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天道 第28章 坑你没商量

薇儿收住缰绳，萧离翻身下马，从薇儿手里接过缰绳牵着马走进烧制青砖的砖窑场。

砖窑场里上百人光着膀子正在模具里脱着砖坯，还有人进进出出地从砖窑里往出搬运青砖，而最令人惊奇的是还有人进进出出往另一个窑里运送晾晒好了的砖坯。

早就有军士跑过来给萧离施礼：“参见萧将军。”

萧离问道：“这里管事的人呢？”

那个士兵用手一指那个新盖成的砖窑答道：“启禀将军，铁将军和丁管事在新窑里。属下这就去喊他们来见将军。”

萧离扶着薇儿下马，有士兵跑过来接过缰绳。

萧离对薇儿道：“我们也去看看。”说完带着薇儿往新盖的砖窑方向走。

萧离和薇儿刚走到新窑口，在进进出出的窑口走出来铁开山和那个会看图纸的士兵。

铁开山看见萧离马上打招呼，紧接着给薇儿问安。那个会看图纸的士兵没有看过薇儿，经过铁开山介绍也马上请安。

“我记得我只让你们盖一座砖窑，这个是你们谁的主意？”萧离指着这个新窑看着两个人。

铁开山马上回答。“是丁二哥的主意。”

萧离看向那个丁二。

那个叫丁二的马上回道：“小人姓丁，家中行二，所以人人喊小人丁二。”

萧离指了指新窑。“你的主意？”

“小人知道将军烧制青砖是铺路用，小人据来搬运青砖的兄弟说我们出窑的速度太慢，所以小人就没有禀报将军，就私自带人抢着又建造了一个砖窑，今天正好是新窑开启试窑，小人和铁将军正在里边做最后的检查。”

萧离赞许地看了看这个丁二，然后拍着丁二的肩膀说道：“你小子，人才！本将军想要下命令的事儿，你先完成了。走，带本将军进去看看。”

几人进入砖窑内，里边闷热异常，就见上百人在里边码放砖坯，包括运送砖坯进来的士兵，人人都是光着膀子汗流浃背。

丁二向薇儿赔罪道：“我们这些当兵的都是粗鄙之人，顾不得什么体面，袒胸露背还请夫人恕罪。”

薇儿微笑着说道：“我没有看到什么粗鄙之人，只看到不辞辛苦执行命令，值得敬佩的士兵。”

丁二忙躬身施礼。“丁二替兄弟们谢谢夫人的夸赞。”

萧离等人在里边转了一圈，等出来都是满身大汗。

薇儿用问询的目光看着萧离，萧离先是不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全凭薇儿娘做主。”向着薇儿深施一礼。

薇儿对那个丁二道：“丁管事一会儿命人去猪舍领两头猪回来，晚上犒劳一下弟兄们。”

丁二赶忙千恩万谢。

萧离看着一旁的铁开山。“你顺便再去拿一百坛酒。”

铁开山答应着，而丁二却是一直千恩万谢。因为在这里待久了就会明白，酒肉在这里可是绝对的硬头货。

“你当兵之前是做什么的？”萧离问丁二。

“回禀将军，小人当兵之前是跟在父亲身边干一些泥水活，帮衬家用。”

“令尊是做什么的？”萧离追问。

“回将军，家父是泥瓦匠。”

萧离一下子精神头就来了。“房子盖过吗？”

“回将军的话，盖过。”

萧离突然笑了，感觉自己困了就有人来送枕头。“前段日子你挨了本将军的军棍吧？”

丁二马上回答道：“那是因为小人办事不力，把砖窑盖塌了。”

萧离淡淡地说道：“本将军向来赏罚分明。这次你能知道砖窑数量不够用，抢工时又建起来一个，自然是有赏。你的报酬翻一倍，军饷一年二斤灵米。”

丁二连忙跪倒叩谢。

萧离把丁二扶起来又问道：“想不想军饷再翻一倍？”

丁二满头大汗。“将军别吓小人，小人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子。”

萧离拍了拍丁二的肩膀。“明天来将军府找本将军。”

萧离和薇儿离开了砖窑场之后，又带着薇儿去东面那个池塘。

薇儿到了这里一下子就震惊了，这里她也来过。以前这里是一个深潭，岸边全是大大小小的乱石。而现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偌大的池塘，岸边全是青石铺路，修整得极其漂亮。而池塘上修建好几个小亭子，亭子与亭子之间有弯弯曲曲的小桥连通。清澈见底的池塘里有小鱼游来游去。

薇儿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这就是最近离儿弄出来的？”

萧离很自豪地回答薇儿。“算是吧。不过现在还不好看，等过几个月池塘里的荷花长出来那才是好看。”

