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天道 第3章 将军府

邯郸。

邯郸城门没有萧离想象中巍峨，但是也不算太寒酸，毕竟是一个藩属国的国都。

一行队伍止步在城门前，有小校早就在此恭候。

小校上前行军礼。“来人可是安远将军？”

陈太眉毛一动，骂道：“你又不瞎，怎么那么多屁话，还不在前带路将军府？”对于拿腔作势耍威风陈太可是不含糊。

那个小校马上满脸赔着笑在前带路。

陈太驱坐骑来到萧离坐骑前，低声说道：“将军，赵王可是不怎么待见您啊？”萧离“哦”了一声，问询地看向陈太。

陈太回复道：“您可是长公主持印玺亲封的三品将军，按理说入都城最差也应该是五品军职的人来接您入城。可是却派了一个九品小校，这根本是没有把您当成三品将军看。”

萧离：“这就是你向人家发脾气的原因？”

“将军，看您这话说的。我是您的人，您不被待见我还能好到哪里去？从今日情形来看，将来朝廷一定会安排给我一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闲职，唉！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像吕明留在世外桃源，只听候夫人一人之命，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看看你那点出息？只要你愿意继续跟着我，别人想看不起你都难。”萧离鄙夷地看着陈太。

“我的大将军您是真不懂啊！我是你从世外桃源里带出来的，朝廷又怎么会让我继续跟着你？包括铁将军和鲁达大人，我们这些人都会被安排到别处。”陈太叹了一口气。

萧离听陈太这么一说马上明白其中之意，看来有些规律在很多时候都是通用的，哪怕是在这个异界。萧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陈太，说真的，我不看好你个人，你不如吕明忠厚。不过今天我萧离把话放在这里，只要你以后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我保你建功立业，不用看人脸色。”

陈太摇头说道：“我的大将军，说实话我也不想以后跟着你。您在世外桃源得罪的人太多了，以前没有人能收拾您，拿您没办法。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等着吧！朝堂上那些大人物不会让您好过的。再说了，如今我有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做老婆就算给一个闲职，能养家糊口就可以了。小人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的理想和抱负。白天喝点小酒，晚上和两个小娘子多生几个娃，后半生也算是值了。”陈太惬意地憧憬着未来。

萧离冷哼一声“当初卢桂生的宫刑是你负责行刑的吧？他想对付我一时半会儿可是没那么容易啊！”

正在想着后半生美事儿的陈太被萧离这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顿时一个激灵。“不是，那可是你下的命令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执行命令”

“这些话还和我说没用，到时候你去向卢桂生去解释吧！”萧离说完策马。

陈太一愣。“不是，我……将军小人刚才是在和将军您开玩笑呢。我陈太这辈子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将军等等我，将军……”

齐公公掀开马车窗帘喊住了萧离。“小萧将军等等”

萧离停下马。

齐公公隔着车窗向萧离说道：“小萧将军，老奴我要回王宫复命，就不陪小萧将军去将军府了。临行前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老人家但说无妨”萧离在马上欠身。

“老奴伺候了赵王三代，如今年事已高，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日前承蒙小萧将军在世外桃源没有为难老奴，并且对老奴照顾有加，这份情老奴记得呢！”

“老人家此言差矣！我萧离又不是蛮横无理之人，老人家并无过错，萧离在世外桃源自然不会为难老人家。”

齐公公叹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萧将军之才世外桃源是最好的见证，不过这邯郸城可不是世外桃源，在这邯郸城里光是有才学可是不行。做任何事情都要多长一个心眼儿，朝堂之上可是有不少人憋着劲儿等着小萧将军呢！还有啊，有些人能不交往最好就不要交往”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赵星云等人。

萧离心里也是暗叹了一口气，他明白，王权之争，朝堂之上的党派势力之争，自己可是不想卷进去。

齐公公一拱手。“小萧将军，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老奴就此别过。”

萧离也拱手。“多谢老人家提醒，萧离谨记。”

齐公公的马车和萧离分开，回王宫复命去了。

萧离看着齐公公的马车远去，又看了看赵星云等人，然后策马而行。

邯郸街道上早就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一看这位出生在流放之地，被封了将军并且还是诗神之称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样人物。就这样萧离这个不伦不类的队伍行走在邯郸城内，通往将军府的道路上……

说真的，当萧离来到这个被赵王赏赐的将军府门前的时候也是眉头一皱。萧离眉头一皱，他也想过这个将军府因为被荒弃会有几分破败，但是没有想到会破成这个样子。那个负责接引的小校上前扶着萧离下马。“萧将军，将军府到了。”

