半块玉佩和那几张藏宝图残片,还有堂主的联系方式……”

“藏宝图残片?”李警官追问,“在哪?”

老鬼犹豫了一下,从裤腰里摸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了过去。李警官打开油纸,里面果然是半张泛黄的宣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些模糊的线条,像是河流和山脉的走向,角落里盖着个红色的印章,依稀能看出是“玄”字。

观察室的门再次打开,李警官拿着残图走进来。陈轩接过残图,指尖触到宣纸的瞬间,就感觉到纸张边缘有不规则的撕裂痕迹,显然是从整张图上扯下来的。图上的朱砂颜料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他用随身携带的放大镜细看,发现颜料里混着极细的银粉——这是玄山氏常用的做标记手法,他在师父遗留的笔记里见过记载。

“这残图的纸质是清代竹纸,朱砂里掺了银粉,确实是玄山氏的风格。”陈轩肯定地说,“而且上面标注的水系,和景德镇附近的昌江流域很像,老鬼说的‘瓷都秘窑’,应该就在那一带。”

“你的意思是,伪古堂的堂主,很可能就是当年那个‘玄山后人’玄明?”李警官推测道。

“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别人拿到了他的藏宝图。”陈轩指着残图右下角的一个小标记,那是个简化的“窑”字,外面画着个圆圈,“玄山氏的标记都有特殊含义,这个圆圈可能代表窑址的范围。你看这里的等高线,像是座山,旁边还有个三角形,应该是指窑口的位置。”

他拿出手机,调出景德镇的卫星地图,和残图对比着:“昌江在这里拐了个弯,形成一片冲击平原,残图上的河流走向和这里完全吻合。这座山……应该是市郊的珠山,宋代官窑遗址就在那附近。”

李警官看着他精准的分析,忍不住赞叹:“陈先生,你这本事可真不是盖的。要是早认识你,当年也不至于让那批假唐三彩流到市场上。”

陈轩笑了笑,目光又落回残图上:“玄山氏的藏宝图,每一处都标着‘真藏’和‘伪障’两个地点,防止后人走弯路。这半张残图只画了大概位置,没标具体入口,说明另一半残图才是关键。”

就在这时,审讯室里突然传来老鬼的喊声:“我还有话说!我知道堂主的仓库在哪!就在珠山脚下的一个废弃瓷厂,他说那里能避开金属探测器……”

陈轩和李警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废弃瓷厂、避开金属探测器……这说明伪古堂很可能已经找到了窑址,甚至可能已经开始挖掘。

“李警官,能不能安排我们去趟景德镇?”陈轩当机立断,“伪古堂的人既然能仿造出那么逼真的青铜器,说明他们对玄山氏的收藏风格很了解,要是让他们先找到秘窑,里面的珍品很可能会被他们仿造出来,扰乱市场不说,真品也可能遭到破坏。”

李警官立刻点头:“我马上向上级申请,以协助调查的名义跟你过去。另外,我们查到刀疤脸的手机里有个加密相册,里面有几张照片,你看看有没有用。”

他调出手机里的照片,其中一张引起了陈轩的注意。照片是在一个窑洞口拍的,洞口用石块封着,石缝里长着半枯的野草,洞口上方的岩壁上刻着个模糊的“玄”字。照片的背景里,能看到远处有座塔,塔身倾斜,像是经历过地震。

“这是景德镇的龙珠阁!”陈轩一眼就认了出来,“龙珠阁就在珠山山顶,从这个角度拍过去,窑口应该在珠山西南麓的废弃矿坑附近。”

他把照片和残图、卫星地图反复对比,最终在地图上圈出一片区域:“就是这里,一个叫‘落马桥’的地方,宋代窑工常在这里采瓷土,后来塌方成了矿坑,正好符合‘避开金属探测器’的说法。”

李警官立刻开始联系景德镇警方,安排下一步的行动。陈轩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手里捏着那半张残图,突然想起玄山氏笔记里的一句话:“瓷者,土与火之歌也。真瓷有魂,藏于窑火深处;伪瓷无魄,止于形色之间。”

他不知道珠山深处的秘窑里藏着怎样的珍品,但他清楚,那些凝结着古人智慧的瓷器,绝不能落入伪古堂之手。无论是辨伪存真的玄鉴镜,还是玄山氏留下的藏宝图,都在指引着他走向那个隐藏着千年秘密的窑口。

观察室的电话响了,是小林打来的。少年的声音带着兴奋:“陈哥,我在你店里发现个东西!师父以前藏在匾额后面的,像是个瓷片,上面也刻着‘玄’字,跟你说的青铜器上的一样!”

陈轩心里一震。师父的匾额后面?难道师父早就知道玄山氏的事?他让小林把瓷片的照片发过来,看着照片里那片带着冰裂纹的青釉瓷片,突然意识到,这场关于传承与伪造的较量,或许从师父那辈就已经开始了。

“小林,看好店,等我回来。”陈轩挂了电话,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李警官,我们尽快出发吧。珠山的窑火,已经等了太久了。”

审讯室里,老鬼还在交代着伪古堂的运作细节,他或许不知道,自己吐露的每一个信息,都在帮陈轩拼凑着玄山氏留下的巨大谜题。而那半张残图上的朱砂印记,在晨光中仿佛活了过来,指引着一条通往瓷都深处的道路,那里有等待被唤醒的文明记忆,也有潜伏在暗处的重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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