薇儿看着萧离。“来的路上看到人们使用你制作出来的那些工具，大家工作的时间大大缩短，降低了人力提高效率。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接着薇儿又看了已经修好的一段路，还有连通池塘的沟渠，还有提水的水车。薇儿震惊得嘴都合不拢，心情简直无以复加。

萧离看着薇儿。“最多一年，这里所有东西都将变样。到时候薇儿娘再夸我，现在只是一个雏形。我还要发展餐饮业和商业街，等我把这些都建完了，我再发展一下旅游业，到时候就算是王孙贵胄都会哭着喊着带全家来这里度个假。那个时候这里就是世外桃源。不过呢，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无论谁来都要花门票，否则恕不接待。至于门票吗？我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来替代。”

萧离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极难理解的词汇，让薇儿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知道萧离所说的大概意思。

最后萧离带着薇儿来到铁匠铺，把管事叫来，先是吩咐做出上百副用来耕地的犁铧。然后现场绘制一个播种机漏斗的图纸，吩咐要能够和之前的灵谷播种机通用，并且重新设计出用来控制播种速度的齿轮，也要与之前的播种机通用。让所有人放下手中正在赶制的器具，先赶制自己刚刚画好的这个器具。

次日，丁二老早就来到将军府，萧离把对方带到昨天看的将军府东面的土坡。拿出图纸让那个丁二先自己先看看，有不懂的再问自己。

丁二过了很久才把图纸看完，丁二一脸为难地说道：“回禀将军，您这工程有点大，光是之前建造砖窑的五百人最少要两年才能完成。并且砖石材料运输也需要大量人力，还有，建这么大的建筑我们之前用来稳固砖石之间的泥浆也不行，有几处太过高了，若没有好的泥浆很容易倒塌。”

萧离看着丁二。“你可以在其边上建一个烧砖窑，这样就节省了人力，不至于因为用砖的数量和那边修路的争抢谁先使用。至于人力，本将军给你两千人凭你调遣，平时鲁主簿会来协助你。”

丁二思索一下。“若是在这附近建一个砖窑是个好办法，节省了很多人力。若是将军能调过来两千人，那半年应该差不多。不过砖石之间的黏合泥浆是个大问题。若是没有黏合度非常高的泥浆，小人不敢夸下海口。”

“泥浆的问题我来解决，这个你不用担心。这几天你就留在将军府不用回去了，把这个图纸好好琢磨一下，并且结合现场实际情况，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不日将会动工夯实基础。”萧离说道。

几日后。

新征召过来的五千士兵到位，萧离直接调给陈太和吕明一人一千四百人。剩下派给铁开山的砖窑场三百人，替换过来三百个有建砖窑经验的老手，开始在土坡附近建造烧砖窑。

其余的人每个人分发了手套，在萧离和鲁达的带领下开始按照图纸边界线挖连通的沟渠，沟渠挖好夯实注水，等所有的水连接之后做上水平标记，正式开始打基础。

萧离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暂时不用自己操心了。就带着闲着无聊的薇儿去单独画出的两块地里，用新造出来的播种机，在新犁出来的垄上教大家分别播种大豆和高粱。

萧离吩咐于干从外面分几次购买回来糯米种子和糯米，以及熟石灰，石灰石，石膏，和废旧铁器。

萧离先是让人把糯米种子种在一块单独划分出来的地里。

萧离在将军府院里整天和泥巴，终于在两天后经过无数次实验，用熟石灰，石灰岩细沙和糯米浆调和出来天工开物上面记载粘合力最强的三合灰。

然后去铁匠铺那边指导他们锻造出钢筋。

萧离把带回来锻造好的钢筋，结合石灰石，石膏和烧制成粉末的黏土经过半个月的试验终于造出了钢筋水泥板。

萧离叫来丁二，现场演示给丁二看，让他学会了怎么调制三合灰以及怎么做钢筋水泥板。然后给丁二几张图纸，让他趁夯实完的地基在养生期，带领大家按照尺寸规格生产钢筋水泥板。

眼看收缴灵米的日期临近，萧离命于干出去向公主要来三十万装灵米的口袋。萧离命令修路的士兵暂停，全部把装袋的灵米整整齐齐码放在牌楼附近。还吩咐下去，朝廷收缴灵米可以让士兵直接过来扛走，别四处瞎逛了。如果是官员来了也没空接待。

萧离这么做是怕把自己建设灵异谷的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容易被质疑和掣肘。如果是建成了那就不怕了，谁来都可以，但是要收费。

“目前我们大约收割了多少灵米？”萧离问向鲁达。

“你的这种种田不分季的方式，让土地得到了最大限度地发挥，并且你当你的那些农具节省下来大量的人力，可以开采更多的荒地。就目前来看三十万石富富有余，而下一季来征收我们最少能收获四十几万石，照你小子这样发展下去，来年总产将破百万石。”鲁达信心满满。

