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天道 第3章 再次遇女鬼

司库府衙

薇儿向书丞鲁达鲁大人说明来意。就是想让鲁达给萧离找个差事，不想让萧离去跟着干农活儿。而深层次的意思就是让萧离一直跟在鲁达鲁大人身边，这样有些别有用心地想要对萧离做什么人就没有那么多机会，毕竟鲁达在这灵异谷行政级别仅次于范一川。

鲁达也是通透之人，立刻明白薇儿的意思。鲁达马上说道：最近本官打算把以往往来各种杂七杂八的项目做一个分类，正好缺个手脚麻利的小厮打打下手。如果可以明天就来府衙，吃宿都在府衙。

薇儿接道：“有何不方便，那今日就留下吧，不必明日。”

鲁达点头道：“那最好，刚好下午就打算开始整理。”

薇儿向鲁达微微欠身说道：“给鲁大人添麻烦了，孩子如果不听话尽可管教，今日洗衣房很忙，薇儿这就告辞。”

鲁达目送薇儿离开之后，鲁达看着萧离说道：“范大人是行伍出身，他不懂这些项目往来，灵异谷不能没有我这个书丞，所以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保你，不过你要用心学，将来你可以接替我。”

萧离突然问道：“他为何要杀我？”萧离真想不明白，范一川没有必要杀自己。

范一川注视了萧离一刻，然后说道：“小畜生啊，有些话不适合说，也不可以说。在这灵异谷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没有能力做什么都是错的。”

萧离突然说道：“我不叫小畜生，我有名字 ，叫萧离。”萧离很严肃郑重地对鲁达表达了自己对那个侮辱性名字的不满。

鲁达诧异地看着萧离，问道：“谁给你起的名字？”

萧离答道：“当然是我自己。”

鲁达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你会写你的名字吗？”

萧离摇头道：“不会，所以我才想拜您为师。”说完也不等鲁达同意，一下子跪在地上向鲁达叩首道：“学生萧离给师父磕头了。”

鲁达哈哈大笑，上前扶起萧离说道：“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鲁达知道此生离开这里已经是无望了，自己的所有学识都将埋没在此，想不到今天还能收个学生，总算除了整日面对那些无趣的各类项目之外多了一个可以发挥特长之处，那就是教学生。

一个人的学识越大越是需要舞台，这就是学而致用，若不然满腹经纶无用武之地倒不如不学。

司库府衙里的条件可比萧离那个家好多了，萧离有自己的独立房间，和师父鲁达住在一个院里。

今天萧离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学会了四五十个让人看着都头疼的蝌蚪文，这可着实让鲁达吃惊不小。尤其是有些字是通用字，萧离竟然也能猜到个**不离十，这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鲁达不知道的是萧离虽然有着七岁的身体，却有着二十多岁的智力，并且在地球上也算是科班出身，所以有很多东西可以轻松驾驭，还能举一反三。

萧离枕着双手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天上那两轮月亮。萧离现在最想的就是快速变强，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自己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才能保护好那个漂亮便宜老娘，从今天白天薇儿目送范一川的目光中，就能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老娘有多讨厌与憎恨范一川，但是为了生存她也只有虚与委蛇迎来送往，灵异谷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今天自己学了几十个生涩难懂的蝌蚪文，勉勉强强能用到一些日常。按照地球上通用字三千到五千来做对照，自己学完需要三个月，对于萧离来说时间有些过长，但是他又明白有些事急不得，而最可气的是自己偏偏缺的就是时间。

鲁先生还告诉自己说这个神阙大陆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那些可以翻天覆地的强者可以轻易决定一个国家的兴亡。所以萧离打算修武道，但是这也急不得，因为他还没有遇到过武道强者。萧离有很多计划，但是这些计划都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环境，人只有先学会适应环境生存下来，等自己慢慢变得强大了，再去改变环境，所以说萧离需要的就是时间。不知不觉萧离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萧离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条满是雾气的通道，深深呼吸一口那些浓重的雾气，感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萧离刚美美地伸个懒腰，突然感觉不对，这地方我怎么好像来过啊！想象到此处一个透明的女人身影从自己身体里走出来，萧离转身撒丫子就跑，奶奶滴！

不过萧离跑了一会儿就不跑了，因为他感觉自己一直在原地没动。萧离色厉内荏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鬼，你想把老子怎样？我劝你赶紧把老子放了，老子发起火来连我自己都怕。”

耳边传来那个女人很不耐烦的声音：“你走不走？”