萧离看着那两扇年久失修的大门已经无法正常关上，院墙更是倒塌了一大片。破败的大门前站着四个盔明甲亮的士兵，一看就是赵王临时调过来做做样子的，目的就是不至于让萧离太难堪。

赵星云等人也下马，来到萧离身边淡淡地说道：“这个将军府的故事有点长”然后主动去推其中一扇大门，谁料那扇大门应声而倒，赵星云一咧嘴。然后带着初免和几个学子把倒地得大门抬到一旁放置。

赵星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向萧离做一个请的手势。“萧将军，请！”

萧离看着这个将军府突然笑了。转向赵星云问道：“刚才世子说这个将军府的故事有点长？”

“这里曾经是车水马龙，如今却是门可罗雀。有机会我亲自讲给将军听。”赵星云有些感慨地回复萧离。

萧离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将军府的故事到底有多长，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这个故事世子一定没有看到最后。”萧离说完背负着双手从容走进自己这个府邸。

赵星云闻言一愣，然后会心地一笑，向在一旁抱怨的康莫愁，田玉竹和柳青荷说道：“走吧，进去参观一下萧将军的新府邸。”

当众人闹哄哄地走进将军府时，听到动静的鲁达灰头土脸地从内堂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同样灰头土脸的于干和琴儿。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萧离向鲁达行礼。

“大清早就带着琴儿过来，想收拾一下。不过余干来得更早，我和琴儿到这里的时候，于干已经带人开始清理收拾了。”

于干满脸红着笑。“昨天就听说大王把这里赏赐给了干爹，所以清晨就带人过来收拾一下，不过……”于干四处看了看。

鲁达在一旁接道：“这可是大工程啊！”

赵星云，莫愁等人纷纷向鲁达见礼，并且向那些同来的学子和小姐们介绍一下鲁达乃是诗神萧离的先生，大家又是一番见礼。

赵星云先是给大家进行了分工，然后大家一起开始干活儿，帮着萧离收拾这个破败的将军府。

萧离在自己这个将军府里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最后在一处长满野草的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和鲁达坐下。

萧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需要的不是清理和收拾，而是重新修建啊！”

“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大工程啊！”鲁达接话说道。

萧离喊来了于干，开门见山地对于干说道：“我要丁二。”

“谁？丁二？哪个丁二？”

“在世外桃源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装傻充愣过，现在我出来了，你也变了。”萧离斜眼看着于干。

“干爹看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在您面前装过傻充过愣啊？您说的什么二我真是想不起来。咦，我想起来了，您老说的那个什么二是不是在桃源里负责建造的那个丁二？”

萧离反问道：“还活着吗？”

“回干爹的话，活着虽然是活着，不过这事儿可不太好办啊，现在还关着呢。”

“那你现在就去转告长公主，如果明天早上我看不到丁二的人，那么晚上我就去找赵星云去想办法。”

于干一愣“额……干爹，别啊！您可不能这样，这不是给赵王和长公主上眼药吗？我下午，下午就去找长公主。我先去安排这几百号人中午的伙食，然后就去找长公主。”说完躬身退下。

鲁达看着于干的背影，转回头笑看着萧离。“你小子也学会怎么要挟人了。”

赵星云是赵王大哥的儿子，本来王权斗争就是暗流汹涌，这个时候打一下这张牌还是有必要的。萧离如果自己去找长公主同样能达到目的，不过他可不想被牵扯进去太深，所以能避免和长公主发生交集最好是避免。

鲁达又语重心长地说道：“这赵国王室两大阵营，朝堂之上更是派系林立。而你这个毛头小子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啊！”

“我不喜欢这种名利的争斗，只喜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一事无成。”

“哈哈，你说得倒是轻巧啊！好像谁没有年轻过一样。”鲁达也曾年轻过，也有过理想和抱负，不过最后都输给了现实。

萧离沉默。

“其实长公主这棵大树就是不错的选择，不过章献这一关就算没有卢桂生那码子事儿，你也同样不好过。除非你能取缔章献，若不然你的路不好走。”鲁达站起来拍了拍萧离的肩膀。

萧离看着鲁达的背影，他不懂鲁达在说什么。就因为自己懂，所以才会明白若想独善其身有多难。

下午康庆中陪着工部的人登门拜访，虽然说是拜访，但是明眼人都明白。萧离从来没有涉足过邯郸，更是不会与工部有任何交集。此次所谓的拜访，不外乎是看康庆中的面子。而康庆中知道这个所谓的将军府破败成什么样子，拉工部的人过来也就是先让萧离套套交情，然后说说如何修缮将军府。工部的人之所以能来，一是看康庆中的面子。二就是好奇，据说那块就放之地被这个年轻人建的宛若仙境，如果顺便能得到一些建造诀窍和机要就更好了。