“以后我们要对外买米，就算是碎米也不能总是让这一两万人如此消耗，碎米拿到外面也一定是天价啊。”

“这个可行，也可以在外面买的米中掺一些碎灵米。”鲁达点头赞同。

两人正聊着，有士兵跑过来。“启禀将军，外面门户已经打开，来负责征收灵米的官员想要见将军。”

萧离对鲁达道：“先生你去吧，不能让他们出将军府看到外面我们做的这些。”

萧离又向那个士兵吩咐道：“让陈太机灵点，若有一个外来人出了将军府，回去我拿他是问。”

不远处那个丁二，正领着曾经建造砖窑有经验的士兵从新建将军府。两千多人忙忙活活的场面也是极具观赏性。目前有好几个建筑都初具雏形了，按照这个速度，大半年就能完工。

过了不一会儿，先前那个士兵又从将军府跑过来。“禀将军，新来的收缴灵米的官员非要见你，鲁大人喊来了燕监军都不行。”

萧离心中暗道：“大爷滴，我只是偷一会儿闲都不行。”

将军府府衙大厅里，燕千机冷漠地坐在右侧，左侧坐着一个大胖子，很敦实那种。

萧离先是向燕千机一拱手。“燕监军。”

燕千机只是用眼睛看了看萧离，然后喝着自己的茶。

萧离看着坐在座上首的大胖子。“这位是……”

大厅里站着的于干来到萧离身边，悄悄说道：“户部郎中李大人正五品，掌管钱粮库钥，真正有实权的官。”

“原来是李大人，久仰久仰。”萧离向李大人抱拳。

那个大胖子李大人一声冷哼。“萧将军好大的架子啊！本官想要见上一面都很难啊。”

萧离笑了笑。“适才本将军在军营查看来晚了些，确实是有些怠慢了李大人，还望李大人见谅。”

那个李大人又是一声冷哼。

萧离问这个李大人。“不知郎中大人叫本将军前来所为何事啊？”

鲁达在一旁马上说道：“李大人怀疑我们以次充好，所以要检查灵米。”

萧离点头道：“这样也好，免得有人从中弄虚作假，那就请李大人抽查吧！”

“李大人说要逐一检查。”鲁达补充道。

萧离摸了摸下巴看着这个大胖子。“李大人，二十一万石灵米，一石一袋。要是逐一检查这用时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坐在上首高高在上的李大人冷哼道：“本官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没有办法。过几日就是李某老师严相爷的寿辰，本官还要赶去参加寿宴，所以还请萧将军赶紧下命令逐一来检验吧！”

萧离一听，这话里有事儿啊！“严相爷的寿辰？李大人是严相爷的门生？”

李大人自傲地回答：“正是。”

萧离明白了，这不是要检查什么以次充好，而是来要灵米来了。“哎呀！既然是相爷寿辰迟到确实不好，可恨本将军离不开这灵异谷，若不然定当去参加寿宴。”

李大人用手指敲着桌子。心里骂道：“人不能去，礼物还不能去吗？”

萧离像是自语一样叹道：“按理说也应该送点礼物，不过这灵异谷莽荒之地也没有什么特产。若不然送几十石灵米以示敬意？那这逐一检查米袋之事……”萧离抬头看着李大人。

李大人一边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一边淡淡地说道：“那就要看小将军的敬意了。”

萧离笑了。“这都不需要掩饰一下吗？”

李大人一拍桌子。“萧离你什么意思？”

萧离转头问于干。“刚才你说他是几品来着？”

于干躬身道：“正五品。”

萧离又向燕千机问询。“记得上次长公主执皇家印玺封我是什么将军来着，几品？”

燕千机淡淡地答道：“安远将军正三品。”

萧离又问道：“赵国律法可允许五品文官在三品武将面前指手画脚作威作福？”

“未曾听说。”燕千机端起茶杯徐徐而饮。

李大人怒道：“萧离休要放肆，本官乃是朝廷实封的户部郎中，主管钱粮，而你这个将军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萧离脸冷下来。“陈太。”

陈太忙道：“属下在？”

萧离用手一指李大人。“给我拿下。”

陈太向大厅外喝道：“来人。”随着喝声进来两个军士。

陈太一指李大人。“给我拿下？”

那个李大人怒喝道：“我看谁敢动本官。本官乃是朝廷亲封正五品户部郎中。”

陈太心中本来就有气。你是五品。老子也是五品，凭什么你坐着老子要站着。亲自动手一把就抓住李大人的领子用力把对方摔在地上。

“萧离你好大的胆子，你要造反不成？”摔在地上的李大人怒斥萧离。

萧离来到左上首，刚才那个李大人坐的位置上一坐。“鲁主簿，记！”