萧离坚决地说道：“老子不走，打死都不走，走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放了老子，老子就走。”

那个女人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萧离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倒退，萧离生无可恋地眼望着通道的上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离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倒退了，等了一刻萧离问道：“怎么不走了？”身后悄无声息。萧离有问道：“你在不在？”等了半天仍然不见回答。

萧离壮着胆子转回身一看，一黑一白一对阴阳鱼在一个水幕中按照恒定的轨迹相互追逐游动，而不见那个透明女人的影子。

萧离转身撒丫子就跑，就差点把鞋底子跑冒烟了。萧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把那个透明女鬼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而在遥远的无尽虚空中，由无数不知名巨石组成蜿蜒到没有尽头，很像是长城一样的防线里，一座巨大的营垒中有位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幅巨大的地图，却突然抬起头对着虚空骂道：“谁他娘的敢骂老子！老子诅咒你长大以后总遭雷劈。”

萧离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东方天上有只火鸟刚刚探出一个鸟头，侧头就看见那些树干弯曲的大树。萧离机灵一下子就座起来了，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这些熟悉的树，低头就看见了那块大青石，萧离嗷地一下子就从石头上蹦了下来。

这是见鬼了，萧离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在司库府衙书丞院院中一个躺椅上睡着的，自己怎么可能会来这里？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吓人了，萧离撒腿就跑。

萧离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书丞院正好鲁大人正在吃早点。

鲁达看萧离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回来，伸手招呼道：“你小子跑哪里去了，大清早就不见人影，喊你半天不见回应，去你屋里一看没人，赶紧过来用早点。”

萧离缓了缓顺过气来，方上前向鲁达深施一礼说道：“学生萧离给先生问早安。”

鲁达摆了摆手道：“先过来吃东西，一会儿你随先生我去灵田检查一下收割情况，顺便估算一下这个季度的收成，还有脱谷时间和下次耕种。”

萧离来到石桌前，石桌上摆放着几个馒头两碗粥和一碟咸菜。萧离在鲁达对面坐下，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味道和地球上吃的馒头差不多。

鲁达问道：“你还没有回答大清早跑去了哪里？”

萧离是不会告诉鲁达昨晚在院子里躺椅上睡觉，醒来就在那个恐怖的大青石头上。所以张嘴答道：“回先生，学生有晨跑的习惯。”

鲁达先是一愣，然后一边用勺子喝着粥一边说道：“你才多大？再说你有晨跑的习惯我怎么不知道，小小年纪不应撒谎。”

萧离一着急忘记自己只有七岁了，所以马上答道：“学生今天刚养成这个习惯。”

些话骗三岁小孩都说不过去，鲁达白了萧离一眼。孩子贪玩很正常，不过鲁达是惦念着萧离的安危。

吃过早饭后鲁达带着萧离骑上马沿着泥土路跑了十余里，沿途一望无际的田地里有的还没有收割，有的已经收割完垛起一个个谷物堆，有不少人正在人工脱谷，一辆辆马车正在拉着成袋脱完的谷粒运向远方的村落。

鲁达和萧离在靠近一处正在脱谷的脱谷场，下马走向脱谷场。负责监管的军士看到鲁达到来早就有人迎上来，给鲁达问安。

鲁达一边向脱谷场走一边问询这个季度收成如何。

萧离看着上百人手握着谷物的秸秆一次次摔打在木制的方形木箱里，把谷粒摔落。然后再由人把谷粒灌满袋子装上马车运回不远处的小村落。这是一种极其原始的脱谷方式，最少在地球上这种脱谷方式只有在书里才能看到。

鲁达来到脱谷现场拿起一把没有脱粒的谷穗看了看饱满程度，然后又和那些监管的军士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带着萧离离开。

两人骑着马跟着运送谷物的马车进入村落。鲁达带着萧离在几个军士的陪同下来到村里磨米的米房。

磨米房很大，但是很简陋。十几台磨米的碾子都是用人工推动磨米，磨出来带着糠的米运送到外面，再用人工用木锨向空中扬起，借着风力把米中的糠过滤出去。这种方式也是同样古老。当然在地球上根本看不到，只有书籍里才能够找到。

鲁达抓了几把灵米仔细看了看，然后还扔嘴里几粒米粒嚼了嚼。最后又和负责监管的军士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才离开。

一天转眼就被萧离混了过去，天上那只火鸟的上半身已经看不见，只有西方还留着火鸟长长的尾翼。

两人回到书丞院冲了一个澡，膳食坊的人送来四碟小菜和两碗米饭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萧离先是躬身一礼说道：“先生请。”