当鲁达带着康庆中和两位工部的官员来到一处草可及腰的院落时，萧离、赵星云、康莫愁、初免、田玉竹等人正在除草。

鲁达老远招呼萧离。“萧离，看是谁来看你了。”

正在干活儿的几个人只见鲁达引领着康庆中和两位身穿便服的人走过来。

康莫愁看见康庆中，兴高采烈地招呼道：“爹，你怎么来了？”边说着边跑过去想挎着康庆中的胳膊。

康庆中一愣，看着自己灰头土脸的女儿。“莫愁，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地方太破了，到处都是灰尘和杂草，怎么住人？我和世子等人来帮着萧师兄收拾清理一下。”

康庆中甩开女儿康莫愁的手，向赵星云拱手道：“原来世子也在。”

赵星云也拱手回礼。“日前在世外桃源承蒙萧将军对我等的照顾，所以今日我们这些人就来帮衬一下。”

随同而来的那两位工部官员也各自向世子见礼。

康庆中等世子赵星云与同来的两位工部官员寒暄过后，便向萧离施礼道：““庆中参见父亲大人。”

在场所有人被康庆中这句话炸得外焦里嫩，所有人当场石化。

萧离衣摆了摆手。“一家人无须多礼。”

康莫愁第一个炸毛。“爹，你刚才称呼我萧离师兄什么？”

康庆中白了女儿康莫愁一眼。“看看你，哪里还有一个女儿家的样子，不许捣乱，退下！”

康莫愁双手叉着腰顶嘴。“我……你和我凶什么？我回家告诉我娘。”然后看向萧离。

萧离看了看康莫愁，又看了看被震惊到的赵星云等人。然后清了清嗓子，“最近辈分有点大。”

赵星云等人瀑布汗。赵星云马上反应过来，吩咐初免等人继续干活儿，自己也撸起袖子收拾着杂草。

萧离看了看随同康庆中而来的两个人，然后向康庆中问道：“这两位是……”

康庆中赶忙给相互介绍，原来这两位一个是工部姓李的郎中，一个是工部姓马的主事。相互难免又再次寒暄了一番。

原本宽敞体面的客厅，现在只有一些破破烂烂的桌椅。萧离略有些尴尬地请康庆中和李郎中和马主事入座，鲁达陪同。

主客落座之后，琴儿端上来中午大家用来喝汤的碗沏的茶放到大家面前。

萧离拱手歉意地说道：“这里没有茶具，只好用大家中午简陋的喝汤碗沏茶来招呼几位，实在是抱歉。”

李郎中和马主事都表示萧将军不用见外。

鲁达在一旁补充说道：“茶具虽然是简陋了些，不过些茶可是当初齐公公去世外桃源时送予萧将军的，萧将军一直没有舍得喝，今日刚好招待三位大人。”

本来这两位工部的人是看着康庆中的面子，顺便也是带着好奇，想看一看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刚刚见时，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英俊少年而已。后来被康庆中那声“父亲”给镇住了，要知道康庆中可是掌管钱粮的户部尚书，竟然称呼这少年父亲。而宫里那位齐公公更是惹不起的主，毕竟人家伺候了赵氏三代王。可是就连这样的人也要亲自给萧离送茶叶，看来这个少年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大家一起饮茶闲聊了一会儿，康庆中对工部李郎中和马主事说道：“老李，你我乃是同期进士，而老马与我是同乡。我也就不与你们客套了，这里的情况你和老马也看到了。”原来这位工部郎中和康庆中是同期进士。而那个姓马的主事竟然与康庆中是同乡。

李郎中淡淡一笑说道：“康兄你也不必与我还有马主事客套，来这里之前我和老马就知道你请我们兄弟来此的用意，不过就算我和老马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你这位主管钱粮的户部尚书还是想一想拨多少银子吧！”

康庆中微笑着说道：“银子的事自然不用两位费心，大王已经同意拨银五千两。”

此时那位马主事接道：“这么大的一个将军府，若是全部修缮，五千两可是有些捉襟见肘啊。”“如果再加上王爷资助的三千两，长公主资助三千两，还有我的两千两呢？”

李郎中和马主事相互一望，又分别看了看康庆中和萧离。然后由那个李郎中向萧离拱手说道：“既然来了大家就都是自己人，那李某也资助一千两，只希望萧将军不要嫌弃才好啊！”