鲁达赶忙拿出纸和笔。

“户部李郎中以下犯上罪其一。以其师当朝宰相严相爷的名义胁迫勒索，此罪其二。有辱师门毁相爷清誉，此罪其三。诬告长公主卖官鬻爵，此罪其四……”

户部郎中怒骂道：“大胆萧离你放屁，本官何时说过长公主卖官鬻爵？”

萧离冷笑道：“刚才是谁说自己的五品官是皇家御封的，而我这个三品将军来路不明？”

户部郎中李大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萧离突然拦住正在记录的鲁达。“先生先慢着，这么写还真不对，因为长公主没有收受我的银钱。这不是冤枉了李大人吗？”

户部郎中马上接道：“就是就是，不能这么写。”

萧离摸着下巴看了看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李郎中。“咱可不能冤枉好人，适才李大人说我这个三品将军来路不正。诶！莫非长公主手里的皇家印玺有问题？”

几乎所有人都啊了一声，看着萧离。

萧离淡淡地说道：“记，户部郎中怀疑长公主私造皇家印玺。”

户部郎中都快吓哭了，私造玉玺那可绝对是谋反。自己说长公主私造皇家印玺，这是不要脑袋了，光凭自己的老师严相爷可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脑袋。“本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萧离我身边的燕千机。那日长公主册封，燕监军可是在场。可是这个户部郎中却怀疑本将军这个将军职位有问题，燕监军认为这位李大人的意思是……”

燕千机头不抬眼不睁地淡淡说道：“和你说的意思差不多。”

萧离正了正身子。“记，燕监军认为户部郎中有诬告长公主私造皇家印玺之嫌。”

燕千机：“额……”

萧离又问询燕千机。“这二三四，三条罪状？”

燕千机怕萧离给自己再挖坑，所以干脆不接话。

萧离看燕千机不搭理自己，马上说道：“记，二三四条罪状燕监军认为……”

燕千机赶忙开口道：“我们无权处理。”他是真怕萧离又说出什么，然后安在自己头上。

萧离凑了凑身子小声对燕千机说道：“官场上的事儿，我有些业务不熟，只有问询燕监军了。”

坐直了身马上道：“燕监军认为二三四条罪状理应交由朝廷处理。不过这你以下上犯上就不用交由朝廷处理了，来人，拉出去痛打五十军棍。”

燕千机马上开口，只说了一个我字，就被萧离拦住。

萧离说道：“燕监军别生气，消消气，你的意思我懂，兄弟懂！”

萧离回过身正色道：“燕监军认为像李郎中此等尸位素餐信口雌黄之辈，五十军棍不足以以儆效尤，八十军棍伺候。”

燕千机大汗。“我……”

萧离赶忙又拦道：“兄弟懂，先消消气，消消气，兄弟懂！”

萧离又一次坐正身子，开口道：“燕监军认为……”

燕千机赶忙说道：“八十。奶奶滴，再不拦着如果萧离说出一百军棍能把人打死。”

萧离忙怒斥陈太。“陈太，你聋了吗，燕监军的话难道没听见？”

陈太一句：“得令。”带着士兵拖着户部郎中去厅外去执行军棍。

燕千机看着萧离。“我刚才的意思是……”

萧离忙说道：“兄弟明白，五十军棍的确有些少了，一百又太多，八十刚刚好。”

燕千机忙反驳道：“刚才我没有说过，也根本什么都没有说，都是你说的。”

萧离叹了口气。“燕监军你这么玩有意思吗？本来我的意思是打五十军棍惩戒一下，随便意思意思就行了，可是你非要说打八十军棍，现在怎么就不承认了。”

“我根本没有说过要打他八十军棍。”燕千机冷冷说道。

“你说了。”

“我没有。”

“你就是说了。”

“我根本没有说。”

萧离一指旁边站着的鲁达和于干。“你问他们你说没说。”

燕千机生气地说道：“我说没说就没说。”

鲁达看了看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双手抱拳躬身道：“刚才燕监军的确说了八十两个字。”

燕千机一愣，看了看鲁达。接着又看向于干。于干也是满脸堆笑地说道：“刚才燕大人确实是说了。”

燕千机仔细一想。“额……”自己还真是说了八十两个字。

萧离理直气壮地说道：“就是因为燕监军说了八十两个字，陈太才把户部郎中拖出去的。”

燕千机低头笑了，抬头微笑着看着萧离，用手指点了点萧离，然后背负着双手走出大厅。燕千机明白自己是被萧离套路了，老子玩不过你，老子走总可以吧，不和你玩了。