鲁达坐下以后招呼萧离坐下，然后说道：“你小子不像是在灵异谷长大，并且没有离开过灵异谷的孩子。”

萧离坐下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说？”端起米饭开吃，真的有些饿了。

鲁达说道：“这些礼数只有外面才能看到，而你却是如何得知？”

萧离怎么可能告诉对方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并且已经二十多岁了，所以随口说道：“学生是自己琢磨的和猜的。”

鲁达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萧离，因为他想到一定是薇儿教的，若不然萧离怎么会懂得这些礼数。

萧离向鲁达问道：“先生，不知这灵异谷一共种植多少灵田，今天看先生查看多处。”

鲁达放下筷子说道：“田地一共接近一万多公顷，扣除一些种植罪人食用的蔬菜，灵田还剩不到九千公顷。这里一年不分四季，灵田从种植到收割用时三个月，一年种植两次。今年这一季亩产灵谷两石半略有余，出米六成，亩产一石半灵米。一公顷出灵米二十二石半，一个季灵田大约能出产十九万三千石灵米，刨除碎米和不诚实的次米，一个种植季节要交由国库十七万石灵米。这季收成不错，应该还能有些剩余。”要说起来这些，鲁达如数家珍，看来他这个书丞也是操碎了心，怪不得他是以平常罪人的身份就能当上这个书丞，一般人还真干不了。

萧离继续问道：“那些剩余的灵米作何打算？也上交吗？”

鲁达摇头道：“剩余哪里还敢上交啊，要预留到下一季。若有哪一季收成不好，尚可填补空缺。上面定下来的数量一定要足数上缴，只有这样，因罪而发配到这里的官员们朝廷才会酌情考虑是否外调，若不然只有老死在这灵异谷中。”

萧离突然想到了一个在地球上一些国家很流行的词汇，考核制！只有考核合格才可以升调。想了想又问道：“这些灵米全是皇室与朝中大臣食用吗？”

鲁达笑了笑摇头道：“这灵米之所以叫灵米，那是米中含有灵气，对武道修行之人大有裨益。而皇室或有私留，但是也不会太多，因为朝廷要上交到大明帝国，据说大明帝国也要上交到上面的宗门或者神国那里，至于你说的我们赵国这种小国的朝中大臣可是没有这个福分享用灵米。”

萧离又问道：“这大明帝国治下有多少个像我们赵国这样的国家？”

鲁达回道：“大明帝国治下一共有十七个像赵国这样的小国，还有五十个左右与赵国这样小国实力相当的门派。而那些神国的疆域更是辽阔至极，统领好几个帝国和上千门派，就算是穷极普通人的一生也走不完，而这样的神国更是数不完。”

萧离对这个神阙大陆终于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看来这个世界也是错综复杂。

萧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听先生所言，这灵米应该是甚是稀缺，若是放到黑市不知价格几何？”

鲁达闻言答道：“在我没有成为罪人之前也曾听闻此物在黑市中的价值，此物与黄金等价。不过向来都是有价无市，因为若被查实有贩卖灵米者，买卖双方一视同仁均是当街腰斩。”

萧离听完啊了一声。然后看看碗里的米饭然后说道：“照先生所说那我们吃的岂不是堪比皇室？”

鲁达听完哈哈大笑，然后说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我们吃的其实都是碎米和次米。不过就算如此，虽然比不了皇室，但是这顿饭的价值可是比那些朝中大臣奢靡得多。唯一美中不足者就是要永远留在这里。”

萧离暗道：“普通人要想吃这灵米，代价是要永远地留在这里，这代价看来还真是不小啊！”

萧离突发奇想地向鲁达问道：“先生你说会不会有人为了吃这个灵米，而甘当罪人而来这灵异谷？”

鲁达被萧离问得一愣，因为这个问题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鲁达沉吟一刻说道：“或许也有，只不过是我们无从得知，毕竟这个世上奇人不计其数。”

萧离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有为了吃这个灵米，而故意当成罪人而进入这灵异谷这样的奇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娘曾与我说过一位奇人，为了吃岭南偏荒之地的特产水果荔枝，辞去官职常住于岭南，并写下名篇，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诗句。

鲁达闻之大奇，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岭南这个地方，更没听说过能写下如此诗句的奇人。便向萧离问及关于此事的细节。萧离便假借母亲薇儿的名义，向鲁达讲述了苏东坡的故事。至于发生在何朝代萧离说自己也无从得知，只是听母亲说起，觉得好玩才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