“马某也资助一千两”那个马主事也开口，并且还略带开玩笑地向萧离解释道：“我与李大人隶属工部，官职又低，可没有你眼前这个儿子油水多，所以可别嫌少。”说完和李郎中哈哈一笑，康庆中也是被调侃得尴尬而笑。

萧离忙起身向工部这两位大人施礼。“萧离与两位大人只是初次见面，岂敢接受如此馈赠？”不管怎么说，是看康庆中的面子也好，还是变相投资也好，这份人情萧离必须要领，礼数更是不能少了。

李郎中和马主事见萧离起身，也忙站起来。“萧将军这可使不得，萧将军乃是三品安远将军，而我等不过是五品六品官职，这个礼我们可是不能受。”

双方重新落座之后，萧离想了想方开口。“既然今日得了两位的厚赠，那萧离也投桃报李。明日萧离介绍一个人给两位认识一下。”

李郎中和马主事相互一视，马主事问萧离。“不知萧将军要介绍何人与我们认识？”在他们的想法当中萧离不可能认识其他人，因为生在流放之地，长在流放之地，邯郸不可能还有认识的人。

康庆中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而看着萧离。

萧离淡淡开口。“两位大人别误会，我要给两位大人介绍的可不是达官显贵，而是一个知晓一些建造的人，他叫丁二。”

李郎中和马主事不解地看着萧离，因为萧离所说的人他们没有听人说过。

一旁的康庆中突然想起这个叫作丁二的人来，然后满脸的为难。“父亲大人，此事不好办。如今这个丁二被关押在大牢，刑部尚书可是严相的人。您先是打了严相门生的军棍，然后又令其丢了性命，如今想让他们放了丁二很难。”

“老康，这个丁二是何许人也？”马主事问康庆中。至于萧离在掌管流放之地时打人军棍，让人丢了脑袋甚至刘王妃一家九族抄斩，这件事早就在邯郸传开了。

“这个丁二就是长公主在流放之地挑选出来帮着义父建造之人，此人得到了义父在建筑方面的真传。这个丁二倒也是硬气，在刑部的大刑之下，仍然守口如瓶。”

李郎中和马主事听康庆中一说，马上想起上次长公主从流放之地带出来的那些人，据说其中确实是有一个父辈做过泥瓦匠的兵士，至于叫什么名字倒是不知晓。

李郎中向萧离拱手说道：“要说起来，大家都要佩服萧将军的驭下手段，竟然能让所有跟随之人宁死不透露半个字，这点满朝堂无不佩服。”

萧离心中暗叹。他们又哪里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透明女人更改人记忆的手段使然。就是因此萧离才对丁二等人心生歉疚。可是嘴上却说。“无他，不过是忠心而已。”

萧离又看向康庆中。“这件事不用你出面，明日自然会有人把他们都送到我这个破烂的将军府。”

康庆中和工部两位大人相互一视已然明了，自然是长公主的缘故。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是萧离变相要挟了赵王而已。

李郎中和马主事知道萧离和康庆中还有话要说，所以起身告辞，称为了明日修缮这个将军府要去做一些准备工作。

萧离起身相送，鲁达更是借着送工部两位大人而离开，大厅里只剩下萧离和康庆中两个人。

康庆中看着工部李郎中和马主事的背影。“他们能资助一千两确实是我也没有想到，不过他们也就能拿出这么多了。还有就是他们资助这件事也是不会让人知道的，毕竟牵扯太多。”萧离则是微笑着看着康庆中。

“父亲大人为何用如此目光看我？”康庆中不解。

“想不到离开了世外桃源之后，在这邯郸你仍然还愿意称我为父亲。”

康庆中静静地看了萧离一刻，然后答道：“日前在世外桃源，父亲大人曾教诲庆中，权利怎么来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这些权利都做了些什么？”

萧离点头。“我确实如此说过。”

康庆中沉吟了许久方说道：“我乃是堂堂二甲进士，本想着用所学报效朝廷，可是兄弟争权，让朝堂之上那些卖官鬻爵，尸位素餐之辈，更是分成派系把大赵弄得乌烟瘴气。庆中本以为没有人会记起我乃是堂堂二甲进士，直到那日长公主提起，王室竟然还有人记得我是靠自己的本事进的朝堂，可见我大赵还有救。为官者正人先正己，既然输给了义父，就要输得起。”

萧离再一次审视着康庆中这个人，感觉这个人当初真的是看走眼了，就像赵灵儿说的，真是把他看轻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是仗着自己私生女上位，已然是赵王那一派系的人，他只不过是为了赵王来拉拢自己，让自己在赵王那里多一些存在的价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